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第一次杀戮
两人一路无话,没走出多远,九朵就发现一丛缀满野果的矮灌木,走近一看,九朵一直紧绷的俏脸终于露出了笑容,她开心的一边伸手采摘一边对澄镜说到:“快采,这些是树莓,可以吃。”说完就把手中一颗又大又红的树莓塞到了口中,“哇塞,好吃,比超市里进口的那些都好吃。快吃,快吃。”九朵看到澄镜楞楞的看着自己,顺手塞了一颗树莓到澄镜的口中。
澄镜心下释然,九朵心情好转,他也跟着开心起来,对于九朵塞到自己口中的树莓,笑着吃了起来,而九朵对于自己刚才的举动则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为了遮掩自己的尴尬,九朵不停的采摘着鲜艳欲滴的树莓,一边吃一边往两边口袋里装。
澄镜也学着九朵的样子边吃边采,待两人的衣服口袋都装的鼓鼓囊囊,空落落的肚子终于不再抗议的时候,两人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了这些缀满了树莓的灌木丛。九朵抬起头看了看那些透过树缝照射而下的阳光,说到:“走吧,我们回吧,看看陷阱里有没有东西了。要速度快点准备材料给两小孩编衣服……”九朵把‘还有你的袖子’这句话给憋回了肚子。
“你真厉害,还会做衣服!”澄镜从内心由衷的佩服道。
“只能试试,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我也不知道行不行,昨晚想了很久想到的办法。”九朵回答到。“我们算是幸运了,昨晚一夜的低温和蚊虫叮咬,大家都没事儿,要是其他人估计都得昏迷了。”
“蚊虫有那么厉害?”澄镜听九朵说完,抬起右手来,看看了手臂上密布的红疙瘩吃惊的说到。不过现在澄镜手臂上的红疙瘩消褪了很多,许是早上那些黄连的根须汁液起了作用的缘故。
“邙离山中毒虫蛇蚁野兽危机四伏,我都不知道昨晚我们是怎么安然度过的,我所知也不多,只能尽力而为。而且我们还无法求救,基地里的人肯定会来追堵我们的。唉……要是我妈在就好了,再不济我哥在也行,他们野外生存的能力可厉害了,我就是个门外汉,他们可是精通。”九朵提到自己的妈妈和表哥,心里黯然,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命再见到他们。
两人边走边说,不一会儿就顺着九朵留下的记号很快就要走到九朵设置的小陷阱处了,九朵抬手在嘴边一嘘,示意澄镜放轻脚步,两人悄悄的朝着简陋的吊脚陷阱走去,只见原本被九朵压弯的树枝已经弹起,而用来做绳索的藤蔓也断了,九朵生气的走上前去朝着断裂的藤蔓踢了几脚,可是随后一想,既然陷阱被触发,就说明有动物从陷阱里跑了,自己选择在这里做陷阱,应该是错不了了,看样子只要在这条小径上重新设置一下陷阱,搞不好下次就可以抓到猎物了。
九朵想到这里,重新振奋精神,交待了澄镜寻找几种不同粗细的树枝后,开始在这条也许有小动物出没的兽径上另找位置设置陷阱,等澄镜按照九朵的吩咐找来了不少粗细不同的树枝后,眼见九朵这边搭一根,那边绕一道藤蔓,不一会儿,一个澄镜看不懂的机关就被九朵布置好了。
“诺,你看,如果有小动物从这里路过,看……”九朵看澄镜一脸想问又不敢开口的样子,蹲下身朝着触动机关的地方用一个小树枝轻轻的碰了一下,‘啪’的一声,吊脚陷阱成功了,小树枝被九朵设置好的藤蔓绳套仅仅捆住随着被压弯后的树枝弹起而飞到了空中。
“!!”澄镜虽然没有出声,可是从他睁大的双眼可以看出他心中的惊奇和佩服。
九朵起身拍了拍手,把小树枝从藤蔓绳套中解出来,重新设置了陷阱后,带着澄镜绕开陷阱朝着姬鶲和扇蜂所在的大樟树走去,快回到樟树附近的时候,九朵又领着澄镜找到了扁担藤所在的位置,把扁担藤指给了澄镜看,并且又找到几条有些外表干枯的藤条,用力的一拧就拧了几条藤蔓下来,两人提着藤蔓的两头朝着大樟树走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命源力的缘故,我觉我的力气好像变大了许多唉。”九朵说到。
