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想不通，你明明可以通过更轻松的手段赚大钱，结果说，居然还想打零工，你到底脑子里在想什么啊……”
芙兰达刻意压低声音，小声嘀咕着。
殇羽没有在意她的窃窃私语，恍若未觉道：“有劳，我想问问这几家如何。”
“嗯，你问吧。”
“阿倪蛋糕店如何？”
“额，结果说，去什么地方也别去他家打工。老板听说是个武疯子，发作起来天天拿着一把菜刀，看谁不爽就砍，以前人称西北砍王。”
“……”
“小智餐厅又如何？”
“这个嘛，我倒是听说过。说起来是餐厅，不过只会做饺子，而且老板据说和他的嫂子有不清不楚的关系。到头来，那种地方最好别去，遭人非议。”
“……”
芙兰达左手撑着下巴，望向玻璃窗外的大街：“好吧，好吧。结果说，看在你请我到这么昂贵的咖啡馆，我就大发慈悲地帮你一次好了。”
“谢谢。”
“没关系，谁让我是那么善良好心的人哩。嗯，我看看……”
芙兰达凑上前，柳眉微皱，上上下下打量了殇羽一番：“唔……模样马马虎虎吧，勉强有五六分的程度……”
少女身上独有的芳香之气阵阵袭来，让殇羽忍不住皱了皱眉，鼻子有些难受，身子下意识地往后靠，拉开与芙兰达的距离。
“唔……”
打量完殇羽之后，芙兰达同样坐回了自己的位子上，左手缠着发丝，无聊地来回绕着：“我这里倒有一个好去处，你尽管去试一试，待遇非常不错，不过我可不敢保证你一定能行……”
次日上午。
卡尔出门上学后，闲下来的殇羽手里拿着地图，对比着沿途标志性的建筑物缓缓移动着步子。顶着炎炎烈日，身上却没有流下一滴汗的他直接走到了位于第七学区的目的地。
抬头望了望门口的牌匾。
Swallowtai。
佶屈聱牙的文字，意义不明。
摇了摇头，殇羽脑海中回忆起芙兰达提供的情报：“要求，14-20岁，男性，出勤稳定，工作认真，时薪保底十个铜币，提成另算，在校学生优先，贵族家世者优先，联系人：伊泽，电话……”
推开精致的玻璃门，殇羽径直走了进去。
因为现在刚刚是下午一点，这家店也显得有些冷清，只有寥寥几个女客。门口处那个店员懒懒散散，瞥了一眼走进来的殇羽，并没有理睬他。
殇羽颔首致意，道了一声：“你好，我来应聘。”
“应聘？”
打着哈欠，穿着白色燕尾服的男性店员狐疑地看着殇羽，待上下打量一番后，才勉勉强强地说道：“嗯，样子还行，应该可以，不过，我不是老板，你自己去柜台问吧。”
“有劳。”
道了一声谢，殇羽直接来到柜台前，扫了一眼整齐摆放各类名酒的柜台，平淡地询问道：“请问，谁是伊泽？”
“嗯？谁叫我？”
一个少年抬起头，揉了揉脑袋疑惑地问道。
金灿灿的发丝，比卡尔的还要明亮，一副墨镜不羁地卡在头发上。白皙的脸上没有一丝瑕疵，皮肤好到任何女人都会嫉妒得发狂。
或许是刚刚还趴在柜台上打瞌睡，这位少年眼里满是迷茫的表情。
“我是来应聘的。”
“是这样啊……”
伊泽站起身，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殇羽这才发现，这位少年戴着白手套，身着洁白如雪的燕尾服和纯黑西裤。里面笔挺的衬衫和小马甲，彰显着主人奢华雍容的气质。
伊泽揉了揉肩，活动完筋骨后，脸上露出真诚的善意笑容，脱下了手套，礼貌地伸出右手：“你好，我是伊泽，Swallowtai的老板。”
殇羽犹豫片刻，同样伸出手与他轻握了一下：“殇羽。”
经过一番简单的交谈后，伊泽心中对殇羽有了一个大致的印象。这个不苟言笑，表情冰冷的少年看样子并不适合来这里工作。服务行业，尤其是这种执事屋，主要受众是女客，她们大多喜欢热情开放、温文尔雅的男生。
不过……
仿佛想到了什么，伊泽嘴角微微扬起。
“没有问题，殇羽。若是可以的话，今天下午五点钟你就可以来上班。如何？”
犹豫了半晌，殇羽点点头：“可以，不过具体工作究竟是……”
“这正是我下面想给你介绍的，”伊泽优雅地起身，微微弯下腰，“请吧，就让我先带你参观一下我们的大家庭。”
他打了一个清脆的响指，扫过殇羽的全身，说道：“艾文，去帮新加入我们的成员殇羽拿一套衣服过来，L尺寸的。”
