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玉凤离开让她感到窒息的家。平时由于她很少出来,所以对外面的事情几乎一无所知。她看到大街上许多的学生在聚会演讲,宣传抗漳救亡运动。她虽然也知道什漳人想要吞并华国,但没想到时组织已经这么严重。
郭玉凤在街上买足了食物,准备到野外食用。她发觉现在的食物贵得出奇,而且很难买到。
郭玉凤离开了喧哗的市区来到乡村。现在田地里的庄稼正应该是一片葱绿的时候,可是郭玉凤看到的却是干涸的池塘,龟裂的田地,枯死的禾苗。原来自去年这里就是大旱,没降过大雨。到现在河水已经断流,庄稼都发黄枯萎了。乡村里的百姓家家都断绝了口粮,甚至连草根书皮都被剥光。有的地方甚至发生了人吃人的事情。
郭玉凤在路上走得很累,一个人走路既孤独又格外容易疲倦。她看到有辆马车过来,车上的人不多,就招手想顺便搭载一程。马车上正有到峨眉山去的游客,就问他要到哪里,如果是同方向也可以上车同行。郭玉凤心想这峨眉山是佛教圣地,自己这段时间也正吃斋念佛,何不也去那里祭拜一下佛祖。于是就说也是去峨眉山的。车夫让她上了马车,一路上颠簸晓行夜宿,直到娥眉山脚下。
郭玉凤下了马车,给了车夫脚钱。她整理了一下行装,把帽子戴端正。因为是女扮男装所以这帽子很重要,如果被人家看到她细嫩的肌肤香腮,知道她是单身女性独自外出,那会惹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郭玉凤环顾四周,只见迎面满是大山,那山色青黛树木葱茏,顿时觉得耳目清新,使人精神一震。
这时天色已经晚了,看那夕阳徐徐落入大山之中,只映得西边半天红霞好不壮观。郭玉凤寻找客栈,在一个比较干净的客房里住了下来。她要了饭菜吃罢晚饭洗浴干净,就上床休息准备明天上山。
这峨眉山郭玉凤以前和翁赛克一起来过一次,两个人历经几天才登上主峰大峨。虽然看到了云海圣灯,但是也把她累得要死。下山的时候几乎不能行走,是翁赛克搀扶着她才慢慢走了下来。
这次她自己一人再没有了那个兴致,也不想再受那个罪。只想在附近找个寺庙,进去参拜一下佛祖,顺便再看看山间草木放松一下心情也就罢了。
第二天一大早,郭玉凤在店里用过早饭就开始爬山。在人工垒砌的石阶旁,高大的树木长在岩石上,树下凄凄芳草之中时有野花绽放。
当时正是春夏之交,是旅游观光最好的时节;但是由于年景不好,百姓人家连饭都吃不上,那里还有人会来这里爬山?一点零星游客,都是城小组的富家子弟。就是这样的人也非常少,所以在山路上几乎没有什么人。
郭玉凤爬爬停停,累了就坐在石阶上歇息。时间渐渐接近中午,她也爬到一坐小山峰上。郭玉凤登上峰顶,看到前面的山峰之上隐隐有一座寺庙。郭玉凤心想只要看到寺庙,就进去叩拜一下里面供奉的神灵也就是了,这样就完成了自己敬奉佛祖的心愿。没必要再往上爬了,因为峨眉山的主峰大峨她已经去过,至于二峨三峨也没必要去了。
郭玉凤休息了一会继续上路。下了这座山峰之后,前面山峰上的那座寺庙已经看得很清楚了。只见寺庙前面一根大旗杆矗立庙前,旗杆上高悬的布标迎风飘扬。
郭玉凤现在已经浑身是汗,她找了个山脚阴凉地方坐了下来,喝了口水吃了点东西。可是竟然因此引来了许多短尾猢猴,围着她索要食物。那年由于旱情,就连山上的猴子也缺乏食物。往年经常会有游客为这些猴子投放食物,今年由于游客稀少,所以这些猢猴也都很难吃饱,看到有人吃东西就聚拢过来。郭玉凤知道一但给这些猴子吃食,那猴群就会都拥过来,即便有再多的事物,也满足不了它们。
郭玉凤不敢在这里继续停留,马上收起食物,快步朝山上跑去。由于害怕猴子追赶纠缠,郭玉凤忘了劳累,竟然一鼓做气爬到半山腰,终于摔开了猴群。
郭玉凤看到猴子已经没了踪影,这时才感觉很是劳累。她坐在石阶上喘了口气继续往上攀爬,终于到达山顶。
上了山顶顿觉凉风拂面,爬山时的燥热顿时消失殆尽。郭玉凤突然觉得这里清净中仿佛透着一股仙逸,好象一下子走进入了另一个世界,有种到了世外仙境的感觉。
郭玉凤感到很奇怪,以前他们登上大峨,看到脚下山峦茫茫云海翻滚的时候,似乎都没有这种感觉。怎么在这里会有这种奇妙的感觉呢?
郭玉凤环顾四周,看到前面一坐大庙。庙堂之内好象仍有香烟缭绕,但是庙宇附近没有任何人迹。只在一棵古松之下,有两个身着蓝色僧衣的人,坐在树阴之下石凳之上,专心致志地在下棋。
郭玉凤有些奇怪,庙前庙后都是大树,别的地方树上知了都在不断鸣叫,这里为什么这么安静?
郭玉凤不敢打破这神秘的寂静,摄手摄脚地走到那两个头也不抬的下棋人跟前。见迎面那个僧人脸面清癯,光头上面九个黑色大点分外醒目,雪白的胡须直达胸前。那一双眼睛好似一只已经失明,另一只眼睛虽然还在转动,但是也有白色斑点,看来也只是半只眼。
那两个僧人如此专注于棋盘之上,对于郭玉凤的到来好象完全不知。郭玉凤在他们棋盘前伫立良久,慢慢地竟然也被棋组织吸引,完全忘却了身在何处。
只见那棋盘上黑白交错占满棋组织。看看一组织结束,已经无处可以落子。郭玉凤偷偷数目,怎奈棋组织过于混杂,数了几次总是觉得不对。这时那背对郭玉凤的僧人站起身来说:“真是没办法,还是输你半目。”
郭玉凤好生纳闷,自己数了几次都没数清。他还没数怎么就知道输了半目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