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任肖找到救生筏的时候已经不是在原来的位置,大概在几十米开外的一个露出三角的礁石上搁着,橘红色的颜色在远处望去是很明眼。
大岛海滩呈大半弧形状,海流的方向能将救生筏冲上岸却很难在逆流离开。任肖感觉被死死的困在这里,当然不错的是自己还能找到救生筏。
救生筏算是直径长宽差不多都是一米五六的五边形人工橡胶做成,任肖不可能这样拉着它走。
只好先将救生筏上的内气排光,等到它完全不充气的时候,任肖用一字螺丝刀和尖石并用一点一点的割开它。因为任肖觉得自己不可能凭着救生筏离开,一部分他宁可在这里也不愿在回到海里。
(事实正明任肖的想法是错误的。)
最终救生筏被分成三大块,被任肖扛回灌木处。
任肖准备用救生筏的一整块最结实的底部材料用红树坚韧耐用的树皮当草绳固定在两棵树干之间,用来遮挡阳光和未来的雨水。
特意在已经撑起来的橡胶篷中央放了一块石头,这样一大块橡胶面料就会往下凹,在下雨可以收集雨水。
那一片有积水的枯树叶就这样给自己启发。
剩下的两块橡胶面料一块长方形的垫满了灌木凹进去的空间,晚上就能睡的舒服一些不用再感觉背后总是冷飕飕,沙滩细小的沙子黏身上也很让人不舒服。
最后一块相对较小的被任肖当做挂帘使用安装在灌木自己进出的半桥洞形入口。
进去的时候从里面讲它拉紧如果有野兽突袭不会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进来,不用时就收起来很方便。
看起来挺简陋的自造帐篷,任肖却是整整用了一个下午间才完善好。试着躺在由橡胶布料垫着的地方。比睡在沙滩上舒服多有点热,就拉起那挂帘从北面过来的温暖海风就会像风扇那样不断的吹着自己。
必须承认在自己电工职业上的学习,才初级工程制图的时候接触过制造这类东西。
天总会黑的,任肖想升起一堆火用来煮熟之前放在救生包的红石蟹还有三个类似于田螺的贝壳类生物。
身上没有任何的生火工具,现在的状况让任肖联想起古代人也就是一种钻木取火的方式。
在沙滩四周并不缺干燥的枯木,任肖找来了些握着一根相对尖锐些的枝干对准一棵干枯的枯树干。
有些无从着手,任肖从来没有接触过这类东西。
任肖只是没有任何规律可言的在枯木上乱转动,这东西要求很高的耐心和坚持力。只不过在早上的一系列行动中,任肖已经不再有多少体力。
不过这第一场生火过了不到五分钟就失败了,任肖没有体力在支持下去,而且他已经意识到自己的转木取火的方式不对。
天还没有完全暗下来之前任肖在海边洗了洗双手,沾了些海水在脸上擦了擦保持一些卫生。整个还是很脏但他不敢在海中浸泡,那样会让自己脱水的情况更加严重。
拿出些椰子汁和椰子肉安静的坐在灌木边上,看着傍晚阳光从太平洋地平线一点点消失。
任肖身上并没有带有手表,唯一的通讯工具手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或许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记得流逝的时间,算不算在海上漂流了四天在这岛上似乎又是第二天刚刚结束。
“已经六天了么。”任肖嘴里轻轻嘟囔,长长的叹出一口气。
还清晰的记得六天前,任肖所在的运船在半路上遇到了暴雨,大风将运船推在海浪中。
这是一条由非洲——澳大利亚——菲律宾——海南——上海港口,来回集装箱托运贸易的路线船只。
那天晚上任肖第一次在海上遇到暴风,说实话左右摇晃和大风刺耳的呼啸声让他有些害怕于是早早的自己船中房间休息。
然后不久之后房门就传来比大风呼啸声更可怕刺耳的声音——如杀猪般的人惨叫。
慌乱的脚步和叫骂争吵声杂乱成一片,任肖看了看已经深夜的时间便披着一身工作装出去想看个究竟。
只是刚刚打开房门,任肖退了退。
原来船长儿子穿着雨服像疯了一样的从面前跑过,自己一打开房门两人同时吓了一跳。
就像见了鬼那样。不过他根本没有顾及正在看口问的任肖,转身就继续跑。
“什么情况。”任肖嘴里嘟囔,准备去甲板上看看。
任肖来到甲板楼梯上雨依然下的很大,之见明亮的灯光下介绍来这的师傅和两个船员正趴在甲板上。撕咬着船长和副舵手。
没错!用牙齿双手撕咬乱抓着,鲜血随着大雨在甲板上蔓延就如倒了的红漆。
惨叫声已经消失,似乎在风雨之下那种撕裂皮肉的声音正在自己耳边回响。
任肖觉得有什么卡在喉咙里说不出话,整个人的血液循环慢了慢又飞快的运动。
望着不远处还零星躺着的船员已经踉跄诡异站立起来,这是。
任肖猛的反应过来转身就往刚船长儿子方向跑去!
