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
刘母正在门口拿柴火,听见一个女子叫她妈,吓的一颤。转过头见自己儿子也站在后面,立马反应过来。“诶”接着问刘均方“均方,这位是?”
“我朋友,喜欢开玩笑,您别搭理她”
“妈,我是您儿媳妇,我叫陈思奇”陈思奇说着走上前帮着刘母拿柴火“我帮您,您歇歇”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
“我来吧”陈思奇直接从刘母手上拿过柴火。
刘均方见母亲和陈思奇到真像那么回事儿,没有在辩解。刘母也曾几次三番的要刘均方找一个女朋友,毕竟也老大不小,过了今年就22岁。
“大哥,你真牛啊,为什么我还是单身一枚呢”吴建国把背包放下,大大咧咧的坐在刘均方的家门口,边啃黄瓜边说。
“就你这德行!”刘均方说完把陈思奇的背包放进屋里。吴建国叹了一口气继续啃黄瓜。
陈思奇一到刘家,到还真像儿媳妇,做饭扫地样样都干,还干的有模有样。和刘母聊的不亦乐乎。刘均方跑过去准备凑热闹,被两女人一起赶出厨房。中国的厨房,特别是在农村,男士莫入。
刘父中午回家,见家里多了一位美女姑娘,在看看儿子表情,不用问也明白是什么意思。
“爸,您辛苦了”陈思奇见刘风甲回来,殷勤的端上茶水,一声爸叫出来,刘风甲差点没一口喷出来。
“诶,闺女真乖”刘风甲些许尴尬。
“我是均方的媳妇,我叫陈思奇”
刘风甲转眼看着儿子,一脸的茫然。想从儿子嘴里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刘均方摇摇头,一副无奈的样子,父子俩你看我,我看你。
按照农村的习俗,没结婚之前不能叫爸妈,特别是在这个通讯不便,还守着旧的山村。
“哦,哦”刘风甲显然还没有回过神儿,端着茶点点头。
“爸,你先坐着,饭菜马上就好了”陈思奇又进厨房忙活。
“爹,下午我去田里帮你吧”
“你去田里干什么,好好在家休息几天就给我出去上班,我和你妈还没有到不能下地的那天,这些不要你操心”
“反正我也没事儿”
“没事就好好休息”
刘风甲对待儿子要下田去帮他的问题就好像刘均方说要回村工作一样坚持。在他看来,儿子读了大学就不能在下地,一是心疼儿子,二是怕村里人嚼舌头,农村人就这样,要是刘均方下地去干活,后面一定有人说“哎哟,读大学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一样的回家种地”。
刘均方见父亲一在坚持,打消了去地里帮忙的念头,转头见吴建国蹲在地上玩蚂蚁。
“你小子多大了?能有点出息吗”
“别吵,小蚂蚁搬家呢”
刘均方彻底无语,坐在父亲旁边帮忙拿着茶杯。
陈思奇当真是个当媳妇的好苗子,人漂亮不说,什么都能做,属于那种带的出门又居家的女人,现在中国什么都多,婊子多,鸭子多,就像她这类女人没有几个,就是脾气有点暴躁。
这也是在刘均方的父母面前装的小鸟伊人,要知道她当年可以是日日夜场嗨,遇见有男人想揩油的直接甩耳光。每次在夜场把人打了都会有人给她擦屁股。
有次因陈大小姐玩的太嗨,过来几个小痞子,带点调戏的语言,问陈思奇什么价钱。这几个倒霉鬼后来被几个穿黑西装的男人直接撕烂了嘴巴,一张俊脸血肉模糊,还好这一幕刘均方没看见。
一桌饭菜,有荤有素。刘母站在陈思奇后面,一脸欣慰。
“菜都是思奇做的,这孩子,真能干”能从一个农村母亲嘴里说出表扬儿媳妇的话,太难了。
“爸呢?叫他吃饭了”陈思奇拿着碗筷出来。
刘风甲不知从那里抱出一个坛子,上面还有没有干的泥巴,隔着老远就能闻到一股酒香味儿。
“这酒还是前几年埋进去的,本来打算均方考上大学那天喝,结果给忘了,现在拿出来也正合适”。刘风甲打开坛子,吴建国立马凑上来。
“刘叔,好酒啊,给我尝点”吴建国说着就要上前去抢坛子,这家伙也好喝几口。
“一边儿凉快去,今天是我们家里吃饭,你凑什么热闹,滚回去找你的疯癫老爹”刘风甲也是嘴上说,打小吴建国就爱和刘均方在一起玩,刘风甲早就把吴建国当成了半个儿。
“老刘,你说话客气点,真把建国得罪我为你是问,来,建国,坐这儿,挨着你大哥”可能是因为吴建国从小没有母亲,刘母打心眼里心疼他。
“我要挨着均方坐,建国你自己找地儿,一边啃黄瓜去”
“哎,都嫌弃我,我还是自己找地儿坐吧”
刘均方家的堂屋不是很宽敞,中间一张八仙桌,墙角还堆些土豆之类的农产品,更显的拥挤。
吴建国的脸皮厚度用现在任何的标尺工具都没办法丈量,他说着好像真的生气了,又不要脸的挨着刘风甲坐下,盯着刘风甲手上的酒坛眼睛都绿了。
