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冬天异常的冷,但是,我却从皮肤一直暖到心里。那是第一次,漂亮妈妈带着我和澈,在乡下我的家里过了第一个春节。/
开往云朵市的路上,豪华的客车里,安安静静。春节过后的大年初三,去城里打工的人陆续地离家,每车人,都坐得满满的,要不是早上天没亮就起来往车站赶,真的就要等下一辆了呢。
这个时候,漂亮妈妈侧身倚在车的坐背上,轻睡着补觉,同样靠着窗户的是澈,他轻轻地闭上眼睛,时睁时闭,有时望着车窗外的雪花出神有时突然转头对我宛尔一笑,他的五冠,在初春时节里格外晶莹。穿着羽绒服,戴着毛线织的漂亮帽子,围着白色围巾,哪怕只露出的眼睛鼻子和嘴巴,也能看出他晶莹如雪的肌肤,在这个冬季的雪天里,每个望着他的人,都会充满羡慕和目不暇接的喜欢。
我坐在澈的外面,像个保护神一样保护着他,并且一直以此为荣,心里在这个时候暖暖的,妈妈爸爸开心的笑脸像一朵朵盛开的红梅,在我的心里流流转转,不愿走开。
终于又过了一个年,今年我虚岁,已经十五岁了,但是我却懂得了好多好多。
我长大了,终于能体会什么是少女,接近成年的时候,就是我毕业的时候,希望那个时候,澈愿意娶我,毕竟在云朵市里,我的户口今年是十六岁。
等我毕业的时候,就是二十岁,也等于是法定的结婚年龄。
澈,我更喜欢你了,因为我长大了,更明白什么是喜欢的含意,可不可以,永远地呆在晶的身边呢?
身后有人碰了碰我的脖子。我转身,看到一双漂亮的擦着睫毛膏的眼睛。她同样用粉色的围巾围着脖子,只露出了两只眼睛,对上我的眼睛,她笑了,把围巾从脖子上拿下来,一张美丽的脸,削瘦又精致,散发着温柔的成熟稳重,对我微微一笑,然后从腿上的大书包里拉开拉链,拿了一袋果冻,很礼貌地双手递给我。
她和漂亮妈妈坐在一起,浑身散发着茉莉花香的香水味,十指纤纤如晶,修长的指甲上擦着淡粉色的指甲油,上面还有点点的明星,总之,她举手投足间,都有一种属于女生的纯洁与妩媚,从骨子里透露出一种干净。就好像澈,就算穿着破旧的衣服,也能感觉出他的干净。
我突然自卑了,像我,长长的从没有修剪过过腰的头发,要么扎个马尾,要么就是低低地扎个白色的丝带,要多土有多土。眼睛虽然不太小,但是,睫毛膏一次没用过,而且,本身睫毛也不太长,我的脸就算十天不吃饭,也饿不成那么削瘦,像澈的脸一样,一点肉也没有。但唯一欣慰的是,自己的脸不黑,很白很嫩,有个怎么吃都会有个尖下巴的幸福(就这样,也不能多吃肉,女生。真是有够悲哀。),虽然个子一看就比她高的样子,但是,女生太高也没用,168就是最好的个,哪像我,十五岁,就有了170厘米的个,我估计,我再也不会长了,睡觉时准备蜷缩着腿,看它还怎么再长。
我迟迟末接她的果冻,她有些好笑地说:“不随便吃外人的东西吗?”
她的声音柔柔嫩嫩,女人味十足,我一转眼想到了《还珠格格》第三部里知画的声音,一阵反感,于是,怔怔地点头,只一下子,就把她的好感减了大半。
天哪,我一直都后悔,我怎么会突然地想到了知画呢?气死了,想谁不好,干嘛会是知画??
啊呀!我真是后悔死了。
不等她接着说话,我就转过头,不准备再理她。
她又站起来,趴在我的座位背上,轻轻地笑:“你不要介意,我喜欢吃果冻,所以,背包里总是放满了果冻,但是因为有个弟弟的原因,所以每次吃果冻都习惯性地分出一袋果冻给他,这次,因为我是去网友家里过春节,所以,他没一起,就想着给你来了。”
这是什么借口和理由?弟弟没有跟着过来,所以,就把果冻给一个陌生人,还不是很奇怪吗?
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被她带出了兴趣,于是我转过头,轻轻地瞄一眼闭着眼睛微微休息的澈,转头的时候,望见这个姐姐也正在看澈,目光玄奥又十分惊叹。似乎是从没有在现实里这么近距离地看一个花样美男。
她似乎感觉到我注视的目光,收回了表情,怔怔地笑说:“他肌肤似雪,冠如花似玉。真得让人忍不住入迷。你真幸福。”
我没有微笑,听着她声音轻轻地,似乎怕打扰了澈的细心,于是也轻轻地反驳问:“你怎么不说他是哥哥呢?”
