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下不小心做错了事,或违背了你的心思,或是打乱了你的计划,如果你不善加处理,不能忍受别人无心的过错,大发其火,只能是加剧对方的惊惧,事越办越糟。要不然就是对方由此记恨在心,成为以后冲突的隐患。
当然这也不是因为怕逆了别人的心,违了他人的意,应该是大度为怀,在宽容部下的同时也获得别人的理解和信任。
宋太宗时,有一天官拜殿前都虞候的孔守正和另一位大臣王荣在北陪园侍奉太宗酒宴,孔守正喝得酩酊大醉,就和王荣在皇帝面前争论起守边的功劳来,二人越吵越气愤,把太宗晾在一边,理也不理,完全失去了为臣应有的礼节。侍臣实在看不下去,就奏请太宗将两个人抓起来送吏部去治罪,太宗没有同意,而是让人把他们两人送回了家。第二天,二人酒醒了,想起昨天的行为,不禁害怕,一起赶到金銮殿向皇上请罪。太宗却不以为然,对昨天两人的行为不作追究,而是说:“朕也喝醉了,记不得这些事了。”
宋太宗托辞说自己也喝醉了,对两位臣属对自己的冒犯不加追查,既没有丢失朝廷的面子,而又让两位大臣警觉自己的言行,这是两全其美的事,何乐而不为呢?
历史上的明君,大多深谙宽人之道,他们或是礼贤下士,听取别人的建议,或是纳谏如流,倾听他人的批评,不以此为逆。遇到破坏自己情绪的事,虽然一时心头不快,但考虑到大局,以事业为重的时候,一点暂时的不快又算得了什么呢?不过,饶恕部下的冒犯有时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没有过人的忍耐本领,还真不行。
汉文帝时,袁盎曾经做过吴王刘濞的丞相,他有一个从史与他的侍妾私通。袁盎知道有人偷了自己的“老婆”后,并没有将此事泄露出去,而是装作不知道此事。但有人却以此吓唬从史。那个从史就畏罪逃跑了。袁盎知道消息后亲自带人将他追了回来,并将那名侍妾赐给了他,对他仍像过去一样器重。
汉景帝时,袁盎入朝担任太常,奉命出使吴国。吴王当时正在谋划反叛朝廷,想将袁盎杀掉。他派五百人包围了袁盎的住所,袁盎对此事却毫无察觉。恰好那个从史在围守袁盎的军队中担任校尉司马,就买来二百石好酒,请五百个兵卒开怀畅饮。兵卒们一个个喝得酩酊大醉,瘫倒在地。当晚,从史悄悄溜进了袁盎的卧室,将他唤醒,对他说:“你赶快逃走吧,天一亮吴王就会将你斩首。”袁盎问道:“你为什么要救我呢?”校尉司马对他说:“我就是从前那个偷了你侍妾的从史呀!”袁盎大惊,赶快逃离吴国,脱了险。老婆被“偷”而不以为怒,这正是袁盎过人的忍耐,怎料,就是这次宽人的忍耐,却在关键的时刻救了自己的命。
在待人处世中,对下属不能不讲宽容,不能不忍,但也不能一味地宽容和忍耐,不敢去稍微碰“大逆不道”的犯上之辈,忠奸不辨,做个好好先生。该去进行说理辩论的应该去说理辩论,该去批判揭露的就应该去批判揭露,而不应以宽容和忍耐为借口,纵容包庇,像东郭先生一样,被救过来的毒蛇所伤,才能做一个真正的管人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