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夫人不希望顾辰因为这报纸上的事情受到任何的牵连,但是似乎一点作用也不起,梵天森额头的青筋一凸,似乎更加生气了。
顾天森不满的说道:“你事事都护着他,凡事都帮着他说话,才将他惯成了今天这副模样!你总是这么袒护他,可是那些看报纸的人,有几个人会关心这是真的假的?你知道这样的丑闻对集团有多大的影响吗?股价会因为这件事又下降多少点!”
顾辰的眸底泛起一丝冷光,他一瞬不瞬的看向顾天森,直视着这个掌握着顾氏一切的男人,用极其淡漠的语调说道:“你心里只有公司,你可曾想过妈妈的感受?你可曾想过我们的感受?”
顾天森扬起手,粗犷的手掌在半空中微顿,望着顾辰眸子里闪过的一抹恨意,却是迟迟不曾落下,他怒吼一声道:“不孝子!你但凡是少惹点事,也可以为顾氏减少负担!顾氏是你爷爷传递到我的手中,没有任何东西比顾氏更重要!”
顾辰冷笑了一声,一双眸子只余下一抹凉意,他淡漠的说道:“那你也不配管我的事情!”
“你这个不孝子!”顾天森怒气冲天的吼道。
他的手掌一挥,‘啪’的一声,清脆响亮的声音落到了顾辰的脸上,雕刻一般的脸颊上立时出现了五个清晰的手掌印,白皙的皮肤蓦地微微红肿,轻薄的嘴唇渗出了一丝丝红色血丝。
顾夫人惊呼一声,满脸的心疼,却奈何自己的腿脚不方便,并不能做什么。她身下的轮椅使劲的一动,差点反倒在地上,尹叔急忙上前扶住轮椅,沉声叫道:“夫人!”
顾依琳急忙上前阻止道:“爸,顾辰只是一时意气,您不要如此生气!”
奶奶听到了客厅的纷争声也赶了过来,一面朝这里走着,一面心疼自己的孙子,“一大清早的,你们几个是想把家也拆了吗?”
顾依琳上前扶住奶奶,将事情的经过匆匆的讲给了奶奶。奶奶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后,满脸忧愁的劝道:“你也不要教训顾辰了!我的乖孙子肯定是有不能言明的苦衷!而且这个事情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
顾天森纵使再生气,也不敢对着自己的母亲发火,更何况这老太太还是当年陪着自己父亲一手打造的顾氏集团,说话的分量极重。
奶奶沉吟一下,干净利落的说道:“只要顾辰尽快结了婚,这种谣言不就不攻自破吗!任凭媒体再怎么写,到时候只要把婚一结,我看谁还敢胡言乱语!敢评说我们顾家的事情!”
说完之后奶奶冲着顾依琳偷偷地使眼色,其实她心里早就乐开了花了,巴不得有这么一个机会,可以名正言顺的催婚。
顾依琳当然明白奶奶的用意,她笑了一笑,随声附和:“对,对,我觉得奶奶这真是一个好办法,也只有聪明绝顶的人才能想出来,除此之外,似乎也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了,哪怕只是先订婚也可以暂时压制住媒体的舆论。”
“嗯,我也早就觉得顾辰应该结婚了,这样也算是一举两得,因祸得福。”顾夫人只想赶快化解掉顾天森的怒气,也随声附和道。
顾辰似乎根本就不是这件事情的主角,反倒是像是旁观者一般,却是淡漠的一笑道:“这报纸上的报道都是假的,其实照片上跟我在一起的这个人,是一个女人,只是女扮男装而已。解决这件事情的方法很简单,只要开个新闻发布会,便可以将一切的问题都解开。”
顾辰的这句话仿似蕴含着无穷的魔力,听他说完这句话后,方才吵吵闹闹的顾氏大宅有一瞬间的静默,所有人都不可思议的望着顾辰。
但随后,奶奶和顾依琳都挣着研究起报纸上的那张照片。
奶奶一边看一边发出感慨,“哎吆吆,还真是看不出来,这真的是一个女孩?这女孩肯定长的很秀气清丽,要不然也不会女扮男装如此好看。”
顾夫人开口说道:“现在的年轻人还真特别,怎么喜欢打扮的怪里怪气的,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女孩呢?怎么想起来女扮男装呢?难不成把顾氏集团的晚宴当成了化妆舞会?”
既然刚才母亲已经斩钉截铁的发话,此时此刻顾天森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他岿然叹息了一声,声音里带着丝丝的怒气,唯有说道:“既然你说报纸上的这个男人是女扮男装,那么你就尽快把她找出来开个记者发布会。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给我彻底的解决这件事情!”
顾天森顿了一顿,眸子里光泽锐利难挡道:“顾辰,你必须尽快找个门当户对的人结婚,我不管你是相亲也好,自己找也罢,都要把这桩婚事给我结了!别再惹出这一装装的丑事!”说完,顾天森蓦地一转身,板着一张冷脸去了书房。
顾天森一离开,奶奶,顾依琳,顾夫人随即就围住了顾辰。
“乖孙子,我们要怎么办呢?”奶奶尽量掩饰住内心的喜悦,假装难过的问道。
顾夫人难得一见的高兴,也在一边添油加醋的说道:“放心吧,儿子,妈妈肯定给你选几个最好最好的相亲人选,保证有你满意的。”
“哈哈,我弟弟终于要结婚了。”顾依琳则一副看热闹的心态说道。
顾辰一时之间心情抑郁,只觉得脑子里乱哄哄的,左脸方才挨了那么一巴掌,轻薄的唇角只要微微抽搐,便会感觉到疼痛,此时此刻,他并不想讲任何话。
但面对这三个活宝,连珠炮似得问题,还是不得不承诺似得说了一句,“您们放心,我一定会尽快结婚,但是我希望自己可以选择结婚对象!”
难得在婚姻大事上见到顾辰松口,那三个人随声附和道:“好,好,只要肯结婚就好。”
“那我就先出门了,您们几位就在家里慢慢商讨吧!”说罢,顾辰逃也似的离开了家。
他并不是不想结婚,只是一直没有再次遇见那个苦苦寻找之中的人,如果说婚姻对他来说是一场赌注,他只愿为那个记忆中的人赌一次。
而不是像母亲一般成为家族联姻的牺牲者。
这是他最后的坚守,最后的底线,没有人可以触碰,也不可以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