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司寇胜也已经冲了过来,马叉刺向花百川的脖子!
花百川突然往地上一滚,手中已经变形的长矛一分为二,一段矛尖贴着杂草飞旋而出,“噗嗤”一声插进了司寇胜胯下的战马左前腿上!
战马痛嘶一声,狂奔的身体突然摔倒,马背上的司寇胜大吃一惊,身体往上一弹,跳离战马。那战马往前冲出十几步,摔倒在花百川的身边!
花百川还没等站起来,背后马蹄声已近!此刻他手中已经不是长矛,而是一截铁杆!花百川就紧抓着铁杆往前一扑,迎着马头直冲而去,扬起手中的铁杆,重重的砸在了沙鰧胯下战马的马头上!
“砰!”血光飞溅,马头被花百川砸的骨骼爆裂,连脑浆都飞溅出来!而花百川也被战马给撞飞出去,倒在了两丈外!
仅仅在刹那之间,花百川以一人之力,击杀两匹战马,迫使两名敌将都狼狈下马,沙鰧更是摔得灰头土脸,半天爬不起来!
而就在这时,玄军中一匹战马已经冲了过来,一箭射出,刚想对躺在地上的花百川下毒手的司寇胜急忙闪避,箭矢擦着他的耳朵过去,将他吓出一声冷汗!
木良澍已纵马上前,将牛角弓背在后面,提着同样一根长矛冲了上来,一矛刺向司寇胜的后心,将他远远的逼开!
花百川从地上一跃而起,抓住木良澍的矛尖,翻身上马,坐在了他的身后!
两军阵营俱都发出一声惊呼,这人莫非是铁打的不成,受到如此撞击,,竟然还能站得起来,而且看其身手,似乎并未收到太大伤害!
木良澍长矛一收,遥指那沙鰧和司寇胜两人,大喝一声:“二对二,这才公平!尔等看招!”纵马就想沙鰧攻去!
对付一个花百川,沙鰧就感觉力有未逮,更别说再加上一个猛将了,生怕自己重蹈刚才黄旗覆辙,沙鰧连兵器都未捡,爬起来撒腿就往寅军阵中跑!
只剩下司寇胜一人,他也不是傻瓜,跟着沙鰧一起跑,寅军也生怕玄将再将他们的人格杀,涌出一队寅兵赶来接应,玄军发出一声嘘声,金虎恼羞成怒,令旗一挥:“进攻!”
既然单打独斗讨不到便宜,那就利用兵力优势见高低吧!前面的寅军突然往两边分开,从后面冲出数千骑兵,身穿混金铁甲,手持精铁长剑,向玄军冲杀过来!
“快回来!”麒麟军校尉关元广对着木良澍大喝一声,然后率领五千麒麟军跑步向前,手中盾甲连成上下两层,绵延数百步的铁墙!而在盾墙的后面,还有一排手持玄矛,却是矛尖朝上的玄兵!
等木良澍和花百川回到之后,预留的缺口合拢,三排盾墙同时前进,往前逼近二十步!
金虎脸上露出不屑的神色,冷哼一声:“区区几道盾墙,就想抵挡我四千铁骑?简直是做梦!”
草原上,两千寅骑杀声阵阵,向着玄军急冲,马蹄扬起的草屑飞扬,远远望去,犹如一场声势骇人的风暴席卷而来!
而原本亮光闪闪的玄军盾墙,在寅骑冲进一百步外的时候突然散开,一个个玄兵的右手中拿着一只飞马流星,飞旋着一个麻绳系着的石球,紧盯着奔跑而来的寅骑!
八十步!五十步!二十步!
“放!”随着关元广的一声厉害,玄军们将手中的石球对着已经冲到咫尺的寅骑丢了出去!
飞马流星带着呼呼风声,擦着草尖冲进寅骑阵营,无数战马两条前腿被石球中间的麻绳缠住,顺着惯性两个石球又纠缠在一起,越收越紧,战马收势不住,一头栽倒!
“啊!”随着声声惨叫,战马上的骑兵飞身而起,被惯性抛向了半空!而玄军丢完石球之后,立即重布盾墙!那些寅军从半空中跌飞过来,“噗噗”声不绝,一大部分都被刺死在倒插的矛尖上!
而那些幸运的没有被刺死的,也落进了玄军的盾牌阵中,被手持玄矛的玄兵一拥而上,没等起身就被刺成了血葫芦!
还有一些寅骑并没有被玄军的秘密武器飞马流星所阻,冲入了玄军盾牌阵,而迎接他们的,却是数不清的长矛兵,寅军的骑兵不足三千数,可是玄军却有五千人,大部分人被飞马流星所阻,能冲进来的都是少数,等于进了十面埋伏,所以最终还是难逃一死!
“咔嚓!”战车上元帅椅的扶手被金虎生生掰断,他的眼角几乎被瞪裂,猛的从椅子上站起来,难以置信的看着战场:“怎么可能!我的两千精骑啊!”
旁边神兵营将军项永贞大叫:“元帅,不能再仁慈了,大军进攻吧!”