“感觉。不过,如果你真说是哥哥我立刻相信。”她闪着狡猾的眼睛,朗朗地笑。
“你刚才说?你见网友?”我转移了话题,这个问题从她一说出来,就很想要知道,如果不是为这个问题,我不会理她吧。
“嗯。是在网上认识的好朋友,放心呶,是女生,今年,就是在她家过的春节。”她说完,又转身把果冻递过来,亲自放在我手上,轻轻笑:“不要介意,我们现在是朋友了吧!”
“哦?”我望着手里的喜之郎果冻,纳闷儿她转移话题怎么就这么快呢?“我叫王晶晶。”
“对哦。我都没讲自己的名字呢!不过你主动告诉我你的名字是不是就代表了朋友关系。”
相信网络友谊的她,一定是见人就做朋友,这种女生,一定有很多朋友,不管是网络还是现实,她都应该永远不会孤单不会一个人,你看,就算现在她一个人坐在回家的路上,她依然认识了我,因为我陪她说话,那她又怎么会孤单呢?我突然地想,为什么我要告诉她我的名字?
望着她灵气眼睛,我听见自己冷静地答:“做朋友不止是名字那么简单。”
“哎,不知道有没人告诉你?”她神秘地看着我,故意没有直接道出答案。
我抿着唇,有种不好的预感。所以,说不说在她,听不听,都没有关系。
“你不奇怪吗?不想知道吗?……呵,算了,我告诉你好了,你不是少年老成,你是少年装老成,帮作高深,其实你这样反而给你更幼稚的感觉哎。”
我转过头,有些人天生冷漠,那种感觉很多人想要接近。有的人故作样子,这种感觉给人不要接近的气势,我就属于这种,朋友对我来说,就是四年前的痛苦经历,如果朋友会给我带来灾难,那么我宁愿选择不要。
“哎,也算有缘吧!做个朋友喽!我又不吃你不抢你你不用害怕吧!我叫苏星,你可以叫我星星。”
这个时候,她还真有点璨灿星星的美丽。只是,她的热情突然就让我想到了奇青非,又是一个女生?她是不是也是故意接近我,其实是为了澈。
只是澈哦!我不再是当时的小女孩子会任性发脾气了,所以,如果这也算是命中注定,那么小小力气的我,怎么敢和上帝争斗呢?
“那……这样好了,我们不要联系方式,如果下次还能见面的话,就是朋友。”我想了想,终是点头答应,有时候,做朋友不用同意的吧。就算我的肯定,也会有散开的那天不是吗?只是,望着她重重地点头,心里,突然地有了一丝沉重。
“你在哪个学校?我想要在开学前再做一次头发,你要不要一起来?可以打折优惠的哦?不过,看你这么小,会不会是高中生?”
我不慌不忙地拿出的帽子戴在头上,她这么说,就是故意讨好之嫌,而且还间接地说我头发不好。需要整理。
“你不会有小肚鸡肠的是不是?”苏星显然的,细腻地洞穿出我的心事。
“做做头发,是不是会更漂亮?”我还是很白痴地问了一问心底很想要问的事情,其实在看到她漂亮的微卷金发时。就已经开始心动了,也有在心里盘算着要不要到家了就趁着没开学前,做下头发。
“当然喽。穿着漂亮适合的衣服,做着适合自己的美丽发型,一定会漂亮的像个公主。”
“噗……”
这个嗤笑绝对不会是出自我的口里。
我和苏星同时不约而同地望向澈,只见他睁开眼睛,对着我,笑意更浓了,他伸出手,很白痴地拍了拍我的脸颊,不可思议地轻喊:“哇,什么时候,晶变得这么臭美。”
我瞪他,他自己不还坚持做头发,小小的时候就做,我这么大了,就不许做个头发,明显狗眼看人低。
“偷听人讲话不是君子。”
苏星突然接话说:“人家在那里睡觉。我们把他吵醒,结果怎么好像你很有理?”
明显的,女生都帮着帅哥,如果苏星是个男孩子的话,一定会帮着我的。
“嗯。我也这么觉得。”澈轻轻地笑,同意地点头。
我虽然不满,但唯一满意的就是这次,澈一次也没有看那个女生,他转着妖娆的眼睛,一直贼贼地冲着我笑。
“讨厌!”我皱巴巴着小脸,永远不喜欢两个人说一个人局面。
“好了,像星星说的,晶做个漂亮的适合的发型,一定会把云大里的所有男生都迷倒的。”澈揉了揉的我帽子,用他修长的手指抚平我皱起的脸,他这样暧昧的表情,因为苏星的在场,变得有些尴尬,我打掉他的手,不屑地瞪他:“你今天神经了,不要这么恶好不好?”