“蛮儿,这酒可是放了好些年了,你别给老子糟蹋了”刘风甲喜欢叫吴建国蛮儿。也不知为何。
“快给我尝尝”吴建国一脸的期待。
“你先别慌”刘风甲转头看着陈思奇“思奇,你要不要喝点,这酒虽然没有城里的酒高级,可在城里也喝不到这样的陈酿”
“嘿嘿,爸,我正想着你怎么给我到点呢”即使城里有茅台,有二十年的陈酿,想必也没有婆家老爹给亲自斟的酒美味。
刘风甲让刘母拿出家好久都没用的几个木杯,看上去有些年月。
“爸,你这杯子是黄花梨木做的吧”陈思奇拿着杯子端详一阵说。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这是以前打地主分下来的,前几年有个收购商进村给我三万一个我没卖,你要是喜欢就拿去”刘风甲边倒酒边说。
“这杯子应该是一套,还有酒壶吧”
“壶子在我家,我那个酒鬼老爹一直拿那个酒壶喝酒”吴建国泯了一口酒一脸的回味说道。
“要是凑齐一套更值钱”陈思奇也喜好喝点,和酒有关的东西或多或少了解一些。
“别说这个,吃菜”刘母给陈思奇夹了一块腊肉。
“谢谢妈”
“一家人谢什么谢,我们乡下人不兴你们城里那一套,随便点,这样才更像一家人”
“妈,谢谢你,这杯酒我敬你”陈思奇说完一口干了杯中酒,这黄花梨木的杯子至少要装二两酒,陈酿的农村老酒至少也得五十度。陈思奇喝下居然脸都没红,和喝茶一样简单。
“慢点喝,来,快吃两口菜,这酒烈的很”刘母很心疼,夹了菜直接喂给陈思奇。陈思奇盯着刘母,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
“妈”
“诶”
“妈”
“诶”
“这孩子,吃饭哭什么,是不是酒太辣,看吧,老头,谁叫你给闺女倒这么多的”
刘风甲也是一脸的无辜心疼,左右不知道说什么好。刘均方在一旁也是莫名其妙,按说陈思奇的酒量不错,他也见过陈思奇喝白酒,没见过她像今天这样。只有吴建国好像见怪不怪,独自饮了杯中酒,又满上,又饮尽。
“不是的,妈,你真好”陈思奇眼中泪花闪动,吃着刘母喂的饭菜。刘均方不知为何心也莫名的抽动。
“妈肯定不好了,不然你怎么会哭”刘母用粗糙的手擦拭陈思奇眼角的泪水。“是不是均方欺负你了”
“是的,均方老是欺负我,上次还说不要我了,我找了大半个中国才找到她”陈思奇说着眼泪来的更凶。
这个时候刘风甲终于忍不住发话了“思奇乖,别哭,等会吃完饭爹替你收拾他”
刘家二老像哄小孩子一样哄着陈思奇,一顿饭也算是其乐融融。就一旁的吴建国一直没开口说话,一杯一杯的喝闷酒,坛子大概装五斤的量,吴建国一杯接一杯,少说也喝下去近两斤,可从他脸上楞是没发现一点反常。中间刘风甲心疼酒,不给吴建国喝了,被刘均方拦下。
“建国,你少喝点便是,多吃菜”刘均方给吴建国夹了一筷子肉。吴建国只是低头把肉吃掉,没有开口说话,接着又喝。
一顿饭吃完,近五斤白酒被吴建国喝去大半,剩下的被其他四人喝光,陈思奇好像是借着酒劲。开始和刘母讲起和刘均方认识的事儿。一提到刘均方英勇作战的事儿刘母心就提到嗓子眼上,刘均方也在一旁皱眉。好在陈思奇是个聪明女人见刘母担心立马转移话锋,简单几句概括,大概就是一人敌十还毫发无损,刘风甲在一旁听了,也借着酒劲开始吹嘘。
“我家在几百年前可是名门望族,据传刘备可是我们刘家老祖,只是后来埋没,打几个人算什么,均方要在古代,一定是带兵打仗的将军”刘风甲停顿了一下又继续“我们家。。”
一句话还没说完,刘母直接打断“行了行了,喝多就去睡觉,等会起来杀鸡,别乱说话”
刘风甲点点头,表示不在说话。
“建国,没喝多吧?”刘母问。
“蛮儿的酒量我是知道,当年他爷爷奶奶死了。一个人喝了近十斤白酒,还能抬着棺材给他们下葬,这点酒难不到他”
刘风甲真像是酒喝多了,吴建国最忌讳别人提起这些事儿,好在他眼里还认亲,要是换作外人又得像当年村里那个和他爹一样的酒疯子,直接被吴建国和刘均方扔进茅厕,要不是村里有人发现,一准儿是淹死了。
“你当真是酒喝多了是吧”刘母语气严厉接着又换一个亲切的口吻和吴建国说“建国,你刘叔喝多了喜欢说胡话,你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没有,刘姨你想多了,蛮儿不是那种人,我知道刘叔说话直”吴建国笑着说到,虽然笑的有些勉强。----人心中有逆鳞,即使最亲近的人戳了也会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