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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不可预知

晚上大家仿佛都没有什么睡意,每个人好像都有心事,而且每个人的心事都很重,但是就是没有一个人肯把自己的心事同别人分享,一个一个在床上翻来覆去不肯说一句话,每个人可能想得东西都不一样,但是每个人想的大体方向都差不多,婚姻,工作,爱情,家庭,自己,亲人,朋友,责任,金钱,担当。

章旭一直的梦想就是以后自己有足够的能力开一家传媒公司,涉及到电影,音乐,广告,当然为了实现自己能成为一个成功广告人的理想,自己的传媒公司一定要做成最大的广告公司,自己的公司在主持人方面怎么也要做成光线传媒那样的规模,至于音乐方面最少也要做成华谊那样,拍成的电影无论如何也得和中影集团一决高下。

葛良是一个长立志的人,自己给自己立下的志向没有一个实现了或者看见曙光的,自己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上,葛良的前途是没有方向的,对他来说。,过日子是一种煎熬,二十岁之前花父母的钱,上大学花父母的钱,现在自己的人生刚刚开始还有点要结束的意思,爱情,事业,统统迷茫。

贺展准备自己做点什么,再苦再累,只要是对自己有利的,能够让自己的人生丰富多彩的,什么都肯干,四年的混沌生活让他彻底的体会到了人生真的是一点一点走出来的,这个过程中,别人谁都靠不住,这个社会除了自己最好谁都不要相信,宁可靠自己走半步也不要靠别人走一步,生活不能有一丝的虚假,对自己不忠诚的人,生活也会对他不公,这个观点,他深有体会,并且体会相当的深刻。

武恒洲的目标很明确,大学毕业了,考上研究生,半工半学,他还是坚信自己的生活一定会不凡的,田松岩心中的想法很多,就是不知该从哪里下手。

彭幻还算是有未来的人,彭幻的家长已经给他安排好工作了,是在家乡一家报社的广告部做文案工作,他的未来相对来说是最明确的,只要劳动合同一签订,自己的自由就会丧失几年,身体和自由是绑定的,一旦绑定住了,绑定的时间也许就是一辈子。

第二天,六个人起的都挺早的,脸上很疲倦,但是都没有什么怨言,话异常的少,桌子上每晚给自己cf刷分的电脑屏幕?黑如也,如果没记错的话,今天全校大四的宽带都会掐掉,前两天还嚷嚷要盗用别人无线路由的彭幻,现在也不说自己电脑技术多好多好,盗用无线路由只是小菜一碟的事了。

六个人还有意识,看离约定的时间还早,就算是去掉路上浪费的时间,堵车的时间,乱马七糟用去的时间,把这些时间都去掉依然还有富裕,几个人翻弄自己口袋里的钱包,里面还有没有用完的饭卡,六个人差点相拥而泣,饭卡差不多就是他们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了。

“给许婉若打电话,告诉他咱们现在出发了。”贺展对葛良说。

大家都认为葛良和许婉若应该是踏踏实实的一对儿了,他们觉得,许婉若有事的话,直接跟葛良说就完全ok了。

“嗯,昨天我给他发短信了,她说她想先去,早点去,能多呼吸呼吸新鲜空气,让咱们尽快就好了。”葛良一板一眼的说。

“不对啊,昨天婉若还问我几点去呢,问我能不能早点去。”章旭说。

“那可能是我手机没电了吧,咱们,嗯,反正抓紧吧,赶早不赶晚,彭幻你晚上几点的车?”葛良问。

“八点半,晚上八点半。”彭幻回答。

“东西都收拾好了吗?”贺展问他。

“都差不多了,没啥了也,该扔的仍,该拿的拿。”

“这就走了,我们也快,还有几天了,何去何从还不知道呢。”贺展说。

“章旭,要不你跟我一块回去得了。”彭幻和章旭是同乡,感情一直挺好的。

“不行,我,我想自己在外面闯一闯。”章旭如实的说。

“那好吧,以后有什么事的话给我打电话,我家里的电话你们知道哈,我以后就用那个手机号码了,说实话,我本来不想回去的,我也想自己一个人在外面闯一闯的,但是我妈我爸都希望我能稳定,赚的钱不需要太多,只要我生活的开心快乐,他们就会很满足的。”彭幻说。

