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天阳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早晨了。没有人知道那个老人和说了一些什么,那成了一个永远的秘密,不过,当乔天阳从那别墅里面出来后,似乎变了一个人,他变得冷酷而凶残,那眼神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阳哥,怎么才回来,兄弟们都等你开饭啦。”
当刘鹏飞打开门看到乔天阳的时候,不禁呆了一下,他感到了他的改变。
“开会!”乔天阳走到沙边坐下。
刘鹏飞和阿德对视了一眼,他们感觉到乔天阳离开的这一晚上发生了蜕变,整个人充满了凶厉之气,好像随时都要暴起伤人。
“现在,我们分析一下枝江市的娱乐场所和地下势力分布。”说完他拿出一张报纸用笔在上面画了几个圈,刘鹏飞和阿德不禁又互相看了一眼,不是说干杀手吗,为啥又看什么地下势力分布?
“你们看,这里,这里,滚石,的士高,还有爱心酒吧,这都是属于雷虎的场子,这几个场子的******,k粉,****,麻古都是他的生意,当然,还有一些拉皮条的生意。每个月雷虎还会从这三家娱乐场所收保护费,也就是说,枝江市的人民路,中信路,还有阳光大道里面的大小娱乐场所都属于他的势力范围,这些地段,不管是发廊,酒吧,或者茶楼,都有他的干股,同时他还插手这几条街道建筑材料的供应。包括钢材、砖瓦、沙石和渣土运输等等。”
乔天阳在几个大的娱乐场所画上几条线互相连接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小的地图。
“嗯,这里,你们看,这三条街道,是属于蔡五的地盘,有金碧辉煌、英皇kTV,的士高,圣地温泉等娱乐场所。”
乔天阳非常专注的在报纸上一个个的批注,然后根据街道的走向画出一块地图,画得非常细致。
“这里,有红珊瑚桑拿,野马的士高,还有几个西餐厅。另外,这里还有一个正在修建的大型商业广场,这快地盘属于南哥的地盘。”
“当然,还有无数的小势力掺杂在其中,有偷钱包的、洗车的,还有客运的,各种各样,相互间井水不犯河水,你们再看看这个地图,发现问题了没有?”乔天阳轻轻地一笑。
“中山大道!”
刘鹏飞和阿德异口同声道。
“对,就是中山大道,这里是一条分界线,几乎集中了所有的大型娱乐场所,这里犬牙交错,可能是因为势力划分得早,一些娱乐场所各有各的老板,倒也相安无事,但最近这里出了一条大财路,那就是那个正在修建的商业广场,据说投资几十个亿,为了这个工程里面的土方和原材料供应,三方已经火拼了数次,目前因为南哥和开发商有点关系,大部分业务由他*纵。”
“你的意思是说挑起他们的战争,渔翁得利?”刘鹏飞眼睛一亮。
“呵呵,不用挑起,他们已经有了战争,我们只是需要推波助澜就可以了,到时候自然会有人找我们的。”乔天阳脸上泛起一丝冷酷的笑容。
“我们如何着手?”阿德离开茶几,抽出腰刀,在空中不停的比划着。
“一般像这种大型的工地都有大量的土方车,而土方车一般都是黑车,我们现在有一个非常好的借口,明天我会弄一辆黑车,要求去工地倒土,无论他们给什么价格我们都接受,据说,那个工地是一个星期结一次运费,而运费是由南哥的手下结算,到时我们就可以找麻烦了。”
“可如果他们找警察呢?”刘鹏飞对警察有恐惧症。
“不用管的,会有人为我们摆平,记住,尽量不要出人命,当然,如果要出人命,那也没法控制,呵呵!”乔天阳说话的口吻让人感觉一股寒意。
“我们就是为了抢夺工地?”阿德突然问道。
“不是。”乔天阳神秘地一笑。
