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巧丽小心翼翼的说:“再走几步就到府上了,府里的厨子可不比这儿差。”
“我就要去新月楼。”说完,向着目标行去,反正她也不能将自己绑回去。
只是,流年不利,连新月楼的门槛都没踏进去,还被人喝了一通,“哪来的叫花子,走远点,走远点。”
看着店小二狗腿的表情,再想想希望越来越渺茫的计划,心中的怒火不打一处来,初晓立时怒目圆瞪:“你一个小小的跑堂也敢狗眼看人低,今儿这新月楼我还就近定了!”
巧丽为了防止战火蔓延,拦在初晓跟前,给那店小二赛了锭银子,哪想到,人家根本不买账,蔑视的打量着初晓道:“本店规定,衣衫不整者禁止入内,绿衣姑娘可以,可这叫花子,就是不准。”
初晓脸都绿了,出门没看黄历,到哪都能踩到****,初晓撸起衣袖,准备大干一场,反正巧丽四肢发达,怎么也不会吃亏。
“初晓姑娘”
初晓的动作被打断,来人初晓认识,是哪位韩伊姐姐,自己打扮成这样她还能认出来,真是难为她了,看她脸色不佳,来到巧丽跟前,直接训斥道:“巧丽,谁准你带姑娘出府的,若被二爷发现,你可承担得起?”
“巧丽知错。”
韩伊转而对初晓道:“已经入夜,还请姑娘回府。”
韩伊的这番话,分明是对自己说的,初晓仰望漆黑的夜空,东方怕是不会来了,罢了,反正逛也逛了,闹也闹了,两条腿也已经累的发颤了,是时候回去休息一下了,办法总会有的,也不急这一时,“回府吧,我是路痴,还请二位带路。”
韩伊找来一顶轿子,初晓在店小二惊异的目光下,一步一步上了轿,起步后,轿子轻轻颤,犹如坐在摇篮里,再加上身上乏的紧,很快便陷入了半睡眠状态。
不知走了多久,轿子猛地一颤,接着不再有动作,初晓被惊醒后,本以为到了,但是,四周太过安静,静的让人心里发毛,现在正是赏花灯的好时候,没道理这么安静啊,而且如果是到了府上,韩伊肯定会提醒自己啊,一定是出了什么变故,难道是那两个丫头把自己抬到了荒山野岭,还是说自己对二爷没用处了,想要灭口。
初晓越想越怕,颤抖的手想要掀开轿帘看一看外面的情况,手已经触及轿帘,却怎么也没有力气下手,想不到北魏孝文帝最后一位公主,竟然要不明不白的死在这荒山野岭,太窝囊了,小哥哥你到底在哪啊?
“大哥,就是她,从咱们手里抢东西不仅,还动手打人。”此话一出众人皆沸腾起来。
初晓呆在轿子里静听,这有点大群架的意思,初晓透过轿帘缝隙小心翼翼的观察,原来自己被堵在一条窄巷里,巷子前后黑压压的全是乞丐,这阵仗,轿夫只顾逃命,连轿子都不要了,只有韩伊和巧丽二人,摆着随时进攻的姿势,这两个人想必也是见过大世面的,面对上百号乞丐,不但没有落荒而逃,反而平静的准备迎战。
她们两人虽然功夫不错,但到底双拳难敌四手,纵使她们武功高强,纵使她们能摆脱这些乞丐,也得需要些时间吧!
