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明媚的春季傍晚,躺在病床的籍子明看着远处的群山在暮光中逐渐披上了一层面纱,显得神秘静谧。也让自己无聊的心情有些好转。
看着落日的余晖铺在水面上,像黄金铺地般耀眼,又似熊熊烈火般夺目,微风荡漾着,那片片碎开的金光起此彼伏,像舞动着的精灵一个接一个的向着彼岸涌去。
40度的高烧让自己迷迷糊糊的望着这一切。转过身,又紧锁着眉头,目光死死盯着那悬在半空的吊瓶,看着一滴滴药水顺着那透明的胶管流进自己的身体,而乏力酸痛难受的感觉并没有减少。
这躺在病床上的十来岁的少年籍子明身躯瘦弱,双眼耷拉着,脸色煞白,额骨比一般人要高,下巴尖尖的,看了就让人揪心,见了就让人心疼。
坐在床头着装朴素却不失庄重的妇女莫林美满脸的愁容。
“哎!康医生,你说这孩子的体质咋就这么差呢,三天两头的感冒发烧。”
说着莫林美又很担心的把手伸到子明的额头上去试试他的体温。
子明对自己的母亲也是没有一点办法,明明就是个小感冒发烧而已,怎么又扯上了什么体质差,谁不得个小病啥的,等莫林美把手收着后,又转过去看着那夕阳。
“慢慢来嘛,别着急,小孩子一点感冒发烧没多大事的啊。”
背后传来中年妇女的声音,她一边忙着整理药柜上一堆的药盒,一边回应着说。
“他每次发烧至少39度以上,你看今天都到40了,早上我看他起床时就有些不对劲了,问他也没说,额头也不热来着,他非得要到撑不住时被老师送回来才行,我这孩子啊!就是不太爱说话,哎,自己不舒服他也不说。”
莫林美看着躺在病床上脸色煞白的子明,整个心似乎都要为他碎了一般。
“你家子明啊学习又好,又听话,哪像我家那个,怎么说都不管用,不学习,整天到处窜,再说我们忙着给人看病,哪有那么多时间管他,你看放学都这么久了,也不知道现在他在哪野着呢。子明呢,很犟啊,你看每次打针从来没有吱过声,哪像有些孩子看到针还没扎呢,就哇哇大哭。”
“学习好有啥用,又不太爱说话,身体又这样不行,以后可咋办,这孩子又是个倔脾气,哪像你们家铠川机灵,活泼,招人喜欢”
听着两人谈到铠川,子明也是想着这早该放学了,铠川那个家伙还没回家,肯定是跑哪个地方玩去了。
好小子,明明知道自己生病了,也不快点回来陪自己玩玩,还在外面真是够气人的。
就在两人谈话间,一个身着淡蓝色运动服的十来岁左右的少年从门口呼的一溜跑了进来,蹬蹬的踏着楼梯朝楼上跑去。
“放学多久了啊,这么晚才回来,上去赶紧写作业去啊,别看电视了啊”
康医生大声对着那铠川喊道。
“知—道—了!”铠川头也不回,跑到楼道转弯处打开门就急匆匆进去了。
籍子明从霍铠川一进来视线就随着他从屋子里转了一圈了。
见到他消失在楼道处,心里却也有点小小的失落。这铠川也真是的,这么晚回来了,也都不正眼瞧下自己。
“嘿嘿”正当子明惘然的看着楼道处的那扇门时,铠川的头从门里伸了出来,冲着子明诡异的一笑,然后很快的消失在门后了。
这突然的一幕,让子明顿时觉得心里暖暖的。
“来,来,把这瓶换上”
康医生拿着新的吊瓶过来了。
“子明,乖,打完这瓶我们就回家了哦,听话。”
莫林美看到皱起眉头的子明安慰着。
其实这是做给妈妈看的,而心里却期待着能够再多打几瓶,这样就可以等着霍凯川下来陪着自己一起了。即使身体再难受,心里也是舒坦的。自从凯川上学期转学来之后,两人就成了亲密无间的好朋友。
这就是小小年纪时,那纯真的友情带来的魔力。
不需要太多的玩具,无需太多的话语,只要静静的陪伴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