“了解,父母都这样。”贺展说。

“别说了,边走边说吧,快七点了。”葛良说。

七点,似乎是他们四年以来第一次集体醒来。

“走吧,先别说了。”葛良着急了。

几个人哄哄一阵,疲惫的去食堂吃疲惫的饭。

食堂的李师傅他们在熟悉不过了,六个人平淡的走进食堂,也许这是他们最后一次吃大学食堂里的饭了吧,早晨的食堂里人很少,像冬天大学英语教室里学习的人,李师傅看他们几个来,还有一搭没一搭的开他们的玩笑,李师傅人很好,很憨厚,是个不打折扣的胖子,几个人边开玩笑边打饭,六个人都中邪了一样,吃自己餐盘里的饭,没有了往日的玩笑与打闹。

“唉,李师傅,我餐盘里怎么有一根头发啊!”田松岩说着把自己餐盘里的头发拿出来,李师傅这时过来有点不相信的意思,直到到了田松岩身边,田松岩手里所谓的头发上还粘了两粒饭。

李师傅很不好意思的说:“不好意思啊,下次我上厕所一定洗手。”

几个人听李师傅的话说完,嘴里的饭立刻难以下咽。

李师傅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妥,脸上依然露出憨厚的笑。

李师傅的话一说完,六个人心照不宣的停止吃饭,说还有急事,匆匆和李师傅告别。

齐悬山是周围最大的最高的山,这个北方的城市地形是有一点半平原半盆地,两面是山,两面是平原,是很罕见的地形条件,齐悬山就是群山之间最高大的一座,有点鹤立鸡群的意思。

许婉若很早的来到了齐悬山。和自己的女伴爬了大概半小时左右给章旭打电话,问他们在哪呢,怎么还不来。

章旭说就到,就到,十分钟左右。

十分钟后,两堆人聚在一起,六个人看了看许婉若旁边的女伴,章旭脸上一片红晕。

“原来是你!”葛良惊奇的说,把脸转向章旭。

章旭脸上一惊,怕自己是在做梦,揉揉眼睛,眯着眼,重又看着眼前的人。

“你们认识吗?”许婉若微笑着问葛良。

“认识,何止是认识,还有过肌肤上面的接触,你还是问问章旭吧,他深有体会。”葛良有种不怀好意的冲动。

章旭有点心情失落,又有一点情绪高涨,至于是什么样的感情,自己心里还真是有一点纠结,

“那个,嗯,你叫沈,沈??”章旭的话还没说完。

“沈彦凡。”许婉若打断他,“你们怎会会认识,我还打算把我小时候最好的朋友介绍给你们认识呢,原来你们都认识啊。”许婉若有点失落。

“我们都不太认识,重点是章旭。”葛良说。

“就你多嘴。”许婉若不太高兴。

“你认识他们吗?”许婉若问沈彦凡。

沈彦凡摇摇头说:“有时间跟你说。”

许婉若点点头,嘴撅起来。

葛良马上改口说:“你介绍给我们认识吧,我们也就是见了一面,可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熟。”

“是吗?”许婉若持怀疑的态度,他察言观色的看看章旭,武恒洲,贺展的表情,她觉得,一个人的话骗人,但是他的表情应该还算是忠诚的。

“她叫沈彦凡,是我小学初中同学,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了。”许婉若说她们是最好的朋友的时候还看看沈彦凡的反应,沈彦凡看看她,冲她微笑着,传递给他肯定的讯息,许婉若听了,还给她一个坚定的微笑。

“他叫葛良,这是章旭,这是贺展,这是田松岩,这是武恒洲,这是彭幻……”许婉若逐个介绍他们给沈彦凡认识。

章旭脸色绯红,和沈彦凡差不多的脸色。

不知道是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的感觉,喜欢一个人很容易,但你看一个人的时候,会很快决定要不要和他相处,要如何与他相处的方式,脑袋里还会不经意的描绘你们之间的未来,章旭不知不觉间描绘了一副浪漫的画面,里面他和沈彦凡快乐无比,他知道,自己仿佛不能自拔的爱上了一个人,这样的爱非常的突如其来,非常的主观,非常的感性。

沈彦凡那边就不像章旭心里那么直接了,甚至她有点难为情。

“邹杰伦不是说也要来的吗。”邹杰伦也是他们比较要好的朋友。

“他三天前就走了,现在说不上干什么呢。”葛良回答许婉若的疑问。

邹杰伦三个字曾一度让他们赚足了面子,也极度让他们丢掉了脸面,平常在人群中他们非常愿意给邹杰伦打电话,特别是人多的时候,在手机的听筒里大声喊杰伦,杰伦啊,你找我有事吗?

