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极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跪给吓到了,连忙上前想要扶起锦瑟,却被一把抓住衣袖:“清王殿下,小仙敬仰殿下论道,今日有幸细细聆听,方知自身浅薄。然清王殿下必事务繁杂,锦瑟能于今日得以殿下点拨,实在是以身相许不为过。烦请殿下收锦瑟回殿中,让锦瑟常伴左右,为殿下挑灯研墨。”
南极脸涨的通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衣袖被锦瑟拽的死死的,想抽又抽不出来,就这么僵持着。
我觉得该是我出场的时候了,便捏了个决从房梁上挣开青童君,施施然幻化到他们面前,大声呵斥道:“锦瑟放肆!”
锦瑟一下松开了南极的袖子,两手捶地低头不语,那恬静的模样完全看不出来刚刚她说的那番强买强卖的话。
我朝南极点了点头,看着他整了整衣领,余光时不时的瞟一眼跪在地上的锦瑟。
“锦瑟,你可知你刚刚犯得大错!”我声色凌厉道:“竟敢对尊神不敬,实该罚你以儆效尤!就罚你受三十根玄冰针吧,让你长长记性!”
锦瑟的脸刷的一下白了,三十根玄冰针可不是闹着玩的,道行差的小仙受完失掉一身修为不说,还会损及仙脉,但锦瑟只是咬着牙,默默的朝我拜了拜,正要起身受罚,南极却开口说话了:“西殿下误会,锦瑟姑娘只是在查看在下袖口上的花纹,是在下应允的,并未做什么逾礼之事。”
锦瑟这时候才抬起头来,眼睛里有了丝丝光彩。
我暗笑道:“哦~那仙翁对我这位小友还算满意?”
“锦瑟姑娘天资聪颖,假以时日必能有所大成。”南极朝我拜了拜“时候不早了,玉清就不在此叨扰殿下,先行告退。”
“慢着,”我出声拦住南极:“仙翁知我是好静的,本尊自知论道之法不如仙翁,既然锦瑟是个可塑之才,断不能在我手上荒废了,烦请仙翁将其带走,点拨一二,他日相见,望其有所精进。”
我转身向锦瑟:“还不叩谢。”
锦瑟大喜过望,连连拜谢:“谢尊神引荐之恩,谢清王点化之恩!”
南极一脸有苦说不出的表情,向我郑重拜了拜,转身就走,锦瑟马上站起来向我告退,亦步亦趋的赶着南极去了。
这时青童君方才从房梁上施施然飘下来,一脸无奈的笑容:“婉儿这才是真正的强买强卖啊。”
“看热闹不……啊不是,这郎情妾意,我有意要撮合,是好事,”我大义凛然道。
“可是婉儿有没有想过,如果这南极仙翁回去细细想来,你恰恰在这时间出现,而且是从房梁上幻化而来,他会怎么想呢?”
“……,你有可以修改上仙记忆的丹药吗。”我认真的说。
“并没有。”
我用两天时间来思考如果南极找上门来问我为什么偷听我要如何应对,最后觉得为了维护上古尊神的名誉,我只有抵死不认一条路了。又用了两天时间来思考,如果锦瑟行差就错一步被南极退货了怎么办,后来想想锦瑟那小仙娥贵在机灵,应该已经想好完全之策,也就放下心来。
两件顶要紧的事情一想好解决办法,我心下慨然,竟然打发了我四天的时间,果然府上有事可做时间也过着飞快呢。
窗外有传来花精们“咯咯咯……”清脆的笑声,推开房门出去,看见青童君站在桃树下仰头与她们说笑,身形挺拔,微微仰头,面带笑容。隐隐听见花精们说什么:“那时殿下心性还未定呢……咯咯咯……”,我皱眉,这些个小蹄子越发能耐了,竟敢拿我的事打趣儿,就为搏男子一笑,太没有操守了!身为这昆仑太虚的主人,看来今天是要给她们立立规矩了。
踱步过去,花精们早早的看到了我,就安静下来,个个垂首。青童君觉出异样,回首看到我,脸上还带有刚刚说笑时略带戏谑的神情,说道:“婉儿你来了,刚刚你家花精们跟我说你前些年驯服双头巨蟒时的煞爽风姿,实在可惜,竟不曾亲眼见着。”
那双头蟒来我昆仑山时,青童君还尚未飞升至上界,这满树的花精也才刚入我这昆仑山,尚未修炼成人形。但虽未修成人形,也有了灵性,倒是亲眼见着我如何收了那怪蟒,自可以言语起,只要有途经的人,定要与他说上一说我收那双头蟒的事情,期初路过的都会细细听上一听,最后这故事整个上界都听过,而且越传越离奇。我倒是不太在意这样的事情的,但是自我逐渐闲赋,来我昆仑山的仙人越来越少,这些花精便也没处述说这百年前的故事了,我也就忘了她们还有这毛病。大概还因为青鸟进了我这昆仑山,山上的精怪们无一不被重新细细管教了一遍,不似从前那么不讲规矩了。
今儿好容易来了个客,还没听过这故事,花精们自是憋了许久的话都倒了出来,我虽理解,但还是要顾及一下青鸟的管束,便与花精说道:“你们入我这昆仑山也有些时日了,我自觉待你们不薄,只是一点,故事是可以说的,只是这说故事和嚼舌根你们自是应该细细分开的。”
花精们表情一松,便福了福,化回树里。
我不知青鸟平日里是怎么管教她们的,但此番一见便知她定时十分严厉,不过青鸟平日里的表情,及时她不说一言半语,也会让人敬而远之吧。
回头看着青童君悠悠然的扇着折扇,我一皱眉:“青童君怎么在我这昆仑山上,凌霄殿上的没有事做了吗?”
“婉儿是怕花精说漏了嘴,道出什么婉儿的趣事吗?”
这没回答反而是反问是怎么回事,“青童君自是不了解我们这些上了年纪的心里,这上界还是需要我这老人维护一下上古神明的名声的。”
青童玉君朝我拜了拜:“正想与婉儿作别,虽想让婉儿辟出一间屋子,容我处理公务,但这凌霄殿上确实琐事繁多,容我处理完毕,便再来与婉儿小聚,告辞。”说罢也不容我反应,便转身离去。
我有些愣神,难道他这四日都住在我府上不成,我回头看向不知何时出现的青鸟,“咳咳,我看殿下事物繁重,便自作主张为青童上神备了西边的厢房住下。”
“那我最近怎么都没见过他?”
“殿下忘了这四天您都未踏出房门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