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文母总是心事重重,一颗心提到嗓子眼,惴惴不安,和媳妇相处的点点滴滴,犹如电影般在她脑海里放映,心口猛然涌出悔意,特别是看到儿子颓丧的神情,文母更加是揪心。
“小然,你老实告诉妈,你和小夕真的不会就这么分了吧?”
临别前的一晚,文母特意做了几样儿子喜爱的菜,母子俩坐在餐桌前,谁都提不起筷子,看着儿子垂头丧气的模样,做妈的真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一时忍不住,最终问出了心底的担心。
秋然心不在焉,满脑子想得都是林夕,就快要分别了,有好多不舍的话没说出口,满满的爱意没表达出。
看儿子没反映,呆呆的低着头,文母心里咯噔一下,大叫不好,琢磨着小两口这次可闹真的了,也是头一次发现,原来媳妇不是没脾气,真正发起火来,也是不好对付的。
“小然,小然。”
文母连续喊了两声,终于是唤醒秋然的走神,抬起头,困惑的望向文母,显然是没听见前面的问话。
“妈,怎么不吃啊,多吃点。”
秋然说着,动手夹了一筷子菜,往文母碗里去,文母则是一脸的感动,一时感性,红了双眼,梗咽了两下。
“小然,妈要走了,最担心的还是你,你和小夕,你们?”
面对母亲的担忧,秋然显得很无力,本想扯出一抹笑容安慰,却怎么也提不起精神,嘴里涩涩苦苦的,连基本的敷衍都无法。
“要不,妈陪你去找小夕,跟她好好说说。”
文母怎会不知道儿子心里想的,只希望临走前把小两口撮合好了,也好毫无顾忌的离开。
“妈,您就别担心了,没事的,我再打电话给她。”到底是孝顺的秋然,不愿母亲过多的自责和担忧,出声安抚。
“妈怎么能不担心呢,说来说去还是妈的不是,要不是我、、、”说道最后文母呜咽起来。
“好啦,妈,您就相信您儿子吧,我和小夕绝对不会有事的。”
秋然说得信誓旦旦,文母多少被说服,吸了吸鼻子,用手擦了擦眼角,盯着发红的双眼,淡淡的笑了笑。
“好,来,吃饭,吃饭。”
此时,城市的另个角落,林家的饭桌上,气氛也是异常的低沉,林母还在生气中,好几天没跟林父说话,算是无声的抗议,为女儿叫屈,满腔愤恨压在心头。
“亲家是不是要走啦,我们要不要去送送啊?”
林父首先打破沉默,端着酒杯,问着夫人。林母呢,当作没听见,只顾吃自己的,全然没有接茬的意思。
林父见状,有些微怒,嗓门大起来,说道:“哎,我说你什么意思啊,我是欠你钱还是怎么的,不理人吗?”
“你不欠我?你欠我的这辈子也还不清。”
林母似乎铁了心,壮大胆,毫不客气的顶了回去,为了女儿的幸福,她强悍不少,倒是把一旁的林父吓到了。平日里闷不吭声的人,发起火来也是不好惹的,多少有些忌讳。
“好好好,其他的都别讲了,我就问问亲家要走了,我们是不是去送送?”
“送送?哼,要送你去送,我没空。”
林母对文家母亲是一肚子的不谅解,要不是她,女儿也不会受委屈,还是不要太亲近的好。
“你这人怎么回事啊,基本的道理不懂吗,小孩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林父又开始大分贝,满脸指责。
“是,你懂事,你最懂,你懂事人家又怎么对你的呢,怎么对我们女儿的?”林母忍不住了,一股脑把压在胸口的怒气发出。
“你别跟我喊,我看亲家挺好,好吃好喝的供着,你怎么不说小夕自己脾气不好,当着我们的面就跟婆婆回嘴,这还得了,我平时是那么教她的吗?”
“呵,你别满嘴仁义道德的,你家女儿不好,什么都是你家女儿不好,感情她不是你生的啊,就我一人的,是不是,人家父母都是看不得自己的儿女受一点委屈,你倒好,尽帮着外人。”
“好好好,我不跟你讲,不送就不送,我是为谁啊,还不是为了小夕,我们做的好些,人家多少看我们的面子,对小夕才能好呀,你倒好,不识数的人,尽在这瞎搅和,随便你了,你家女儿过的好坏你来担当,我是不管了。”
“哼,不需要,你以为你拿热脸贴人家冷屁股,人家会记住你的好,算了吧,秋然那个妈不是这种识时务的人,你做的再好没有用,就得跟她来硬的,让她知道我们小夕不是好欺负的。”
“妇人之仁,我说不动你,你作去吧,不把小两口作掰了,你是不死心的。”
“什么叫我在作啊,是我叫他们吵架的啊,是他们家欺负人,哦,调动工作说去就去,还把我们家小夕放眼里吗?”
“人家秋然调动工作怎么啦,人家孩子上进有出息,你们不支持还扯后退,就是有你这妈教的,才会教出的好女儿,让人家亲家看笑坏。”
“是,都是我没教好,那你倒是教啊,这个家你做什么的,每天就是喝酒找人麻烦。”
“笑话,我喝你的吗,老子自己挣钱喝点酒怎么啦?”
“是是是,你喝,喝吧,别喝死过去才好。”
“你******,巴不得我死才好呢,告诉你,老子肯定活得比你长。”
“你活去,给你活个够。”
林母几乎是用尽全力的发出怒吼,让林父愣住了,好一会才回过神,自觉没什么好继续说下去了,端起酒杯,咪了口。
“我不跟你吵了,吃饭。”
林母自然也不愿再继续争吵下去,便不再吱声,可心里的怒气还未彻底宣泄。同时,免不了一番忧愁,到底要不要劝劝女儿,去送送婆婆,总不能让小两口总是这么僵着,盘算着,要不干脆等文母走了,没人搅合,约上好友何琴夫妇,去给小两口做做思想工作,不能就这么让秋然远赴他乡就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