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年味越来越浓,除夕也很快就到来了。吴王府准备过年的事情本是很忙碌的,好在萧梨若这个吴王妃如同虚设,王府里的事自有侧妃杨氏打理,她也落得清闲。
别人或许会觉得她万分失落,只有她自己知道,如今的她过的有多惬意。这样的日子多好啊!整日里什么都不用做,不用操心,好吃好喝的养着,当真是再好不过的米虫生活了。
准备过年的事情上,燕如歌没有给她留什么颜面,倒是除夕夜的团圆家宴,燕如歌总算是让她参加的,不算太给她没脸。
所以一大早的,杨氏便派人过来说了,让萧梨若准备一下,晚上的家宴去参加。
王府里有个地方叫流云阁,只要有宴会便是摆在那里的。地方十分宽敞,一楼还有个戏台子,可以坐下不少人听戏。楼上比较清静,若是宴会上没有什么表演,宴一般也就摆在二楼。
只要还在王府一日,这样的家宴,萧梨若也就不好不去参加,便也早早的打扮了起来。也不进宫,她也就不愿意穿什么昭示王妃身份的朝服,也就是换了身比较庄重的衣衫,也轻便一些。
妆扮好了,看着时候也差不多了,萧梨若也就带着冰琴和梦棋出门去了,书瑶和云画则留在汀芷园,好好的准备一下,等她回来了,便好好的一起过个热闹的除夕。
等到了流云阁,天已经暗了下来了,四处都挂上了八角琉璃宫灯,那琉璃上饰以各种图案,喜庆而精美,光影流转,有亮如白昼之势。
还在庭院之中便感受到了里面的热闹,还找来了戏班子,此时已经咿咿呀呀的唱上了,加上锣鼓等各种乐器的伴奏,热闹而喧嚣。有这样的声音盖着,倒是听不到什么人声嘈杂了。
“还真热闹啊!”梦棋笑着说道,一副很想听戏的模样。
“的确是热闹。”萧梨若微微的笑着,说不上悲喜。她倒是不爱听戏,过来也就是凑凑热闹,以其和王府中的这些人虚与委蛇,还不如早些回去和汀芷园中的大家热闹热闹呢!
进了阁中,除了燕如歌和杨氏,改到的人都已经到了,燕如歌的那些姬妾都在,一个比一个打扮精致妖娆,各色的华丽衣裙漂亮的晃眼,倒让人觉得是误入了万花丛中。
见萧梨若进门,便都站起来行礼,听人喊王妃,唱戏的也都暂停不唱了,齐齐跪下行礼。名分摆着,纵然不受宠,王妃还是王妃,纵然是敷衍,该行的礼还是要行。
“都起来吧!自家姐妹不必那么客气。”萧梨若微微的笑着坐下,表现的端庄而又慈和,让人不敢轻视。“戏也唱起来吧!挑那喜庆热闹的。”又示意冰琴捧了一边篮子里的铜钱打赏戏班子里的人。
那些人千恩万谢了之后便接着唱起来,选了出很是热闹喜庆的,看着就让人热闹。众人又等了一会儿,燕如歌和杨氏才相携着姗姗来迟。忽然又都行过了礼,便到二楼去安置了。
除夕夜还是要一起吃顿团圆饭的,故而大家便都到二楼去吃饭。戏班子的人也歇一歇,燕如歌让人赏赐了许多的吃食下去。
到了二楼,大家要入座,又有了点新事故,本来这样的日子,是只有燕如歌和萧梨若同坐一桌的,侧妃虽说有些身份,也能入皇家的玉碟,不过也到底是妾室而已,按理是不该和王爷王妃同桌而坐。
不过杨氏直接也就坐在了燕如歌的身边,那些妾室已经看惯了杨氏受宠,倒是也就觉得理所当然了。
梦棋却尤为不忿,这样下去,王妃可是没了里子不说,连面子也没了。“杨侧妃是否坐错了地方了?若是不知道该坐在何处,倒是可以请教请教礼部的官员。”梦棋紧紧的盯着杨氏。
“是妾身眼花了,怎么就坐在了王爷身边了呢!妾身的确是没有资格坐在王爷身边的。”杨氏连忙就要站起来。“是妾身错了,还请姐姐见谅。”一双柔如秋水的妙目带着可怜与畏惧投在萧梨若的身上,娇弱的身子颤巍巍的,倒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这里就是你的位置,还要去哪里坐?”燕如歌拉着杨氏重新落座,“你若不配,那这里就没人配了。”那目光一丝一缕也没落在萧梨若的身上,视她为无物一般。
“可……可姐姐……”
“这王府都是王爷的,妹妹是王爷的爱宠,什么都舍得给妹妹的,如此说来,整个王府自然也是妹妹的,妹妹想如何便如何,愿意坐哪里就坐哪里,自然不用管我。别说一个王府了,怕是有朝一日,还有那泼天的富贵给妹妹呢!”萧梨若巧笑嫣然,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什么泼天富贵,姐姐还是不要再说了,听着怪怕人的。这样的话若是传出去了,外人还以为王爷有不安分之心呢!”
“我可没有那个意思,是妹妹想多了。这般多思多虑的,怎么养得好身子呢!还是少操些心,安心静养才事。”萧梨若不等燕如歌发话开饭,便先拿起了筷子,夹了一块冬笋吃起来。
这个时节的鲜笋最是难得,嫩、鲜、甜,味道最是出众。各种肉类反而是平常,此时能吃上这样的清淡小菜,才当真是难得的。
“都吃吧!”燕如歌淡淡的扫了萧梨若一眼,便拿起了筷子。萧梨若半点无所觉一般,径自吃的开心。慢慢的品尝着各色菜肴,不过吃的不多,也就是浅尝辄止。
最后又喝了半碗汤,便放下了碗筷。
吃过了饭,也不看别人吃没吃好,便站了起来,“妾身身子有些不适,便先告辞,就不多陪王爷与众位妹妹了,希望大家玩的愉快。”
燕如歌扫了她一眼,带着微微的愠怒,看她坦然自若的样子,才真的觉得她是有了些不同了。以前的她总是很在乎他的感受,除了会对付他身边的女人,她从来不会做什么让他不高兴的事。
只是以前不这样觉得,自从她请了旨意嫁了进来,他便觉得她全身上下都令人讨厌无比,所以,不管她做什么,他都觉得心烦。即便是温言软语的讨好,也是不招他喜欢的。
可是她此时却那样的不在意,一双眼清粼粼的,却带着幽深,好像怎么也看不透,或许他从未真正看透过她。
“既然不舒坦,便先回去吧!”
“多谢王爷体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