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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大星坠落新人降

传说,天上的每一颗星星都代表着一个人的命运,若有大星坠落,则代表着世间必有英豪殒命。

深夜,一颗暗红色的大星骤放光芒,拖着长长的尾光,划过大半个茫茫夜空,坠入中原腹地,直奔皇城而去…

皇城,名为汴梁城;皇宫,名为卧龙亭。

卧龙亭,后宫,淑贵妃寝宫菁华院里人声鼎沸。

“太医,朕的公主到底何时出世?”

“陛下,淑贵妃身体虚弱…恐怕一时半会生不下来。”

大宋的皇帝赵继业,身着睡衣黄袍,衣衫不整,斜坐在菁华院待客前厅的软卧上,面带焦急与隐隐的欣喜,喝问太医院首席太医柳青山。

柳青山也很为难,淑贵妃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如今却因为与皇后发生争执,摔倒坐地,造成早产,因身体虚弱,孩子一时怎么也生不出来。

柳太医匍匐在地,战战兢兢解释着淑贵妃因何早产,为何难产,太医们用了什么药剂助产,心里祈祷皇上不会因为淑妃难产而降罪太医院。

“朕不管,爱妃与公主旦有不测,定取你等项上人头!”

赵继业无心听柳太医啰嗦,直接下令,内心暗道:“不下狠命,这帮蠢货就不知用心办事,太医院又该整顿一番了。”

“还不快去助产,跪在那里作死吗?”

柳太医听到皇帝呵斥,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颤颤巍巍站起身,拱手告退道:“微臣这就去,请陛下放宽心。”,便转身往内室看顾淑贵妃去了。

菁华院淑贵妃内室里,一群太医、几个产婆、几个贴身侍女忙作一团。

“娘娘,您使点劲!”侍女彩铃握紧淑妃娘娘的手,急声道:“再使点劲,皇子就出世了!”

“娘娘,您慢慢地深吸气…一、二、三、四、五,用力!”接生婆在侧指导。

“求漫天神灵保佑娘娘顺利生下皇子!”侍女彩妆双手合十于胸前急声祷告。

“热水换来了!”

几个侍女与产婆在淑妃娘娘床边焦急地劝告、指导、祷告。

淑妃娘娘,大宋名臣柳如是的妹妹,名为柳菁,如今躺卧床榻之上,头发散乱,脸色蜡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鬓角淌落,牙关绷紧,憋劲时脸颊直颤,可是,浑身无力,小腹胀痛,那狠心坑娘的孩儿就是生不出来。

“娘娘这是体虚无力啊…”

“可已用过千年灵参,再加药剂恐怕太过…虚不受补,恐怕不妙。”

“陛下已经要迁怒太医院了,可不能出错啊。”

柳太医进到内室,就看到侍女、产婆们忙作一团,太医们聚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拿不出个章程来。

柳太医走到众太医身边,想要呵斥他们遇事不可慌张,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心道:“已然尽力而为,一切全看天命,众人生死全看淑妃娘娘自己的,还呵斥同仁们有什么用呢?”

“柳太医,您可有奇方救命?”

一位花白胡子的太医看到柳太医进来,心想这位年轻有为的太医向来有奇方,不然也不会成为首席太医,说不得要靠他才能让众人起死回生。

柳青山给来到面前的老太医拱拱手,思量片刻,避开老太医的期盼眼神,犹豫道:“奇方…倒是有一个,只是恐怕要见血啊!”

老太医哪管那么多,就像坠入悬崖的人捞住了一根草,急道:“哪怕见血也要用啊,柳太医!我等性命如今和娘娘一样悬于一线之间啊!”

老太医急迫得不行,心说这时候还讲究什么见不见血,娘娘母子不得平安,大家都没命了,你还犹豫什么?

柳太医确实在犹豫,方才在老太医问他奇方的时候,他脑内灵光一闪,想起一则乡下故事里救治难产的奇法,只是太过离奇,他也不敢去尝试。

“你倒是快说呀!”

