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主子。”凤祥心中有着一丝不解,却未说出口。按理说,自己的主子到来,就算让尚宫夫人前来迎接都不为过,为何主子却宁愿等候一旁呢?
想不通缘由的凤祥,只能按照御心的吩咐寻了一处亭子,稍作休息。
落坐在凉亭处,御心可以远远的看见不远处的五尚夫人们如何教导新来的宫女。
只见五位尚夫人们,落在在树下阴凉处的太师椅上,一边轻茗着茶水,一边查看着宫女们的仪态。尚仪夫人偶尔的提点,不断的纠正着某些宫女错误的仪态,如遇上屡教不改的宫女,她便命令身后的六侍中的一位,前去责罚。
御心在一旁观看着尚夫人们如何教导宫女,而尚夫人们亦同样注意到了这位陌生的来客。只是,五人见这位身穿藏色长衫,头戴墨色面具的男子身边只跟随了一个小太监,心中亦拿捏不准此人的身份,因此,不知是否应该上前招呼。
万一此人身份低微,一旦她们几人前去招呼,岂不是降低了自己的身份。于是,几位夫人干脆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凤祥见自家主子落座后,便离开片刻,准备茶水点心去了。
正当凤祥刚离开不久,尚仪夫人便朝身后六侍之一的寒月说道:“寒月,你过去探探那个人的身份。”
寒月朝着尚仪夫人行礼后,随即款款来到御心休憩的凉亭中,朝她福了福身,“见过这位大人,不知大人如何称呼?”好听而得体的言语脱口而出,令听者升不起一丝厌恶的感觉。
御心缓缓起身,望着眼前这位六侍之一的宫女说道:“我只是一名药师而已,来此是找尚宫夫人讨要一个宫女而已。看时候还早,心想尚宫夫人一定还在休憩,所以,不敢贸然打扰,便在此等候。不知是不是打扰了其它几位夫人了?”
寒月一听,眼前的男子只是一名小小的药师,便不以为意的说道:“既然你在等尚宫夫人,那我便不再打扰了。”说着,便转身离去。
目送着这位女子回到了她的主子身边后,御心明显感觉到她们的转变。原来,身份地位才是决定一个人待遇的关键。
正在此时,凤祥领着几个宫女端来了点心与茶水,一一放在御心休憩的凉亭内。
“你们下去吧。”凤祥朝着送点心的宫女说道。
“是,总管。”
御心对于这些宫女对凤祥的称呼,感到好奇,于是开口问道:“凤祥。”
“主子有何吩咐?”
“没有。我只是好奇那些宫女怎么突然称呼你为总管了?”
凤祥听御心如此一说,反而有点尴尬,没想到,自己的主子连自己的身份都是懵懂不知,这让他有些哭笑不得。然而,主子询问,作为奴才的自然必须如实禀告。
“主子,奴才是皇上刚提携的总管。只要负责药院的一切事务,只不过,皇上知道您喜静,所以,整个药院也就奴才一个人而已。”
“真是难为你了,居然还要一个人负责那么大的园子。”
“不辛苦。其实,在主子不在园子时,那些负责打理的宫女太监才会进入园子收拾,所以,主子每次归来都不会见到太多的生人。”凤祥如实的回答道。
“原来如此,难怪我归来时,就算再乱,也会变得干干净净。原来一切都事出有因。”御心点点头,算是明白了凤祥的身份由来。
不远处的五尚夫人们,在凤祥领着宫女前来送点心时,便察觉到异样。于是,尚仪夫人唤来寒月再次问道:“寒月,你确定那个人说自己只是一个药师?”
“回夫人的话,却是如此。奴婢亲耳听见他是如此回答的。”寒月肯定的回答道。
尚仪夫人挥退含月后,随即望着身旁的几个夫人询问道:“各位姐姐不知有何看法?是否认为那个人只是一个药师如此简单?”
尚食夫人手中捏着一块桂花糕,不以为意的说道:“那人不是说自己是药师了吗?这有何奇怪的。”
尚服夫人却不这样认为,反而说道:“依我所见,那人身上的衣裳料子,并不是普通人能够穿戴之物,就算只是一个药师,说不定背后还有显赫的身份也不一定。”
尚工夫人却保持缄默,对于其它位夫人的评论不置可否。反正,她只要做好分内事便可。
尚仪夫人的视线来回于尚寝夫人以及尚工夫人身上,最后望着尚寝夫人开口询问道:“不知姐姐对于此人有何看法?”
尚寝夫人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意,回望着尚仪夫人不答反问道:“尚仪,你又何必在乎此人是谁,看他的举动应该不是一位喜欢为难人的主,我等几人在此说这些也是浪费口舌。寒月不是说了,他是来找尚宫夫人讨要一个宫女的,咱们只需等到尚宫夫人出现,一切不就自然能够明了。”
尚仪夫人见尚寝夫人如此一说,眼中闪过一丝不快,随即一脸惭愧的说道:“姐姐说的是,是尚仪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