“知道了。”
说话的正是之前在门口的少年，他有些不解地看了看伊泽和殇羽，然后点点头：“知道了，店长。”
“好了，”伊泽将殇羽的注意力拉向他，“我们走吧。”
“Swallowtai是一家执事屋。殇羽，你知道女仆对吧？”
得到殇羽点头示意后，伊泽微微一笑，继续说道：“执事的工作和女仆很相似，区别在于，女仆服务的人群主要是男性，而我们执事服务的人群是女性，这其中包括喜欢动漫的宅女，还有一些欲求不满的贵妇人。哦，对了，不排除一些特殊嗜好的男性，殇羽你可得小心了。”
“……”
服务女性……
“哈哈，开个玩笑，我们谢绝男性顾客光顾。相对于男性而言，这些女性口袋里的金币更容易掏空。”
店面并不是很大，短短五分钟，伊泽便带着殇羽参观完毕，重新回到了柜台。伊泽取出一只纤尘不染的玻璃杯，拿着洁白的手巾擦拭着表面：“你听过流传于执事屋的一句话吗？‘只需一杯咖啡的价钱，就可以变身公主！’在执事屋里，每一个顾客都是小姐、夫人、公主或女王，对于那些在外界处于工作、生活、学业三重压力下的女性而言，这里可是梦寐以求的放松场所。”
将众多杯子小心地架在一起，伊泽继续说道：“哈哈，殇羽，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你肯定是想歪了。我们可是卖艺不卖身，不是什么特殊人群。你先去把衣服换上，然后我再交代一些东西，你就可以初步上岗了。记住，一年四季，我们的服装永远是这个，放心，店里面有空调，不会热死人。”
殇羽接过了叠整齐的燕尾服等衣服，走到后台，很快就换上了衣服。不得不说，人靠衣装，不擅长打扮包装自己的殇羽，换上衣服后，冰山般的气质别有一番魅力，若是之前可以打上五六分，现在至少有七分的程度，让等候的伊泽眼前一亮。
“不错，不错，挺适合你的，你胸前的铭牌，过几日定制好了，我会给你。殇羽，你不是一般教养科的学生，而是武艺科的对吗？”
“算是吧。”
“果然，你的指关节比起常人较粗，左手一直虚握，还有从你的站姿和眼神就能看出，你肯定是一位武者。武者一般都会去应聘风纪委员、保镖、武师的工作，或者当佣兵去野外历练，很少有人会选择服务行业。难道是因为最近封闭传送阵和险地的原因吗？”
殇羽点点头。
“放心，好好干。客人喜欢你的话，你过去当武者拼死拼活赚的钱，甚至还比不上你一晚上小费的零头。现在你的头衔是见习执事，以后若是能长期干下去，受到更多的好评，带来更大的效益，你的头衔还会上升。”
长期自然不可能，等传送阵一修复，空间裂缝的事情解决，殇羽便打算开始以手中之剑，败尽天下的历练。尽管打工是权宜之计，不过既然做了就必须做好，否则就索性不做，善始善终，方为正理。
“……客人进门，要以最标准的执事礼节弯腰，同时说道：‘您回来了，大小姐。’当客人摇铃时，要以不骄不躁的速度走上前，和声提问道：‘请问有什么吩咐，大小姐？’若是发现任何一位客人有无聊的征兆，要迅速上前和她聊天，切不可冷落、偏爱任何一位客人，务必使她们拥有宾至如归，千金小姐的感觉。最后客人离开的时候，要记住恭敬地将客人送出门，顺便说：‘一路顺风，大小姐’或是‘现在是骑马的时间，请允许我送您’的话语。若是年龄稍长的女性，就用‘夫人’代替称谓。殇羽，你听清楚了吗？”
伊泽一边演示着动作，一边指点起殇羽。
凭借近乎于过耳成诵的记忆力，殇羽微微颔了颔首：“记住了。”
对于殇羽的自信有些诧异，伊泽愣了愣，称赞道：“很好，那今天晚上就看你的表现了。对了，还有一条规矩，千万不能接受客人的表白还有和客人恋爱，一经发现，只能遗憾地请你离开了。若是要拒绝，请用‘对不起，大小姐，我们身份有差距’的方式婉拒，万不可伤了她们的心。最重要的便是，顾客是上帝，这样才能财源滚滚……”
殇羽打断了他话，猝然地问道：“只打杂可以吗？”
“额……”
伊泽有些困惑地看了看他，道了一声：“可以是可以，不过你不接待客人，不仅没有小费，每日的薪水也会很少，而且店里的头衔不会提升。”
“无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