“噗……”
“噗……”
两声忍不住的嗤笑。除了我,就只有了澈和苏星,我一脸黑线,冷冷地哼起:“哼,你们还真默契。”
澈这个时候去望苏星,苏星也去望澈,两个人相视而笑,我听见苏星轻启唇齿,问:“我是星星,请问同学你怎么称呼?”
“叫我镜就可以。”澈礼貌地回话。
那个时候,我有一瞬间地错愕,想着,澈会不会像对我说一样说:尤镜澈。
但是没有,他很少回答别人这个问题,但是今天,他只是礼貌地叫苏星叫他镜,这个方式,无由来的,让我心生感动。
从那一刻,我知道,澈不会再喜欢除了我以外的人,十五的我,完全相信:澈很喜欢我,不是兄妹间的喜欢,我们两个,从第一眼开始,就没有兄妹情。
所以,也就是从那个时候,我突然觉得心里有个地方接受了苏星,并且想要把她当成姐姐的尊敬和喜爱。
但可笑的是:如果什么事情都和想象和以为一样,那就不会有人怨恨上帝的无情无义。
“刚才你说云大,是指云朵大学吗?”苏星问了一个重要的问题,最起码,这个问题属于我和澈两个人的联系地址。
刚才明明说的,不问联系地址,没想到一会儿的时间,苏星就问出了我们的地址。
“嗯。我和晶都是大一的学生。”澈倒很爽朗,回答的很干脆利落。
他转眼望着我,看我眯着眼睛微笑的傻瓜样子,又伸出手忍不住捏我的脸蛋。
我噘着嘴,十分不满,他总是有捏我脸蛋的变态嗜好。
“我也是云朵大学的,不过,我比你们高一级,算是你们的学姐喽。”苏星依然趴在我的倚背上,轻柔柔地说话,转身拿出一袋果冻,边吃边说,“真羡慕你们的感情。”
“这是澈的演技,这么BT的演技你也会相信。”我转过头,希望澄清事实。
这时候,澈又向我靠过来,两只手一起过来捏着我的脸,撕起来。
“痛……唔……”
我伸出两只手去掰他的手,可是,又怕他下狠力气继续狠捏我的脸。他捏着我的脸,笑望着苏星说:“我最喜欢捏晶的脸蛋,那是属于我的。”
我一下子错愕了,惊的说不出话来,澈从来不喜欢说有关暧昧的情话,今天的他发了什么疯了,竟然对一个刚认识不到一个小时的美女说喜欢我的脸蛋,并且很暧昧很暧昧的说那是属于他的。
显然,我被这句话电的不知所措的时间里,澈以最快的速度松开我的脸,并且轻轻地拍打被他蹂躏的脸蛋,火辣辣地烧,然后他把自己的唇凑过来,在我左右两的脸颊上亲了亲,然后粗鲁笨拙地把呆滞的我搂在怀里,笑着对也惊讶不已的苏星说:“谢谢你能喜欢我的晶。”
我没有看到苏星的脸,在他的怀抱里,突然的一阵悲伤,这个永远值得珍藏的画面,我却突然地悲伤起来,等我好容易挣脱出来转头去看苏星的时候,苏星淡淡的笑容望着澈,“不用客气。我想,我们会成为好朋友的。”
我能感觉到澈的心脏跳慢了一个节拍,然后我听见他幽幽地答:“不知道为什么,我也是这么觉得。”
这个比澈大一岁的姐姐,长得这么美丽,又有这么美丽的一颗心灵,我突然想,这个姐姐也是上天派下来的天使吗?
“是不是要到站了?”漂亮妈妈伸着胳膊,长长地舒口气,半睡半醒地问了一句。
“嗯。已经进城了。马上就要到中心站了吧。”苏星望着窗口处的车水马龙,肯定地点点头。
我从澈身体里抽出来,为了避免紧张,就神经地摸了摸澈的额头,大条地说:“没有烧,干嘛今天那么奇怪?”
“想知道吗?”澈慢慢贴过来,我有种危险的气息,慢慢后退,他皱了皱眉头,眯起狡黠的眼睛,“不把耳朵凑过来,你难道想要全车厢的人听见吗?”
我立刻知趣地把耳朵伸过去,我可不想成为傻瓜一族的同类。
然后我听见澈呵气如兰,他把脸蛋贴着我的脸颊,呼吸的空气在耳边痒痒地恼着我的大脑和心脏。我听见他犹豫了一下,轻声说:“你的妈妈说:镜,从此以后,晶就是你的人了,随便你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