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飞的问话,让二皇子停下手中把玩的茶杯,脸色一正,眉宇间涌出一股忧愁之色,点头说道:“不错,此人是一个极为厉害和可怕的敌手。那时我与他对峙之时,让他抢占了先机,后面便是面临了他那滔滔不绝,但每招又都不同的攻击,让你一直被动的处在紧张之中。他攻击时就如同一条毒蛇一般,只要给他逮到一丝机会,哪怕是在常人眼中不可能会成功的那一丝机会,他都可将你一击击杀。同时,他的攻击手法真的是太多变和刁钻了,好似他修炼的剑术只有攻击,没有防御。”
听到二皇子对枭戾极高的评价之后,南宫飞点了点头,说道:“那如果你的属下真的被枭戾发现了,你觉的他们中有几个可以逃的回来?”
“砰”一声清脆的声响从二皇子的手中传来,而他手中把玩的茶杯也应声而碎,掉落一地。然后站起身,再次来到窗户之前,退开窗户,看向繁星点点的夜空,声音悠悠地传来:“他们,一个都不可能回的来!”
“一个都不能,难道夜奴也回不来?”南宫飞瞳孔一缩,下意识的问道。
“他?呵……他也回不来的!”二皇子语气极为坚定的说道。
南宫飞在听到二皇子的话后,一脸骇然,随后又是一阵急变,眉头紧锁地说道:“既然如此,那也就不用再等了!”
听到南宫飞的话,二皇子猛的转过身来,一脸不解地问道:“为何?”
看着一脸不解的二皇子,南宫飞的眼神之中乍起了丝丝回忆的光芒,说道:“记得那一次,是燕枭第一次去青楼,却为了一个女人,得罪了一位江湖中叫做苍松派的少宗主。燕枭好似很讨厌抢他看重的女人的人,最终命枭戾将其击杀。
而当时一名苍松派的长老正好看到,自认自己不敌枭戾。而在击杀那少宗主后,燕枭好似也没有了继续留在青楼的雅兴,便带着枭戾离开而去。
那名长老便在暗中远远的跟踪着,等确定了燕枭的住处后,好叫来自己门派的宗主为少宗主报仇。可谁又能想到那名长老在跟出的一霎那,便被枭戾所察觉,回身一击将那名长老的头给削了下来,提着人头迅速离开。”
听完南宫飞的话,二皇子眉头紧锁,问道:“你可知道,当时的枭戾多大!”
南宫飞再次回想起来,下意识地说道:“嗯?我记得那时的他……他……那时的他竟然……竟然才……才……
看到南宫飞的脸色越来越骇然,和他那结结巴巴的话语,二皇子脸色也变得极为难看起来,轻喝道:“说!那时的他到底多大?”
被喝醒后,南宫飞一脸骇然的说道:“那……那时的他……他才……才刚满12岁!”
“什么?十……十二岁!”听到南宫飞的回答,二皇子突然一呆,瞳孔一阵收缩,脸色旋即也露出了一股前所未有的骇然,而就在他准备再说些什么时,远处的天空中传来了一股极为强烈的真气波动,顺着波动的源头看去……
………………
“主人,有五个人,分别在五处,紧跟着我们!要杀么?”离开迎春楼的枭戾,扭过头,对背上的燕枭恭敬地问道。
“我知道,让他们跟着吧!想来要让你背着我回府了!”燕枭故作虚弱的说道。
枭戾稳了稳背上的燕枭,说道:“没事!”
“嗯!月腕,你离我们近点,以防对我们不利的人,会对你下手,那便得不偿失了!”燕枭点头,微笑着对一旁低着头走路的月腕说道。
低头走路的月腕,在听到燕枭的话后,心中一暖,顺从地点了点头,向枭戾身旁靠近了一点,却没有说话。
燕枭看到后,只是微笑而过,然后便对枭戾皱着眉头说道:“戾,加快脚步吧!我心里总是会冒出一股不详的预感,让我难以静的下心来。”
“嗯,知道了。月腕姑娘,你跟紧了!”枭戾说道。
………………
经过一路的行走,很快三人便回到了燕琴府门前。
刚到府门前,枭戾便使劲的嗅了嗅鼻子,顿时一股浓浓的血腥气,飘进了他的鼻中,骇然的说道:“嗯?这……这……怎么……怎么会有如此大的血腥气!”
