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韵低头沉思片刻,再抬眼时,分外坚决,“人生漫漫长路,若能闪现片刻光华,即便烈焰焚身之痛,我愿意尝试一次!”
唐极夜失魂落魄的,晃晃悠悠行走,眼底心底,霎那间空无,白蒙蒙一片,瞬间暗黑无边。再好的风景,失意人眼里,总瞧不出好来,时至今日,自己的犹豫和巨大牺牲算什么?只成全了一个意气用事,无知无畏的小女子?
唐极夜反思,那么久的挣扎反复,无关权欲,无关亲情,只为了她!
得到她有多难?不难,唐极夜告诉自己,只要他放下脸面,叱责要求她,也许她会成为她的妻子,可是,陛下那样的男人,都不足以使她缴械,他又有何能?凭借施舍赐予的恩情?
世人总会借千丝万缕,剖丝抽茧之类的话语形容爱恨难舍,缱绻缠绵,可是仅仅是他又怎能给与她想要的一切?他穷有一份真心,至少现在不算变心,穷人谈什么感情?穷人讲究什么烂漫?
唐极夜两难,难于抉择,难于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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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极夜是否懊悔,是否情殇?熙韵除了暗里内疚,没明显的帮助和劝慰唐极夜,言辞之类是一句话都不晓得怎么说,她总不能给人一棒后,再虚伪得装作什么都没发生,摸着那人伤处,问他伤势如何?
熙韵的心思,又思虑至别处,比如气质的培养,观察幸师兄之风范,一时的清冷疏离,或许会给人惊艳之感,但她又没幸师兄的美貌,装高贵恐怕不长久,会被人说成眼高于顶!观察祁师兄后,又觉着一个女人若是过分和蔼可亲,离轻薄无知就近一些!
何种气质既令人过目不忘,又能收买人心呢?既淡淡舒卷,又温和可亲,不显轻薄呢?
熙韵想的头痛,对着镜子做各种姿态,一会的俏颜妩媚,一会子故作冰冷,一会子淡雅疏离,一会子和蔼可亲,统统都不好,不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