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迎喜去找金旺。
“金旺叔……”
金旺从田里回来,一身泥,“安姑娘,有事?”
“嗯!”
“那你等我一下,我去换一下衣裳,你先坐一会哈!”
“好!”
金旺去换衣服,妞子挽着菜篮子回来,一见安迎喜,乐坏了。
“迎喜……”
“你去摘菜了啊!”
“是啊,一会你拿点去,刚刚地里摘的,新鲜的很!”妞子说着,让安迎喜看看篮子里的青菜。
安迎喜很认真瞧了瞧,果然新鲜,鲜脆欲滴,“好,我一会拿一些回去!”
妞子便坐下跟安迎喜说话,说谁家怎么了,怎么了,谁在山里逮了野兔,抓了山鸡,七七八八,零零碎碎,倒也别有趣味。
金旺换了衣裳出来,见妞子也在,笑道,“还不去烧水做饭?”
“迎喜在,我陪迎喜聊会天,现在就去!”妞子说完,转身进了厨房,在厨房里,把青菜好的挑出来放在篮子里,拿出来放在安迎喜身边,“一会记得带回去啊!”
安迎喜看向篮子,青菜摆放的整整齐齐,干干净净,连虫子都没有,就知道妞子认真挑选过的。
心里很是感动。
尤其是在这种小细节上。
“谢谢!”
“不用客气,我去做饭,今儿我大哥和三弟要回来!”
“好!”
堂屋,金旺看向安迎喜,“什么事儿啊?”
“金旺叔,我就是想说,有没有人愿意往深山里走?”
“你去深山要寻什么?”金旺问。
“我也不知道,我就是想去山里找找,说不定我运气好,就寻找了!”
就像香椿树一样,就那么寻到了。
金旺沉思片刻才慎重其事道,“安姑娘,要不这样,你要寻什么,东西长啥样,有啥特征,有啥气味,你要是能画个图给我,我让村里的人也注意着,毕竟,有的东西,我们这个山里未必会有,你这样毫无目的的进去,也是白走一趟,你说呢?”
安迎喜觉得,金旺说的太有道理了。
这些日子整日围着宇文钰打转,整个人都变笨了不少。
“金旺叔,你说的这个法子好,我一会回去,就把要寻找的东西整理出来,让大伙进山的时候注意,如果找到了,拿来我这里,我出银子买!”
金旺一听有银子,乐坏了,山里人嘛,要么说人情,要么就是谈银子。
如今安迎喜愿意给银子,大伙肯定是乐意的,谁都不会跟银子过不去“成!”
安迎喜回到家,便着手画画,只是看着自己画的鬼画符,安迎喜呼出几口气。
宇文钰立在一边直笑,“要不要我帮忙?”
安迎喜点头。
不得不说,宇文钰确实厉害,看着安迎喜那鬼画符,一番沉思,提笔作画,画出来却跟安迎喜想象中一模一样,“哇,宇文钰,你好厉害!”
眸子里,全是崇拜。
惊叹,羡慕。
宇文钰也总算明白,安迎喜琴棋书画,不懂不是说着玩儿了。
不过,忽然又觉得,安迎喜不会,他却会,而安迎喜那满脸好不掺假的崇拜,佩服,他瞧着竟是那般的美好。
“以后需要我帮忙,尽管开口!”
“好啊,好啊!”
安迎喜拿着画去找金旺,宣纸上不止有画,还有各样香料的样子,气味,安迎喜几乎把自己能想得到的都写上了。
“金旺叔,可能有遗漏,你让大伙注意些,只要看见想象的,都给我挖回来,我不会让大家伙吃亏的!”
“好!”
安迎喜却是没有想到,这些画,宇文钰也派人去寻了,更想不到,古城安记出大事了。
那日,艳阳高照。
安和贵是想女儿了啊,王玉娟也想。
心里就想着,等安迎喜回来,就不让她去乡下折腾了,当初为了防宇文钰,如今瞧来,也是防不住的,索性顺其自然,毕竟宇文钰瞧着还算正直。
一大早,安记打开门做生意,生意照样兴旺的很,那里敢想,忽地冒出一个姑娘,身后带着十几个彪形大汉,站在安记门口,冷声道,“给我砸,全部砸烂了,人也跟我狠狠打,打死一个算一个,打死两个算一双……”
这突来的变故,让安和贵一愣,王玉娟吓了一跳。
在那姑娘话落之后,身后的男子立即举了棍棒上前,作势就要打人。
安和贵怒喝,“住手!”
“光天化日之下,还有没有王法,饶是我做错了什么,自由官爷前来,而不是你们,不管你们是谁,今儿若敢在安记伤人,我安和贵都不会善罢甘休!”
姑娘闻言,蔑视笑了笑,“你就是安和贵,安迎喜的爹?”
“是!”
安和贵站出身,他可不相信安迎喜做了什么事儿,惹恼了面前的姑娘。
相反,安迎喜绝对不会干出这种事儿来。
所以安和贵身正不怕影子斜,在恶势力面前,安和贵不惧不怕。
“你们,给我去打,就打他,打死了他,我看安迎喜那小贱人还敢不敢在外面勾三搭四!”
几个彪形大汉得到命令,就上前举棍棒打安和贵,安记里的小厮一下子也涌了出来,拿着板凳,跟那些彪形大汉打成一团。
凳子断了,人受伤了,流血了,打红了眼,却不罢休。
他们是安和贵买回来的不假,可没有一个东家会跟下人一起吃饭,会给下人添菜,更别说一套一套的新衣裳,新鞋子,新被褥。
学过拳脚功夫,也是三脚猫,可不代表他们怕。
场面那叫一个乱。
男人们打成一团,王玉娟带着几个丫头,把那趾高气扬的姑娘打的鼻青脸肿,衣裳也扯碎,一个个都狼狈不堪。
来买包子馒头的人都瞧得咋舌。
平日里,这安记老板娘那是温温柔柔,对人说话都没大声过,今儿真是……
你仔细瞧,她没骂人,就是一个恨劲。
她打不赢那些男人,就专挑女人打,也是下了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