“是吗?怎么说?”澄镜回答到。
“你看,我徒手就可以拧断扁担藤,这东西没刀可是弄不断的。一开始我还为难怎么把藤蔓弄下来喝呢。”九朵说到。
两人走回大樟树后,把口袋中采摘的树莓拿出来给姬鶲和扇蜂,虽然有些树莓已经被压扁了,可是对于饥饿的人来说,这可算不上什么问题,然后九朵又把扁担藤递了两条给他们,他们等了很久以后早就又饿又渴了,此番见有吃的,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树莓吃了个精光,然后又大口大口的开始喝起了藤条里的清水来。
“留点水,洗手洗脸,保持清洁。”九朵喝了一点藤条里的水后,倒出了少许,先洗了洗手,等手看着干净了后,又倒出一些,洗了洗脸。澄镜有样学样的学着九朵洗洗手,又洗洗脸。
“好了,澄镜休息,姬鶲,你跟我来,我们去弄些做衣服的材料去。”九朵一边说一边把有些松动的头发解开,先低下头把头发全部披散开,张开五指在浓密的黑发中梳理了一会儿,然后把头一抬,长长的一头长发被九朵甩到了身后,九朵从地上捡起一根小树枝,看了看,放到脑后,不知怎么绕,很快,一头浓密的长发就被九朵重新挽成一个整齐的发髻。
“我没事儿,我跟你们一起去。”澄镜眼见九朵转身朝着森林的另外一边走去,也慌忙跟了上去,深怕眼睛一眨就不见了她似得。
“我们总得留一个人守着扇蜂才行。”九朵说到。
“那,还是姬鶲留下吧。我陪你去,他个子小,也拿不了多少东西。”澄镜一边说一边朝着姬鶲挤眼睛说到。
“……”其实九朵是怕单独和澄镜呆在一起,虽然她内心非常抗拒两人之间的情愫是因为生命源力的缘故而产生,可是始终敌不过体内多巴胺含量的增高。况且澄镜是一个英俊的让人移不开眼的人物,这让贪好美色的九朵实在有些难以抵挡。
九朵早就在早上四周查找的时候,找到了适合编制衣物的植物,虽然九朵不知道这些植物叫什么名字,但是可以把它们的枝条上的皮撕下来,先编制成简易的绳子,然后再一边编制一边朝里面编入细软的藤蔓或者一些树叶,或许这样就可以编制出衣物来帮助两个小男娃暂时过渡一下。
九朵把自己需要的材料给澄镜做了简单的说明,两人走到了之前九朵寻到的不少类似的植株前开始剥离那些植株枝条上的树皮,这些树皮还算柔软也富有一定弹性,九朵心想,这些树皮不仅可以给两小孩编衣服,还得编一些绳子留作备用才行。
九朵一边撕扯着树皮一边喃喃的对着这些小树SAY SORRY,其实九朵也不知道下一步应该做什么,就算现在他们正在撕扯着这些树皮到底有没有用她心里也没底,可是九朵心里知道,自己现在是这个小团队里的主心骨,自己不能从内心垮掉,否则大家也许就真的生存无望了。
所以无论怎样都得试试,执拗的九朵就这样在心里跟自己卯上了,她默默的对自己说‘不许喜欢澄镜,什么化学效应,见鬼去吧,不准灰心,必须想办法活下去,一定要回家,要好好的抱抱妈妈,亲亲她,告诉她自己以后一定听话,好好练习她教自己的东西。’
九朵闷声不响的不停的撕扯着树皮和各种她看中的树叶,除了一开始九朵说了一些需要注意的细节后,就再也没有开过口,澄镜看九朵一直不说话,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话,也就只能闷头撕扯树皮、合适的藤蔓和各种各样的树叶。
“等会儿回去你得告诉两小家伙,要方便必须得离开大樟树最少20米远得距离去方便,知道了吗?”九朵突然想起来方便排泄的问题,就开口跟澄镜说到。
“方便?什么方便?”澄镜不明所以的问道。
“就是嘘嘘,拉粑粑……嘘嘘就是小便的意思,知道了吗?”九朵眼睛一翻给了澄镜两个白果果,不过心下又添了些许不忍,可怜的人,连‘方便都不知道’说到这里,九朵突然就来了便意,她朝着澄镜说:“你继续采,我过去一下,你不许过来,知不知道?”