“对,我们在这里大张旗鼓的抢地盘,难道卡米尔找不到我们?”这是刘鹏飞一直担心的,如果还像上次那样来一个杀手,他们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放心,整个华夏,有几个地方没有卡米尔的势力,第一个地方是京华,天子脚下他不敢,那里的青龙帮太多,他还说不上话。第二就是浣月蟠龙夷州,台是因为政治原因无法在那边发展,浣月是因为还有一个比他更厉害地人物在,至于蟠龙,何家盘踞蟠龙门一百多年,加上蟠龙也就那么大,他就是想去也没法插手。第三个地方就是这里和不远地青市,因为这两个地方临近蟠龙和浣月,很多老板都有背景,有钱人也多,当然,最关键的是有一个非常牛地人物,他为了表示对这个人的尊重,没有插手这里的生意,所以,形成了现在这种龙蛇混杂的局面。”
现在,乔天阳脑袋里面已经对卡米尔的势力分布有了一个清晰的轮廓,哪怕是他在这里有耳目,等他们发现,自己已经站住了脚,只要有军区和那老人的支持,很快他就会成为雄霸一方的老大。
步行街广场是集娱乐、休闲、购物于一体的大型商业广场,40层的建筑物就有5栋,还有许多的黄金门面,预计两年完工,现在才开始土方工程,工地上喧闹无比,各种各样的工程机械忙得热火朝天。
根本没有人注意到在泥土车群里又加入了一辆残破的泥土车,这是乔天阳给那小包工头送了几条好烟后的成果,一般,没有点关系的黑车还不是那么容易进入工地的。
工地上的拉土车大约有七十多台,其中有20多辆有牌,其它的都是黑车,黑车的运价很低,而且没有任何合同手续,完全就是一张白条,证明了几月几号什么时候拖了一车土等等。因为黑车对这些由地下势力控制的结账方式没有安全感,都是一星期结账一次,如果万一结账不到,泥土车就会停工,这是一些不成文的规定。
刘鹏飞让乔天阳和阿德在家,他开车,因为这里面只有他会开车,虽然乔天阳意识中似乎有开车的记忆,但考虑到不节外生枝,还是让他开车。实际上,刘鹏飞才开车不到三天,就到了结账的时候,因为他加入的时候是在结账之后几天。
今天,乔天阳,刘鹏飞,还有阿德都赶到了工地,没有人注意到他们,因为他们三人都没有站在一起。中午的时候,在门口的那个工棚,一个粗壮的汉子坐在一张破旧的办公桌前面正给一些司机结算。
“刘鹏飞。”粗壮汉子头也没有抬就喊道。
“在这。”
“3天,运了78车,扣除油料要给你630块,因为你是新来的,要扣除500块的押金。”汉子把账本往刘鹏飞胸口一推让他签字,打开抽屉数了130块递给乔天阳。
“大哥,我才来枝江,这押金是不是可以缓一段时间?”乔天阳谄媚的笑道。
“不行,下一个,马六。”这汉子头也不抬对后面排队的人群道。
“大哥,为什么不行?”刘鹏飞没有让开,依然站在办公桌前。
“不行就是不行,啰嗦什么?”汉子朝刘鹏飞狠狠瞪了一眼。
“大爷我今天就不走,为啥不行?你押金,押你金,你有什么资格押我的钱,你给我打条子吗?你是开发商吗?”刘鹏飞本就是要找麻烦,哪里还有不破口大骂的。
“你敢骂我?”大汉一脸煞气,凶狠的看着刘鹏飞。
“骂你我为什么不敢骂你,你这里扣钱哪里扣钱,运价比国家规定的价格本就低了很多,还交个鸟的押金。你以为我不知道,这押金,以后是不会退了,老子不干了,把钱给我!”刘鹏飞猛的一拍桌子道。
“我靠。”那汉子赫然站了起来,从桌子下面抽出一根铁棍,一脸狞笑道:“看来,大爷我平时太温柔了,一个新来的也敢对我拍桌子。”
“我拍了咋滴?你今天不把押金退给我,我还要揍你。”刘鹏飞大笑道。
“老子今天不把你打残跟你姓。”大汉怒极反笑,平时这些司机都把他当祖宗侍候着,哪里受得了这厮的侮辱,何况,还有几十个黑车司机看正看着他,他不拿出点威风,以后也难管理了。
“来来来,看是大爷把你打残还你把大爷打残。”刘鹏飞大笑着从背后抽出一把巨大的扳手,一个司机身上携带一把扳手很平常,只是,一般人的扳手没有刘鹏飞这么夸张。
