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志父子二人进了北城门,跟守城的士兵打了下招呼,便奔北城的荷花池的凉亭而去。风志的父亲走在前头,来到亭子中央,捡了个靠边的石凳坐下,风志坐在中间。罗克也跟着来到了亭子,跟父子二人打过了招呼,便靠在一旁的柱子上站着,听着风志父亲跟风志说着从前的事。
这个季节荷花池里的荷花正开的好看,粉红色的花瓣,底部略有些泛白,绿绿的大叶子衬托着整朵荷花,显得格外映人。水上的蜻蜓不停的飞舞着,三两成群,你追我赶。池子中央有一座观音菩萨的石像,不得不佩服雕刻这座石像的雕刻者,把观世音菩萨雕的栩栩如生。
风志的父亲叹了口气,跟风志说:“不是爹不让你学功夫和心法,也不是不让你用阎王十二式。爹唯独担心的是怕你跟你死去的祖父一样,祸害百姓自残身亡。”
罗克的祖父当年跟风志的祖父关系甚好,所以罗克也知道点老书生的事,便打断风志父亲的话说:“我以前听我爷爷说过,老书生是个大好人,怎么能祸害百姓呢?”
“对呀,我爷爷怎么能祸害百姓呢?”风志也跟着问。
“哎,这个事还得从当年的一次村防巡逻说起。”风志的父亲语重心长的跟两个小辈讲着当年的故事。
在风志的父亲十二岁那年,火山城根本没有什么城防,村子的安全全靠着天天巡逻的村民。当时村子里会些功夫和异术的人都编在巡逻队里,正好风志的爷爷风野和罗克的爷爷罗战编在一起,他们二人天天在一起巡逻。
忽然有一天,占领魂香谷那帮怪人的探索队,途经村子外的老道坡,被风野和罗战发现。当时风野总想着杀几个怪人也算自己没白生在猎人塔后代的家庭里。便跟罗战商量好,二人去抓两个怪人宰了,拿他们的头去祭奠祖先。
这帮怪人的探索队有五个人,打着旗号上面写的是“孟多帝国”他们人和人之间分开的距离十分远。打旗子的是个三只手的,身上背着一把一米多长的板斧,斧子头上还铸有一个好像是一种昆虫的头像,斧子刃后边是一个三十多公分长的豁口,里面是一个带刺的圆片,他身下坐的是一只绿色的大豆虫;后面跟着两个手里拿球,后背背着布三角的怪人,看来这俩是专门研究法术的,手里的球不停的转着,身下骑的是会飞的大蛾子;在后面是一个拿长矛的,圆圆的枪头,身下跨着黑色的蠕虫;最后一个是个赤手空拳的,不过看起来他那两只手好像是蛮有力量的,身下骑得是一只八只腿的大蚂蚁。
风野和罗战各自把自己的战马拴好了之后,找地方埋伏了起来,看着孟多怪人离自己越来越近,二人憋住了呼吸。等到五个人都过去了之后,二人在后面悄悄抓住了那个赤手空拳的怪人,便开始猛烈的击打,可奇怪的是那个怪人跨下的蚂蚁不知了去向。他们也没多管,制服了怪人后,用夜曼草藤捆着,便往村子里拖。等到剩余的怪人回来找的时候,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老道坡到村子之间是片茂密的原始森林,所以那些怪人找不到村子所在也属正常。
二人把那个怪人拖到森林里的时候,怕他怪人半道跑了,便商量着,罗战骑快马回村找人,风野在那看着。可是罗战刚走没多时,怪人便挣脱了有着魔力的夜曼藤,企图逃跑。风野见状赶忙拔出冰尖笔,掏出怀里的铁木防身卷上前阻拦。但见那怪人从兜里掏出一副铁拳套套在了手上,呼呼的拳风,火红的拳焰直风野而来。风野的冰尖笔上下挥舞着,时不时的雪花处处纷飞,冰山火焰激战着。百来个回合过后,见那怪人从兜里掏出一只蚂蚁,好像就是他的坐骑,往自己的嘴里一塞,浑身冒着火光,身后还背着个大蚂蚁的虚影。一招百炼铁拳两拳一脚便把风野打飞了。
风野受了伤之后,见那个怪人又奔自己扑来,无奈之下使出了书生一族从来没人用过的阎王十二式的第一式判官点笔。只见书卷上的黑紫光化成一只笔影,狠狠的砸在了怪人的头上,怪人应声倒地,风野提着笔上前用笔跟割下了怪人的头颅,处理好怪人的尸体,骑着马一股风的跑回了村子。祭奠了祖先之后,村子里没人不佩服风野的。
