转眼一个月过去了。郭玉凤虽然在寺庙里过得很开心,但是时间长了也不能总赖在这里。不知道为什么,半目方丈到现在还没有回来,郭玉凤甚至心里起了疑心,是不是这瞎和尚有意在躲着自己,不然怎么去了一个月还不见踪影呢?
这天郭玉凤整理行装,打算离开这里。就在这时听到轻轻的敲门声,打开房门一看,站在门外的竟然是那个半目方丈。郭玉凤慌忙把方丈让进屋里,心想怎么我想走了你就回来了,难道你是有意这样冷淡我吗?
方丈好象看出了郭玉凤的不快,笑着对她说:“当前国事杂乱,因为要在外面探听些消息所以多耽搁了几天。贫僧虽说已经脱离凡尘,应该静心修行才对,不应该再过问外界的事情;但是由于寺庙里的僧众也要食用五谷,所以人民的苦难也关系到佛庙的生存。这就让僧人也不免对上头之事有所关心了。”
郭玉凤闻言笑道:“原来师傅还关心上头大事,那就应该返俗到人世间为官。按师傅的才智,做个领导也没问题。这样也才能真为上头做些事情呢。师傅先坐下再说话吧。”
于是宾主落座。有小和尚为方丈和客人送来茶水。方丈为郭玉凤倒了一杯茶说:“夫人尝尝我们这娥眉山的茶叶,比你们城小组的茶味道如何。”
郭玉凤说:“应该是我为师傅倒茶才对。”
说着抢过茶壶也为半目方丈倒了茶水。两人边品茶边聊了起来。
郭玉凤说:“我在家里很是烦恼,在寺庙里住了这一个月,顿然觉得心胸开阔气定神闲。早知道这里这么宜人,也来这里出家了。”
方丈说:“刚才夫人还说要我还俗呢,怎么自己反要出家了?像我等逃离现实,躲在这深山之中实在是无能之辈懦夫之举。我看夫人武艺出众,应该为上头民族的存亡做些事情呢。”
郭玉凤说:“我一个女流之辈,能为上头民族的存亡做些什么事情?方丈也太抬举我了吧?”
方丈说:“夫人知道吗?现在什漳已经发动桥泓事变,向全华国的领土发动了侵略战争。中华民族到了生死存亡的危机关头了。”
郭玉凤说:“我来的时候就看到有许多学生在街头演讲,知道什漳要和咱们华国人打仗。但是没觉得事态这么严重。”
方丈说:“现在刘湘已经要发兵出川了,但是那些被招安的土匪武装却不愿意听从调遣。如果梓州的军队一但到省外作战,这些改编的土匪武装如果留了下来,他们肯定要反水重新成为土匪祸害百姓。
“但是如果能把这些人带出梓州送到抗漳前线,这些土匪武装却可以成为一股抗漳的力量。这样正反两个方面比较,对于时组织就影响巨大了。
“能把这伙土匪带到抗漳的队伍里,不但咱们老百姓就可以不遭受这些土匪的蹂躏,而且还可以给前方的抗漳武装增加很大的力量。
“但是要想说服这些人听从调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当初中民党政府招安了他们,只不过是为了维持他们政权稳定的权宜之计。对这伙人虽然给了很少一点给养,但是没有发给他们枪械;这也就使他们觉得自己和正规的军队待遇不一样,好象受到歧视。而且他们这帮人也闲散成性,不愿意受到管束。所以他们根本不愿意服从调遣。
“他们之中也是矛盾重重,其中也有一部分人是愿意去抗漳的。如果要把他们带到抗漳前线,就要分化瓦解他们,利用他们之间的矛盾,把那些坚决不服从调动,想要反水做土匪的人打压下去。这样才能在这伙人里面伸张正气,以便把他们带出来。
“这样的事情就需要一个有胆识有能力的人去做。可是现在梓州境内又有谁能做这件事情呢?”
听着方丈侃侃而谈,郭玉凤觉得自己答上话茬。她没想到一个躲在深山寺庙里的瞎眼老和尚,会对上头和民族的事情这么关心,相比之下自己真有些无地自容了。
自己只是想到自己在家庭感情上的失落,拘囿在个人生活的小天地里;而方丈却能以上头民族的生死存亡为重。这才是每个华国人,在自己的民族就要亡国灭种的时候所应该做的。想到这里郭玉凤不由得对这个半目瞎和尚肃然起敬。
“以夫人的胆识和能力,我想也只有您能做这件事情了。”老方丈歇了一会说:“就是不知道夫人肯为上头为民族出这份力量吗?”
忽然听到方丈这么说,郭玉凤大吃一惊:“我一个女流之辈,只不过会一点点武功而已,怎么做的了这样的大事?先生不要取笑我吧。”
“那能和夫人取笑。”方丈说话表情严肃:“我觉得这样的事情也只有夫人这样的女人才能做好。
“如果是一个男人现在到这些土匪里面,是不可能一下子就和这帮土匪柔和到一起的。也就是说土匪不可能会相信一个初来乍到的人,所以也就决不会相信他的话。他也就没有办法分化离间这帮土匪,达到压服和孤立反水派,引导有爱国心的土匪出山抗漳的目的。
“但是如果换成了女人就大不一样了,土匪是不会对一个孤身女子有很多的防范心。而且这些土匪大都好色,这正是可以利用的地方。有胆魄有能力的女人,必能分化瓦解这帮土匪,完成这样的使命而使自己丝毫不受到伤害。这是男人所办不到的。”
说到这里半目老者停顿了一下,见郭玉凤没有马上说话就接着说:“敢问夫人尊姓大名?”
郭玉凤依旧没有做声。
方丈接着说:“这几天我去过夫人的家乡,听到了关于在擂台赛上一位夫人把外国武师打下擂台的佳话。我猜想那位夫人就是您郭玉凤女士。贫僧不才,但是也能从夫人那天早上演习的身手窥出夫人的功夫根底。能有这样武功的女士决不是随处能找到的,所以我觉得此任已经是非夫人莫属了。”
郭玉凤听了方丈的话,知道他的意思是叫自己深入土匪巢穴里,完成这个特殊的使命。在当时一盘散沙的华国,没有谁可以指派谁去做这样高度危险的事情。每个人都应该自觉地去做力所能及的事情,只有这样华国才不至于亡国。想到这里郭玉凤说:“那么师傅打算让我怎么做呢?”
老方丈告诉郭玉凤,这几天他已经大概打探到一点那伙土匪的信息。土匪的头领就是现在当地的治安大队长王子安,副头领是个独眼龙。这独眼龙是坚决的反水派,他和王子安之间有比较深的矛盾。要想带出这帮人出川抗漳,首先要离间这正副头领,利用他们火并的机会除掉那个坚决反水的独眼龙,说服王子安把队伍带出去。这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