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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只为了你……

/其实,很想用‘屈打成招’这个词来比喻那件事。可是想了想,觉得被逼无奈比较贴切,毕竟,漂亮妈妈对我那么好,怎么会打我呢?可是,这样做的后果,是:你真的开心了吗?大家都开心了吗?/

我怎么能相信,怎么可以相信。漂亮妈妈和我妈妈亲自承认的,怎么可以因为她的一句话,就把我扔开,然后把我扔给另一个人,怎么可以,婚事怎么可以能像儿戏,妈妈是大人不是吗?妈妈怎么可以骗小孩子,撒谎是不对的。

“你骗我,妈妈给我开玩笑的是不是?昨天,遇见老师的儿子,是个巧合,真的真的,我发誓再也不见他了,求求妈妈告诉我:妈妈是骗晶晶的是不是?妈妈和晶晶闹着玩呢。求求妈妈告诉我,你是闹着玩的,你真的是闹着玩的。”

“晶晶想要妈妈开心吗?晶晶想要晶的澈开心吗?”

漂亮妈妈表情空灵,目光如炬,声音淡淡的可以穿透我的心脏,我连大气都不敢喘,吸着鼻子,胡乱地擦了擦眼,我想要看清妈妈的眼睛。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不是吗?如果看仔细了,就连谎言也是可以分辨出来的。可是,妈妈的眼睛很晶亮,里面像闪着小星星,我怕我说错话,妈妈就再也不会笑了,那一瞬间,好像什么声音都没有了,只有妈妈的那双眼睛,她祈求地望着我,眼睛里忍住不要小星星落下来,她也看着我,等待我的回答。

我重重怔怔地点头,我是想要妈妈和澈开心,可是,为什么心还会很疼很难过。我微张着口,喘着气呼吸,慢慢低下头,泪流啊流的,我一直没发现,原来我这么爱哭呢。真的啊,我竟然这么能哭,以前,一直忍着,以为那样,澈就能开心了,可是,不是的是不是?非要听妈妈的话,澈才能开心呢。

“那,就要听妈妈的话,去喜欢宇俊逸,去要他喜欢你,然后以后要和他结婚。”

漂亮妈妈的声音很冰冷,语气里似乎没有任何温度,这样的妈妈我从没见过,全身吓的一个激灵,不知道要怎么反应,我却还是不由自主地摇头。淡淡地微笑,试图把话题变得明朗,

“妈妈是开玩笑的对不对?这又不是古时候封建社会。怎么可以,怎么可以父母包办婚姻呢。”

你知道我说这话的时候,很想笑的,我真得很想笑,很想懂事地想要和妈妈谈谈,可是,说出来后,泪就流下来了,妈妈是不是再也不喜欢我,所以,不想要我嫁给她的儿子还好心地,再给我找一家。

“不是骗。是事实,如果晶晶当我是你妈妈,那就必须同意妈妈和宇老师做的决定。”

“妈妈不可以。那个家伙,那个宇俊逸和我根本不适合。晶不喜欢他,现在不会永远也不会的。妈妈难道不明白女儿的心事吗?晶喜欢澈哪,一直喜欢,从第一眼会喜欢,那么,以后的时间到永远都会喜欢。啪——”

漂亮妈妈是无意的,她是因为太疼,所以,才想要制止我继续的话,她怕疼的她的受不了,于是给我一巴掌,希望我停止再说下去。

“胡闹!你对镜的感情就是兄妹之情!你们相差四岁,他根本就不喜欢你。你和同岁的才比较适合。”漂亮妈妈生气地喊,冷冷望着我,表情变得很复杂。

我低下头,抽泣的说不出话来。但是,我仍然,仍然想要解释什么,哪怕解释的没有一点用处。

“……那个……那个宇俊逸是不会喜欢晶的。如果澈也不喜欢晶,就再也没有人会像澈对晶这么好了。如果妈妈说的是真的,澈从来都把我当妹妹,那也没关系,我愿意一辈子守着他,哪怕他结婚,我不会任性只求妈妈让我守着澈……”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着:全世界没有可以属于我的地方了吗?如果澈真的不喜欢我,那我要去哪里?哪里可以有个我?