“你要干嘛去?你不是说森林里非常危险吗?你一个人行吗?”自从九朵告诉大家森林里危机四伏随时都会发生危险后,心里就一直在暗暗的告诉自己一定好好好保护九朵,轻易不能离开九朵身边。
“哎呀,我去方便,你跟来做什么?”九朵一跺脚,有些脸红的丢下手中的东西跑开了。九朵也没敢跑出太远,不一会儿就方便完了回到了澄镜附近继续采摘。澄镜想说话,被九朵眼睛一瞪就乖乖的闭上嘴继续采摘起来。
等九朵发现两人身边堆满了两大堆长条树皮和各种藤蔓和树叶后,九朵估摸着差不多了吧,暂时先这些吧,凭感觉现在怎么着也得是中午了,先把这些东西拿回去,然后去陷阱看看有没有捕捉到什么东西,然后教他们怎么编制,自己再想办法找吃的去。
两人把地上的树皮和藤蔓收拢,把采集的大片树叶堆放在中间,九朵教着澄镜一起扎扎实实的把地上的东西捆了两大捆,一人背一捆朝着大樟树的方向走回去。姬鶲看到九朵和澄镜两人背着两捆东西回来后,开心的站起身来朝他们走了过去。
也许是因为黄连的效果,三人身上的红疙瘩消褪了许多,而扇蜂喝过扁担藤里的水吃过树莓后,脸色明显好转了许多。只是两个小屁孩光着腚,只身着T恤遮羞实在是让他们难受,九朵把用来做衣服,和鞋子的材料丢在地上后说到:“你们稍等一会儿,我去去就回,看看陷阱里有没有捕获什么东西。”
说完也不等澄镜作何反应,转头就走,剩下三人大眼瞪小眼的在原地等待着,还好,九朵没走多久,就见她一脸开心的提着一只被藤蔓捆的结结实实的兔子朝着三人走来。那兔子虽然被捆的结实,可是依然在拼命的挣扎着。
“有吃的啦,你们的鞋子也有材料啦。”九朵开心的朝着三人走来。走近后,九朵把兔子朝着澄镜一递说到:“你会杀兔子吗?”澄镜一脸无辜的表情摇了摇头。“唉……就知道是这样,看样子,我得开杀戒了。”九朵无奈的说到。
“怎么杀,你教我。”澄镜见九朵一脸为难的样子自告奉勇的说到。
“这样,你过来,帮我把兔子的后腿再用藤蔓缠住。一定要小心,它的力量很大,小心它的爪子,不要被抓到。”九朵朝着澄镜说到。
在澄镜的帮助下,灰色野兔的后腿被分开后用藤蔓牢牢的缠住倒吊在附近一棵不知名的树枝上,野兔的力量非常大,它拼命的挣扎着,口中发出了像老鼠一般的吱吱叫声。九朵就近找了一根粗壮结实的树枝递给澄镜说到:“敲它的头,最好一击致命,用力些。”说完背转过头不再看向倒掉的兔子。
姬鶲和扇蜂只是在课堂里学过相应的一些知识,他们知道人类对大自然的肆意破坏,也知道人类对各种物种的野蛮掠夺,可是却从来没有见过人类对野生动物的杀戮。而澄镜更是从来不知道杀戮为何物,他只是眼见九朵一脸不情愿的样子,所以才说让自己来做,此刻的他依然不知道这一棒打下去,死亡是什么意思。
就这样,澄镜听话的对准了吱吱狂叫拼命挣扎的野兔的头部,用力的一棒挥去,瞬间,野兔就停止了挣扎,口鼻流出血来,很快的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