其他将领也纷纷附和:“元帅,我军现在兵力占优势,何苦在这跟他们一队队的拼?不如大军总攻,用优势兵力一举将玄军击溃!”
“是啊元帅!现在我军斗志低迷,如果能用优势兵力将玄军打败,士气必会大振!”
金虎脸上一阵犹豫,他至今没有发动总攻的原因是觉得时机还不对!此刻士气非常低糜,大部分寅军早上还饿着肚子,怨声四起,所以他才不得不提早发动攻击。
本想利用叫阵来取得一场胜利,提高一下士气,没想到玄军竟然出了这么多变态人物和武器,处处克制寅军,让原本就低糜的士气更加消沉!
大军作战,必须要士气高昂的时候才能一鼓作气势如虎,否则就算人多,也不一定能胜!
可是现在看来,他已经无从选择了!此刻已是背水一战,如果天黑之前拿不下仙集,那这一场战斗也就不用打了!
“弟兄们!”金虎站在战车上,看着身边这些面露疲惫的寅兵,一脸愧疚的说:“金虎无能,让兄弟们跟我一起受此委屈!承皇上恩情,命金虎来担此剿匪重任,可是怪只怪我太轻敌,所以一上来就被敌人所趁,毁我先锋,烧我粮草!这一切,都是我金虎的责任!”
“将军,这不只是你的责任!”旁边几名大将纷纷下马,跪在地上!
金虎擦去眼角泪痕,看着众人说:“你们起来!这责任在谁,我心中最清楚!我金虎征战一生,从未如此狼狈过,就是因为直到昨日,还看不起对面的那帮强敌!看来,我们那十万迂回部队也已经失败了!现在只剩下了你们!”
金虎长吸一口气,提高声音说:“等打完了仗,金虎必当在皇上面前负荆请罪,请他惩罚我的失策!可是现在,我们还不能回头!因为我们受皇恩、食俸禄,任务还没有完成,无颜见家乡父老!仙集就在前面,敌人虽然狡猾,但是实力比我们要差,我们只有攻下仙集,割下玄宝的头颅,才能堂堂正正的班师回营!弟兄们,我金虎欠你们的,此生必还,现在我只问一句,这敌人的老巢就在眼前,我们战,还是不战?”
“战!”十几名寅将跪在地上,齐声大喝!
“战!”二十余万寅军下马跪地,眼中露出熊熊怒火,浓浓杀气!
只有打败玄军,才能洗清这几日来的耻辱,只有攻入仙集,才能吃一顿饱饭,睡上一晚好觉!
“好!”金虎手中令旗高高扬起,对众人大喝:“那我们就将这一腔热血,一副忠骨,洒在这草原上,让那些逆贼知道,反抗朝廷,会有怎样的下场!兄弟们,跟我冲啊!”
城墙上,石无策一脸钦佩的看着大草原说:“金虎确实是个不错的将领,接连收到这么多的打击,还能将全军的士气激发起来!”
小宝却听到了他话中隐藏的含义,笑着说:“军师欣赏他,却不佩服他,说他是将领,却不是帅才,对吗?”
石无策一脸钦佩的对小宝说:“帝尊天资过人,无策佩服!这金虎是戎马出身,一生征战无数,虽不是常胜将军,但是败绩也寥寥可数!所以这也养成了他傲慢自大的性格,对于一个统帅全军的元帅来说,这一点是最为致命的!所以他不配当元帅!”
小宝哈哈大笑,点头对他说:“不错!作为统帅,千里奔袭,首先要保护的,就是粮草,可他却贪功冒进,以为玄军软弱可欺,不放在眼里,一上来就被我们小豆芽和画儿几个小丫头和神兽配合,烧了将近一大半的粮草船,这简直是可笑之极!”
石无策苦笑摇头,一脸惋惜的说:“寅军的很多阵法和战斗技能,都要高出我们不少等级,可是却因为主帅的心乱不得发挥,这也是他们战败的原因!”
小宝哈哈大笑,看着石无策说:“军师可别高兴的太早了,人家还未落败,到现在为止,寅军的兵力比我玄军还要高出一些,胜败还未定!”
石无策微微一笑,伸出一根指头,对小宝说:“已成定局!寅军只能撑过一个时辰,他们也只能冲击一次!这一次不成功,他们无法再进行下一次,因为他们已军心大散,此战便可结束!”
其实小宝也看出来了,从寅军现在冲击时那混乱的队形,就已经表明,这已经不是五大元帅之一的名将指挥的战斗,而是一帮为了吃饱肚皮,为了完成使命而孤注一掷的蛮汉!
他们已经毫无战术可言,但是却也有一点让玄军不得不顾忌,那就是他们已经成了亡命徒,跟玄军面对,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没有后退!
草原上杀声震天,两军已经厮杀在一起,小宝也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数十万大军厮杀的场面,心情激荡,悲壮而心痛!
原本看起来辽阔的荒草原,此刻全被人所填满,刀光剑影,每一次眨眼,都有一条鲜活的生命消失,永远的倒在了这片草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