但是自那以后,风野知道自己好像是走火入魔了。他听老一辈的书生们说过,阎王十二式不能轻易使用,因为所有练过这个招术的人,都没有找到能驾驭阎王十二式真气逆转的办法。所以风野后来便常常的情绪失控,在村里见人就打,有时候甚至还想杀人。
罗战就是受害人之一,风野清醒的时候,嘱托罗战把自己关在村尾的山洞里,每天只给他送吃的。这样风野在山洞里一呆就是十五年,罗战也足足的伺候了风野十五年。突然有一天,风野从山洞里出来便直奔罗战的家里而去,告诉罗战他已经可以驾驭阎王招法了,便要示范给他看。
罗战听到这样的消息当然很开心,便跟着他来到山洞跟前,见风野照着山洞口长的一颗百年老松来了一招白无常套锁,但看那松树变了枯黄,笔直的树干塌了下来,晃晃的连根从土里一齐翻到在地,折成十多节。风野使完招数之后便盘腿一坐,把放出的真气徐徐的吸回体内。可是就在这个时候,风野一口黑血喷了出来,浑身都散发着黑气,脸手都开始发紫,好像是中毒一般。没多时便缓了过来,站起身告诉罗战,他现在只能这样收住真气,还需要多研究研究。但是情绪失控基本上不发生,只是每次都要吐出一口黑血。
罗战听此,也是心有余悸,总这么的吐血收住真气谁能受的了。便劝他不要再练下去了,风野根本不听,一心的要把阎王十二式研究明白,于是继续的天天在山洞里练着。终于有一天,他的情绪又失控了,这回来的比前几次更加猛烈。风野冲出山洞,把村子里所有的动物都给杀了,吸干了动物身上的血。最后罗战来阻拦,还给罗战身上用冰尖笔穿了一个窟窿。然后他自己由于真气在身体里乱串,冲暴了血管,失血不止而身亡。
后来罗战为了不让后代耻笑风野,便见人就说风野的好,这件事情从来没提过,现在可能也只有风志的父亲知道此事。
风志听父亲讲完这段历史之后,风志自己在那运着自己身上的真气,深吸了两口气,然后对他的父亲说:“我现在身上也没有什么感觉,跟平时一个样子,并不觉得真气散乱,这是怎么回事。”
“哎,你这个孩子,这就是我为什么不让你练阎王招式的原因,因为用了它,你根本就不知道你自己的真气什么时候开始乱,什么时候没事。”风志的父亲说。
罗克在一旁低着头沉思着,风志站起身来跟自己的父亲说:“父亲勿忧,您尽可放心,你看我现在不是依然壮健,真的情绪失控了,我就去外边杀那些孟多人。”
“你就是不听我的话,以后不要再用这个招式了。”说完拍拍风志的头,转身往家里走去。
剩下罗克跟风志,脸对着脸,眼睛对着瞅着,互相微笑着。
突然间,二人便听见,城门那里传来了号角声,这个声音只在他们小的时候听见过,十年前祖辈们用两千人击退了孟多怪人的三百人的攻击,损失惨重,这次一定又是发生什么事情了。罗克对着风志说:“快跟我去马场,咱们骑马去看看怎么回事,要是有情况了咱们也得参战。”风志答应着便跟罗克去了马场。
城里的人们听见了号角声,都纷纷的动了起来,不能参战的都跟着城内佛光寺的师傅们去了后山的山洞里。能够参战的都在家里披上了战袍,拿上武器来到南城门那里集合等待着调配。这个时候就听城墙上的士兵喊着:“孟多怪人来了,快关城门,上城放箭!”
城楼上的士兵忙活着,什么滚木雷石,强攻硬怒,刀剑钩叉都在往城楼上般。再看城门口那,没一会便聚集了足有近万人之众。一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人群如海之广,如山之巨。再看手里的家伙各式各样,什么带尖的,带刃的,带毛的,带刺的,样样俱全。
此时的火山城的城防要比从前高出几百倍甚至上千倍。
再看城外,绿幽幽的一片,硕大的孟多大旗挑在当中,一眼望去也足有上万人之众。各个手里也都是稀奇古怪的兵器,身下都跨着嘴里冒光的昆虫坐骑,怪人队伍里还有十几个身形特大跟小山包似的,长的像老鼠,但是头上身上都长出了长长枪刺的怪兽。
孟多的军团在巨高的火山城城墙之外列开了阵势,蓄势待发。
城里的士兵和参战村民都集合完毕,随时等待着迎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