“呃。”大汉看着那把巨大的扳手迟疑了一下,暗自有点后悔,为什么结账的时候没有多叫几个兄弟来,当然,他也只是想想而已,这些司机平时都是低眉顺眼的,哪里想到会跳出一个刺头。
“咋滴,不敢了?你是不是男人?如果是娘们,就回家抱孩子,把押金退给我,大爷立马就走人。”刘鹏飞哈哈大笑。
大汉气得发抖,哪怕他就是心里想给这家伙500块打发走人,现在也不可能给了,不然,以后也不用在这里混了,几十双眼睛看着他呢。
“呼。”大汉不出声,猛的一铁棍就朝刘鹏飞扫了过去。
“当!”的一声巨响,刘鹏飞用扳手挡住,一脚把大汉蹬得退了几步,调谑道:“你也就这抱孩子的力气,来,继续。”
围观的的人无不动容,刚才那铁棍是全力的一扫,那年轻人居然只是轻轻一挡就把那汉子地铁棍挡住,好大的蛮力。不过,很多司机还是暗自为刘鹏飞担心,毕竟,他是一个外地人。
这个时候,就连乔天阳和阿德也不禁惊讶无比,一直以来他就知道刘鹏飞有一把力气,想不到力气居然大到如此地步,他感觉有点不对劲,似乎刘鹏飞也在改变,难道他正在练功夫?乔天阳越想越不对劲,似乎最近他很勤奋,每天都是抱着两个巨大地哑铃锻炼身体,而且,一搞就是几个小时,这在以前简直不敢想象,貌似以前的刘鹏飞除了上网就是睡觉,他哪里来的功夫秘籍呢?
忽然,他眼睛一亮,难道是臭老道?老道和这厮是棋友,以他的脾气,给一本适合刘鹏飞修炼的武功秘籍应该有很大可能。
大汉气得浑身发抖,刚才扳手和铁管砸在一起震得他虎口麻,对面的家伙力气大得惊人,想到这里,大汉把铁棍往办公桌边一靠,居然不打了。从身上掏出电话就打电话:“柱子,有人闹事,快点带兄弟们过来,嗯。工地上。快点!”
刘鹏飞也不阻止,一脸嘲笑的看着大汉,扳手在手上拍得“啪啪”响。
“小兄弟,你还是快点走吧,那柱子。哎。”有个年龄大一些的司机对刘鹏飞道。
“是啊,好汉不吃眼前亏,也就那么几百块,快走吧。”
“再不走,柱子来了你就走不了了。”
见那老司机说话,其他的司机都七嘴八舌的劝刘鹏飞离开,似乎都对那柱子很忌惮,而那汉子手里拿着铁棍一脸冷笑,似乎怕刘鹏飞逃走一般。
“我为什么要跑?那是我地血汗钱,我为什么不要?还有没有王法?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要把押金退给我,不然,我和他没完。哼,还打电话,我也打电话,别以为只有你们有兄弟,大爷我也有几个好兄弟的。”刘鹏飞装模作样的从口袋里面拿出一部玩具手机对着狂喊道:“兄弟们,带上家伙,有人不给我血汗钱。”
看着刘鹏飞对着玩具手机狂喊,乔天阳和阿德额头上冷汗直冒,用得着那么大声吗?
其实,乔天阳一直想买3台手机互相联系方便一些,奈何经济不允许,买那辆破车花了一万多,把刘鹏飞和阿德身上的钱都花光了,现在,他们三人加起来的财产不到500元了。
一群司机队也不排队了,都退到远处的围墙边,突然之间,那结账的工棚前面显得空荡荡的,只有刘鹏飞拿着扳手站在哪里,威风凛凛地对着那结账的汉子嘿嘿直笑,这让那厮突然有点怀疑这个家伙是不是有点神经病。
气氛突然压抑起来,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
“嘎。”
连续几声刺耳的声音,两辆面包车猛然刹车,轮胎在地上留下了漆黑的痕迹。
“是谁?”
还没有看到人,从那车窗里面就发出一声暴喝,那声音沉重无比,就像深渊之中咆哮的野兽。
“蓬!”一个身穿黑背心,至少有一米九,像铁塔一般的大汉从面包车里面当先下来,从他下车的动作看,显然那面包车很委屈了他,这大汉走在地上就像大象路过一般发出沉重的声音,让人心惊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