还会有人再喜欢我吗?骗人的吧!有些人一辈子可以遇到很多喜欢的,有些人,不被上帝宠爱,于是,一辈子就可能永远也碰不上对自己好自己也喜欢的人。

“你喝酒了吗?你怎么不明白,镜不喜欢你,当你是妹妹。那你不嫁个好人家,镜能安心吗?我也相信,日子久了,俊逸会看到你的好的。”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跪在妈妈前面,抓着妈妈的衣服,一直摇头,希望妈妈能明白我的意思,这个时候,我不知道她是故意扭曲我的意思还是真的不明白。我真得无法判断,我已经不知道哪里是对哪里是错了。

“晶晶,不要这样。不要哭了,答应妈妈吧。这样你会幸福的。”漂亮妈妈抿着唇,轻轻为我拭泪。

“不要。妈妈怎么可以要晶去喜欢别人。如果如果澈喜欢晶呢?如果澈喜欢晶,那晶喜欢了别人,澈要多难过。”

“这你不用管,镜会有喜欢的人,他会很快在大学校园里找到女朋友,那个人,不会是晶的。”

“妈妈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么肯定。”

妈妈你知道吗?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晶说话,你想要晶去死吗?

“妈妈是不是觉得晶晶是乡下的,学习又不好,所以,配不上——啪!”

“我不许你这么说,你是我的女儿,我当你是孩子才这样说的。你这样,就是威胁妈妈,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要你永远也见不到你的澈。”妈妈转过头,又狠狠地打了我一巴掌。这巴掌痛的不只是我,还是她。

她想要我清醒不再说胡话,妈妈真的好厉害,我一方面真的是这么想,另一个方面就是想要威胁妈妈。可是,我那么愚蠢,一下子就被妈妈看穿了。

“对不起,妈,对不起,我错了。”我低下头。不再哭,那两巴掌,真的能把我打醒。

“你愿意承认宇俊逸你是未婚夫吗?”妈妈又回到了开始的话题,表情慢慢平静下来。

“我……”我抬起眼,又想要哭了,心里明明是不想要的不是吗?可是,到了现在,我有说真话的权力吗?

“如果你不同意,从今天开始,就要改下称呼,叫镜为哥哥。”妈妈抿着唇,冷冷地加了一条。

“不要。”我摇头,在这个时候,突然发现,有种痛,是哭也哭不出来,感觉心有种要死的平静。我怔怔地低着头,没有再说话。

“晶晶,妈妈对不起你。可是,这是天意不是吗?你说怎么那么巧,你就认识了宇俊逸,住在他家里一晚不说,第二天,还第一次悔约对镜的承诺。这一切,都是冥冥之中安排好了的。如果你喜欢镜,就应该要他开心,陪他过今后的每一天,不是吗?”

听到漂亮的话,心里突然一紧,痛得不能呼吸。我着急地喊:“妈妈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昨天澈出什么事了?澈去找我了吗?那么大的雨,澈去找我了吗?今天的事的是我不对,我不应该我不应该……”

不应该什么,不应该生病是不是?可是,昨天澈从我面前撑着苏星姐姐的伞,知道我心里有多难过吗?都是我的错是不是?不应该随便吃醋。是不是?可是,我怎么知道就一夜而已,就什么都变了,现在说生病有用吗?妈妈不会相信的,老师怎么会撒谎,可是,他为了我撒谎,那么,我怎么解释都是错的是不是?

“你不用知道,你要是能答应就继续住下来,否则,这个家,你也不要再住下去了。”

……

夜色慢慢凝固下来,整个天空好黑好黑,房间里,床边的一盏台灯微微地闪着光芒,我躺在床上,侧目而视睡得好沉的澈,泪从眼角里,一直往下流啊流的。

微弱的光芒把他反射的好美,那么好看的澈,再也不属于王晶晶,他会谈恋爱,去喜欢另一个女孩子,会把她拥抱在怀里,只是,他再也不是,再也不是晶的。

只是一个晚上而已。

只是,过了几十小时,我就觉得,我再也不是我,澈再也不是澈,漂亮妈妈再也不是漂亮妈妈。

我们,在一夜加一个白天里,就全都变了样吗?