当时觉得自己说这话的时候很酷,每次他们在人群中说杰伦两个字很有面子,人民群众是世界上最难伺候的群体,一次两次大家得过且过,觉得他们没准真的和周杰伦有那么一腿,后来每个人都知道广告系八班有一个叫邹杰伦的男生,而他们这种以为自己认识周杰伦的嚣张气焰一点都没有收敛,遭到了集体的鄙视。

邹杰伦一家子都是比较有个性的,邹杰伦住贺展他们寝室的斜对面,是七楼第一个养狗的人,原因是他从小就喜欢养狗,但是他妈不喜欢养狗,在自己家的八楼养了两只鸡,一只公鸡一只母鸡,在阳台建了两个鸡窝,之所以建两个鸡窝的原因是适应社会的和谐之风,体现了男女有别的优良传统,未婚之前不管关系发生到什么程度都要分房睡,这样才能得到更多人的尊敬。

公鸡打鸣,母鸡下蛋,是邹杰伦印象里最深刻的记忆,可是这样的记忆似乎是强加的。

邹杰伦在七楼养狗的时候,给小狗取名叫达斯,邹杰伦自己早晨不吃饭,可是达斯每天早上都要喝三块五一盒的纯牛奶,自己晚上用饭盒泡一块五一包的方便面,达斯吃两块五一根的马可波罗香肠,达斯三天就要改善一次伙食,邹杰伦给达斯买二十块钱一包的狗粮,自己用每月学校给自己饭卡里的五十快钱补助,早中晚三餐要是都吃的,省着吃的话能吃一个礼拜,平均一餐两块二毛钱的标准。

后来达斯被突然检查寝室的楼长发现了,二话没说被装进袋子里,再也没有回来过。

“咱们走吧,很久都没有出来呼吸这么新鲜的空气了。”许婉若挽着沈彦凡,对面前低头的章旭说,腾出来的右手,拨弄章旭的脑袋。

“是啊。”不知道为什么,章旭有一点不敢面对沈彦凡,也许这就是爱上一个人的征兆吧。

“咱们现在往哪走,婉若,你说。”葛良对许婉若说。

沈彦凡右胳膊推了推许婉若,好像是在说:“她好像对你有意思哦。“许婉若倒是满不在乎的,摇摇头,嘟嘟嘴。

沈彦凡“哎呀”了一声,替许婉若悲哀。

章旭几个人在后面走,许婉若和沈彦凡早前面说说笑笑,章旭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很确定自己现在的感觉,不管自己现在的感觉对于凌琪是不是一种出卖,他自己都不可能出卖自己的感觉,凌琪都要结婚了,还抱有什么幻想呢,还希望她回到自己身边来吗,誓言与诺言早已经随风而逝了,凌琪是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忘掉的一个人,不可否认,自己依然爱着她,但是有什么办法,说不上下次看见凌琪,凌琪都挺着大肚子跟他说你好了。

越是想心气越是不顺,想到和凌琪曾经的美好,有种想哭的冲动。

“不行,一定要早找机会和沈彦凡说上话,语言是一个人最有魅力的武器。”章旭心里这样想着。

“想什么呢?”田松岩和葛良一起过来说。

“没什么。”章旭说。

“呵呵!骗谁呢,没想什么?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你把嘴张开,我看看你今天要拉什么屎。”

章旭听话的把嘴张开,“啊!”

“是不是想那个按摩女,沈彦凡。”

“靠,你说话的时候能不能经过大脑啊,说的太难听了,听着这么埋汰呢。”

“不好意思啊,我有点粗俗哈,你小子心里的小九九,我早摸索透了,快点实践吧,我告诉你啊,我们商量好了,一定给你创造好条件,不管怎样,你就大胆的去做,放心吧,我们现在正在研究方略呢,给你创造机会,如果可以的话,今天晚上,你就可以一针见血。”说一针见血,葛良加重语气,章旭一听就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怎么样?”葛良问章旭。

“不知道,你看看她中规中矩的,不像是随便的人。”

“谁说的,只能说是隐藏的比较深,哥们儿,等着我胜利的消息吧。”章旭眼中葛良的笑有一些不可诉说的淫逸。

好像葛良对许婉若,章旭对沈彦凡的战争即将打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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