第一船上肯定发生了什么事这不用说。
第二刚才船长跑的方向应该是救生筏摆放处。
自己脑海里空白一片,前几天师傅不是不舒服么?怎么这一次看见他好像是狂犬病犯了似得。
“嗤啊——”一个黑影不知从哪个角落里窜出猛地扑来!
就在这一刹那。
“嘭——”巨大的撞击声使整个运船晃了晃,任肖一个不稳侧倒在地双手紧紧的抓住扶手,而哪个黑影从护栏上直直掉了下去。
““咔咔——”
金属刺耳的摩擦声伴随着甲板上集装箱的移动,运船一定撞到暗礁爬起的任肖顾不得疼痛一瘸一拐的往救生筏跑去。
“什么鬼玩意儿?”任肖看了看摔在甲板上的黑影,那人的身体似乎在剧烈抽搐没有一点疼痛的叫喊声,要知道这里有个两三米高!
船身开始一点点往左侧倾斜已经能听到集装箱掉落在海中和船舱进水的声音,任肖不在停留加快步伐跑去。
此时船长儿子已经在救生筏旁使劲的拉扯固定绳,见背后有人拿起信号枪转了过来。
只见背后是举着双手的任肖,便松了一口气。
“那谁来着?任肖!有被疯人咬到?”船长儿子细小的眼角打量着自己。
“没。。没有”任肖摇了摇头,不理解什么情况。
“快过来帮忙!”船长儿子似乎打不开救生筏转过头来看到自己。
“船要沉了!师傅他们到底的怎么了?”雨水已经打湿任肖,猛地抹一把脸。
“我怎么知道,贾叔不知道是不是犯了病见人就咬!MB快找斧子砍绳索!”
任肖想起不远处的消防斧一个转身却看到不远处有人影晃动,那些发疯的过来了!
任肖拿到消防斧整个船身又是一抖,原本亮着的灯只是闪了闪都熄了,应急灯也没有亮出来整个运船一片黑暗。
“任肖给我快点!”
已经黑暗的眼前任肖凭着记忆一点点靠近,只是船长儿子突然打开了手电,任肖将消防斧递给他。
“你TM给我干什么?我教你怎么砍绳?”|
任肖没有印只是对着砍下去,救生筏才得以打开。
只是任肖刚刚抬起头,看到自己发狂的师傅张着还挂着血肉的嘴已经向船长儿子脖子咬了过来。
“啊——”船长儿子应声倒地整个人挣扎着,脖子里暗红色血液溅出老远。
任肖慌了,一把扔掉消防斧推下救生筏从运船上掉入海中,漆黑的环境暴雨声和自己喘息是那么的清晰。
能知道的是自己在救生筏上。。然后到了这里。
缓缓的从左侧裤袋里拿出一个半个拳头大的粉红色盒子,可能在之前有过精美的包装,而如今盒子上短短的人造绒毛还是湿的而且方方正正的盒子已经被外力压得变形。
任肖小心翼翼的打开它,蜕皮的嘴唇咬紧着双眼却以一种难以形容般的柔情盯着里面。
一滴浑浊的眼水从眼眶中滴流下,很快便消失在任肖干燥的脸皮肤当中。
在盒子当中,有一枚纹色精美女式结婚银戒静静的竖立着。
任肖快要结婚了自己,下海当维船电工离家虽然远但是报酬不低。自己并不优秀,只是在社会基础底层生活的普通中国公民一切靠自己的双手拼出来。
她却不嫌弃自己在困难的时候一起度过,而如今她已经是任肖的半片天。
大概一年前两人已经订婚她父母也顺着她的意思,任肖觉的自己不能让别人看不起!虽然读书不行但一向努力在技术方面尽量多学一些。
再过几月就能和她结婚了,那是对么的美好她总算日夜在身边。
她甜甜的笑,温柔的语气。触动心灵的情感,每当有她的时候自己总能感到安心。
然而。现在。
任肖紧紧握紧双拳,大声哭泣却没有眼泪在滴流下来。
她是不是在担心的自己?晚上没有收到自己的邮件会不会生气?或许。是不是已经知道自己失踪的消息?
这究竟的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会遭受如此!为什么!
任肖可以说在海上漂泊那几日不是靠着自己的求生本能,而是她的力量。
每当自己在崩溃坚持不了,她的声音总会出现在自己耳旁。
“肖,坚持下去!”
任肖颤抖的伸出左手,在前方空气中温柔的摸索着。
“肖,坚持下去。”
她好像就在眼前水灵的双眼盯着自己,那严肃的话语。而自己能够触摸到她细腻的脸庞。
一阵暖风拂过,任肖努力的并作出微笑,对着面前说。
“对不起。。静,我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