澈安静地睡着。

我相信我没变,相信澈没变,变的是妈妈。

妈妈不要晶做她的儿媳,而是做了一个不听话就要再也见不到澈的乞怜鬼。

澈睡得很安静,夜慢慢地变成最黑色,然后又慢慢地变成白色,将要亮了,可是澈还在睡。睡得那么沉,表情里的安然,让我看着妒嫉。

他不知道妈妈和我的对话,所以,妈妈说,要对澈保密,这是一个秘密,同时又是一个条件,我呆在澈身边的条件。

漂亮妈妈好像一下子就变成电视里,很凶的母亲。不喜欢别人随便靠近他的儿子,变得需要条件,才能继续生存下去。

澈,你会喜欢谁呢?晶一直自恋地以为:澈喜欢晶,就好像晶喜欢澈那样。

可是不是的吧!

因为漂亮妈妈那么爱澈,为了澈的开心,愿意收留我,那么,如果澈很喜欢我,妈妈怎么会不帮着澈呢?

所以,一定是澈不喜欢晶,所以,妈妈才会那样。

没有比这更适合的恰当了。

是不是?澈。

一夜都在哭,哭的很累,可是还不想睡着。这次,终于要我明白什么叫绝望了。绝望就是你静静地等着死的来临,没有一丁点的出路,就这样地死无葬身之地,没有人可以帮你走出困境,你必须要,一个人面临这种恐惧。

谁也帮不到,身边的人都在微笑,你也在微笑,可是,你的心快要空了,血快要流尽了,你很想要找人帮忙,可是,却发现,除了上帝,谁也帮不了。可笑的是,上帝却只是微笑着看你死去活来,痛不欲生。

天渐渐亮了,台灯的光芒变得很微弱,我转头,费力地关了台灯,全身都似乎很酸疼,我小心地坐起来,然后掀开被子,小心地走下床,希望不打扰到澈,去了洗手间洗了洗脸,发现眼睛肿的像两个熟核桃,我一遍一遍地用凉水冲洗,只要一想到澈,就会忍不住地红了眼圈,在洗手间里差不多呆了半个小时,才晕晕乎乎地走到房间,躺在床上,滴了滴眼液,眼睛里才稍微舒服了些,眼液蛰疼了眼球,转过头,泪顺着眼角流到头发里,却突然看到了睁着眼睛的澈。

看着看着,眼睛又落泪了,我却飞快地擦了擦,笑着拿出滴眼液,解释:“滴眼药水滴的。”

澈没有立刻说话,他把手从被窝里拿出来,用修长的手指捏我的脸颊,声音低低地说:“瘦了。”

这一夜,快要把我折腾死了,却还是不相信澈的话,只一夜而已,哪有那么夸张,虽然笑不出来,还是咧着嘴,白痴样子地笑。

“变成熊猫了。”澈又用手触了触我的眼圈,一脸地心疼。

“我一直在看澈,怕一闭眼,澈醒了没看到睁着眼的我,于是,就没睡,估计是熬夜熬的。”

澈今天的动作很反常,他像个孩子一样,又拿出另一个手,撕着我的脸颊,白痴地说:“你看都没肉了,一会儿多吃点,这样捏着比较舒服。”

“讨厌。我长肉又不是让你捏的,你捏的都不好看了。”我不想被他的毒爪抓我的脸颊,他的脸比我白的可爱多了,怎么不捏自己的。

“我喜欢。”他终于轻轻地笑了,望着我脸鼓的像个气蛤蟆一样,他才轻轻地笑开。

我在这一刻,心里充满了幸福,从此以后,澈,晶就为守护你的微笑。

所以,澈一定要常常微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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