“不对!枭戾,快,快进府中!”燕枭早在枭戾说出之前,便已经闻到了血腥之气,心中猛的一阵跳动。感觉有什么对自己最重要的东西,已经离自己远去了一般,心中好似却少了什么。空空的,却又摸不着,想不明;说不出来,道不清了。这种感觉,让他难受之极。
“嗯!”点头的同时,枭戾已经推开了燕琴府的大门,顿时一股更为浓郁的血腥之气扑面而来。
其背上的燕枭双目大睁,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前方墙面上的血字,身体剧烈的颤抖着。随后,一股让人胆寒震魂的杀气,从燕枭体内以一种急迅的速度破体而出。周围的空气因杀气的出现而变的冷害的许多,就连虚空之中也传来一阵阵的扭曲。
而同时看到此景的月腕,一脸吃惊,瞳孔大睁,显示出其内的极度恐惧和骇然。双手捂住自己那妖艳的红唇,好阻止自己本能发出的声来。
枭戾感觉到燕枭体内传出的那极为浓郁的杀气,心中也是极为难受,一股戾气毫不遮掩的被散发而出。别忘了,这里也是他生活了十年的地方啊!
此时的燕枭如同一头从地狱深处爬出来的杀魔,毫不掩饰自己心中的愤怒和杀意。十年多来的隐忍,早在从小疼爱自己的燕伯伯,在迎春楼被杀后,就出现了一丝裂痕。而如今又看到墙上两个大大的血字——杂种和府内传来的那浓郁的血腥之气,让他疯狂了起来。
他想起以前的府上给他带来的娘亲的慈爱、宠溺和童年时的快乐,而如今却被一股股死气迷漫,让他不得不为之疯狂。他更想到了与自己从小就相依为命的娘亲,也绝对逃不出此次的劫难而惨死时,心中的杀意汹涌澎湃,如同实质般,在他的周身形成一道道无形的磁场,将周围的一切都给震碎撕裂。
杀意波动,将他脚下的地板砰然震碎,地板的碎片更是被那强烈的杀意给浮起,然后再被那强烈的杀意给磨成石沫,飞散于空中。
没有任何的大叫声发泄,而是静静的向府内走去,如同以前回家时一样,静悄悄的走着。
在月光的照耀下,府内的路变的有点阴森起来。
燕枭一路走来,看着一处处在月光照耀下的血迹,艳红而森冷。那些惨死的下人,还有他们死后脸上、眼眶中流露出的恐惧。让燕枭眼睛的微微泛红了起来,杀气四溢,手捏成拳,咯咯作响!
此时燕枭被地面、围栏、草地、门窗和那些尸身上的血迹,染红了双眼。他们的血迹,在那昏暗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妖艳动人,同时也显得极为残忍和血腥。
缓步中的燕枭如同一具没有灵魂的肉壳,靠着本能,向自己娘亲所在的房间走去!他穿过一具具尸体,跨过一道道血迹、血痕,终于来到自己娘亲的房门前。
一时间他不知该如何去做,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先敲门再进,还是推门直接进入。
“推开吧!”就在他犹豫不定时,一道柔和的声音在他的背后响起,而说话的人就是月腕。
听到月腕的话后,燕枭身躯一怔,愣在了原地,一会儿抬手一会儿放下,依旧犹豫不定。
“推开房门吧!推开它!”月腕那天籁般的嗓音,再次柔和的说道。
推开它,推开房门,推开,推开,推开……燕枭的脑海中被推开充彻,双手不听使唤的,在剧烈的颤抖中,向房门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