初晓心里抑制不住的兴奋,本以为这小乞丐被抢了东西,找几个伙伴意思意思就算了,没想到竟找了这么多,初晓一副胜利者的表情到:“东风虽然来得有点晚,但是够刺激,巧丽啊巧丽,今天就给你上一课,乞丐手里的东西可没那么好拿。”
初晓将自己玫红的一群揽在怀里,还好穿着乞丐服,轻而易举的混在乞丐群里,向着人群的最外层移动,期间乞丐们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怒吼“敢抢我兄弟的东西,真是活腻了”云云之类。
为了应景,初晓也摆出一副愤世嫉俗的表情,边后退便喝道:“是啊是啊,他们穿的人模狗样的,竟然做出这么下作的事情来,一定得好好教训她们,最好剪掉她们的头发,剃掉她们的眉毛,让她们变成无毛怪……”
突然人群有了更大幅度的骚动,接着人们一拥而上,就像是一群被囚禁的恶狼,找到突破口时,一个个甩出利爪,露出獠牙,冲向自己的猎物,初晓夹杂在人群中差点摔了个狗吃屎,这样凶猛的阵势,但愿韩伊与巧丽二人可以平安无事。
初晓一路狂奔,犹如一头无头苍蝇,向着人迹罕至的小胡同跑去,不知跑了多久,她只觉得两腿发软,脚更是重的抬不起来,心跳频率以达到最上限。
她大口的呼吸,倚在墙壁上,艰难的支撑着自己,初晓知道自己的计划肯定被识破了,一旦韩伊她们二人脱身,必然会全城搜索乞丐,得赶紧把乞丐服换掉。
初晓四处张望,寻找安全的地方,忽然听到开门声,随后便是倾盆的冷水,寒冬腊月的,被冷水一浇,汗毛孔都张开了,满满的全是透心凉。
“啊呀,姑娘你没事吧?”肇事者是位慈眉善目的大婶,赶紧上前扶住自己。
初晓抹了把脸上的水渍,脸上的污泥被冲掉大半,些许水渍渗入嘴里,感觉怪怪的,问道:“这是什么水啊?”
大婶抱歉道:“这水是我家姑娘洗涤葵水衣物的,真是抱歉了。”
闻此,初晓止不住的干呕,还好晚上没吃东西,这也太恶心了、
大婶轻拍初晓的后背,道:“真对不住姑娘,先到院子里把衣服换掉吧!不然这大冷天的,肯定会感染风寒的。”
初晓抑制住恶心,用衣袖擦拭脸上的污水道:“烦请大婶带路。”
两人刚刚步入院落,就被人喝住:“站住。”
带路大婶对来者恭敬道:“月娘。”
初晓仔细打量着来者,不过三十左右的年纪,衣着用色鲜艳,妆容精致,妖娆,可谓徐娘半老风韵犹存,而那月娘也正上下左右的大量着自己,那种眼神无法形容,但让人很不舒服,紧张之际,肚子又不争气的叫了两声,场面极其尴尬。
那月娘似乎也听到了,她妩媚一笑,柔声道:“带这位姑娘去上房。”
大婶道:“是。”
“不必了,只是换套衣服,不用如此麻烦。”初晓警惕起来,这个月娘似乎对自己好的过头了,她不会和二爷一样,使用糖衣炮弹把自己骗进去再监视起来吧!
只见那月娘媚眼如丝,接着说:“姑娘这是在拒绝吗?”
初晓婉拒道:“多谢月娘美意。”
“呵呵。”月娘笑靥如花,“我这环采阁可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不知何时,初晓身后多了几个彪形大汉,他们手里紧握手腕粗细的竹竿,随时大干一场的样子,这要是硬拼,估计不死也得半残。
“请。”月娘小道。
初晓只能回以一笑,可眼睛里却是怒火,她咬牙切齿道:“多谢。”
虽然是被囚禁,但待遇还是不错的,房间里,初晓注视着桌上的饭菜,虽然算不上山珍海味,但是鸡鸭鱼肉俱全,而且色泽直勾人口水,初晓一下午滴水未进,胃里一直叫嚣,他吞了他口水,对月娘道:“我只是借贵地换一下衣服,月娘太客气了。”
月娘依旧微笑,她双手一拍,很快一大群侍女鱼贯而入,她们手上捧着首饰、衣服、鞋子,各种颜色,各种款式,更有甚者,刚刚执棍的两位大汉,竟提了几桶热水放在屏风后面。
月娘接着说:“你先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了。”
随后一大群人又鱼贯而出,桌子上的食物初晓不敢吃,若是下了药就糟了,这月娘把自己困在这儿到底要干嘛?她和二爷都是将自己囚禁,但是吃的用的又毫不吝啬,难道自己是个香饽饽,到底哪里值得她们囚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