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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终章(三)

同样是漆黑的背景,场面却换到了暗巷之中,高楼大厦的林立,闪耀外表下的阴暗。

豪雨警报没有解除,在这个城市中特别容易产生些犯罪还有事件,连摊贩都为这鬼天气抱怨。

澄叹羽摀着肩膀上的枪伤,计画性掏空公司的钱财后,她被澄氏企业追杀,在过程中她逃过了好几波的必死之局,甚至对方还派出了属于地下世界的杀手要来取她性命。

然而她还是做到生存,如今在地板上躺着的不是她,而是胸口中无数发子弹的男人。

澄叹羽身旁的两大包一是钱财,二是大量军火,靠着这些的努力,她好不容易挣扎到现在。

虽然比拿出了钱少了许多,但她也记忆不起来花到哪里去,只好当作是遗失。

反正后来也才知道拿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澄氏企业不会因为这点小钱而倒下。

巷子外头估计都是狙击手,配备着最新型的夜视武器,只要自己一踏出去,下场就与那个杀手相同。

至今为止还没有人攻入,澄叹羽喘口气踢了踢杀手的身体。

“你也真笨,哪有杀手会接下暗杀澄氏的任务,这不是找死吗?”

曾经从关系上属于“父亲”的人口中,澄叹羽偷听过澄家的一些秘辛。

暴戾又野蛮,隐藏在适应社会的外表之下,他们握有的只是屠戮同类的技术与天性。

刚刚的枪战中,她的这一份资质被成功引出来,击杀了对方之外,也清楚的知道自己逃不掉了。

光是从鼻中闻到的火器味,那种与过往完全不同的认知,让澄叹羽终于知道自己家族为何能够这么兴盛。

──这简直是怪物啊!

透过声音就能感觉百公尺范围内的人与物,兴奋的情绪更是完全无法压抑,不论自己成为尸体还是他人,她都能感觉到心跳的加快。

这样想起来,之前好像做了个梦,梦中的状况记的不是很清楚,但是自己似乎得到了那最渴望的感情。

能够为了那人奋斗,不惜手满血腥都是值得。

“这并不是正常人啊……”

澄叹羽蹲坐在巷中,雨水打在脸上,这种感情在击败杀手后就一直增长,全身就像是充满了毒性,只有厮杀能够解渴。

“我该怎做呢?璃羽姐姐。”

全身被雨水沾湿,却熄灭不了狂热跳动的内心,走出了巷子就会死没错,但能够在死亡前疯狂的满足自己的杀欲。

完全性的无药可救,这份血液觉醒的时候就是人格即将毁灭之时,澄家在清楚杀手死亡后,就会意识到自己这个女儿不再是凡人了。

唔,有两个人走入了暗巷。

在澄叹羽的感知中,那是对情侣,而且似乎是抄近路才选择了这条小巷,并非是来杀她的。

吞了口沫,手在颤抖心情雀跃高涨,也不知道澄家的包围为何放他们进来,但这份冲动……

两人身上都冒出了浓郁的香味,这不是什么肉香或是特殊的保养品,而是澄家的血──只吃恶。

这里的恶不是立场转变的那种,而是无法抹灭的事实。

出卖、背叛、屠戮这些纯粹的恶,会激起觉醒的澄家人饥渴,想必外头放他们进来,就是为了要测试自己吧?

──测试自己这个澄家的女孩还有没有救。

自己的父亲是个拿子女来当作筹码的家伙,被牺牲或者是玩弄的不在少数,但其中全部都有一个特质,那就是他们都没有觉醒过。

想来也是,“父亲”只需要能够当成棋子的他们,而非觉醒后完全无法受到控制的杀人者吧?

手持冲锋枪站起身,暗巷之中随即传来了大量火光与声响,让不远处的街道行人还傻傻望着天空,心想这个时间怎么会有烟花?

“确认叹羽小姐开枪,判断觉醒机率高达百分之九十。”

暗巷外头不远处就有着一台指挥车,车上都是现役的军人,却不知怎么的接受澄家人的指挥。

“那两位情侣的犯罪史?”一位充满知性的眼镜女子问道。

“都是持有枪械、妨碍公务、窃盗、团伙抢劫、蓄意谋杀等三十多条罪名。”

列出资料的军人这样恭敬的说道,完全不会因为女子的美貌而怠慢。

“是吗?那很可惜……”

女子打开了后车门,让刚刚的军人疑惑的问道:“您要去现场?”

“这是该有的礼貌啊,下士。”

推了推眼镜,女子走进了暗巷,外头戒备的狙击手则是惊讶的联络指挥车。

“你们让她自己一个人进去?这不是找死吗!你们准备怎么跟叶予和长官交代?”

“我们没有权限阻止。”指挥车内的下士这才感觉到不对,自己怎么就完全没去劝说?

虽说权限问题,但是起码该尽到义务,毕竟这可是长官喜欢的女性,要是用各种名目来刁难自己,那不就麻烦了?

萤幕上显示眼镜女子走进暗巷,这时候再也无法挽回,只能够忐忑不安的祈求顺利。

女子很顺利的走入暗巷内,没有火光也没有照明,但是澄叹羽却没有任何防备的将武器扔掉。

“璃羽姐姐……”

模糊的看着对方,阴暗之中却能够辨识身分,这无疑已经是觉醒澄家血液的孩子啊。

“为什么这么做,在澄家的支配下不好吗?”被称为澄璃羽的眼镜女子这样说道。

“我不能在继需待在那个家了,你也知道……”

澄叹羽的话被打断,只因为澄璃羽张开了双手。

“过的很辛苦吧。”

这句话让澄叹羽奔上前扑入其怀中,过去的艰辛还有痛苦完全释放出来。

“乖孩子,你知道我是不忍心杀你的,却还做了这么大的事情……”

摸着澄叹羽的头,澄璃羽就像慈母般的温言,使得澄叹羽终于放声大哭。

这阵哭声被雨声给掩盖,加大的雨势似乎也再为其抱不平。

“放心吧,一切都会结束的。”

“我知道,我知道这些都是梦幻,但让我停留在此时吧,求求你!”

对着不知道是谁,澄叹羽这样哀求道。

闷声的刀刃反光,打消了她的美梦,澄叹羽咬着牙,不解的盯着澄璃羽。

“别怪我,我也有我要走的路,总是在别人身上追求母亲的影子,这就是你还不成熟的证据啊。”

抽出了刀刃,澄璃羽眼中毫无怜悯。

“再见了,不成熟的妹妹啊。”

刀刃落下后,再无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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