柳青山看到老太医抓着他的双臂,面露青筋,一脸急迫地催促;

他又环顾四周,见太医们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惶急无措,产婆侍女们喊叫连天,淑妃娘娘冷汗直流、脸色蜡白,再想起皇帝的威胁,心一狠,便决定把那个奇方说出来。

就在这时候,大星坠落,坠落在菁华院里…

菁华院之南十里,夜空里有道人在御剑飞驰。

飞剑在星空下飞驰,破开乌云朵朵,带起风声阵阵。

“好男儿,驾长空,叱咤风云,名扬天地间,不枉这生一场!”

飞剑上一道袍男子,背部的八卦图案闪烁光芒,迎风而立,高歌中御剑而行。

“我今天一定要赶回去,有大星坠落,天降凶兆啊,真是伤脑筋。”

歌声停歇,飞剑上的道袍男子喃喃低语,加速往大星坠落之地赶去。

此时的菁华院乱作一团,陨星柳坠落在菁华院庭院里,砸出一个大坑,刚好占满整个庭院。

庭院的院墙被震塌,一间偏房也歪歪欲倒,庭院里的常青树盆景之类的自然都葬在陨坑里。

客厅里的蜡烛被震灭,黑咕隆咚地看不清楚,只听见乱七八糟的喊声:“啊!地震了!”、“保护皇上!”、“怎么了!”…

“乱个什么?!点上烛火!”

随着皇帝愤怒的喊声响起,客厅里的嘈杂声才停歇,伴着火折子摩擦的声音亮起了一盏灯。

接着,一位太监拿着这盏灯照明,相继点燃了房里其余的烛火,让屋里逐渐亮了起来。

赵继业仍旧坐在软榻上,只是身上都是房屋震动抖落的灰尘,还有翻倒的茶盏倒在身上的污渍,胡须上满是泥污,显得有些狼狈。

客厅里的茶盏座椅倒了一地,墙上装裱的山水字画也残破掉落于地,一盆花也摔落砸得粉碎,侍卫、侍女也是东倒西歪、一身狼狈。

赵继业良久镇静下来,忙下令道:“快去看淑妃怎么样了?!”

有太监领命去了,不时之间回来禀报:“主子,淑妃娘娘晕过去了,太医们正在施救。”

赵继业听说淑妃昏迷,腾得站了起来,顾不得别的,边喊着淑妃的小名:“菁菁!”边跌跌撞撞跑向内室想一看究竟。

“我来也!”一声喊从天际传来。

这时候道袍男子正好御剑赶到,一溜光撞破屋顶冲到赵继业前头,正和皇帝撞个满怀。

赵继业被撞个骨碌,晕头晕脑被道袍男子扶起来。

“你是何人?胆敢冲撞朕?”

赵继业定睛一看,见一男子浑身罩在宽大的丝绸道袍里,面容俊朗,一袭披肩长发随意垂落,额头到脑后缠绕着一根窄细的红丝带。

道袍男子整整衣袍,肃然回道:“吾乃大宋道门玄道是也!”

赵继业顾不得什么“道门玄道”,刚才不过下意识喝问出来,如今满心关切淑妃安危,顾不得探寻这男子如何从天而降,撞破屋顶来到自己面前。

“快让开,朕要去看淑妃!”

赵继业伸手扒拉开挡路的男子,往内室跑去;身后太监、侍卫匆忙跟上。

道袍男子被丢在那里有些愣神,眨了眨眼,也跟着众人往内室去。

进到内室,正看到皇帝抱着一位昏迷的妇人嚎啕大哭,手足无措地推搡着妇人想让她醒过来。

柳太医从没见过皇帝会有嚎啕大哭的时候,急忙上前劝告:“皇上宽心,微臣定竭尽所能救治娘娘!”

“那还不快治,小心你的小命!”赵继业抹抹眼泪对柳太医大吼。

屋子里乱作一团,柳太医忙着给妇人扎针,侍女们“娘娘!娘娘!”地呼唤,其他太医焦头烂额地转悠想法子…

道袍男子玄道看了一会,瞅瞅妇人挺起的小腹,眼光一闪,一道精芒划过…

玄道没有说话,他直接走向贵妃,推开太医、侍女,从衣袖里不知怎么地取出一把短刀出来,一刀刺向贵妃挺起的小腹!

一把短刀刺入淑妃娘娘挺起的腹部,接着向后一划,刨开了肚皮,一双手伸入鲜血横流的腹腔,从中抱出了一个婴孩来。

“呦?是个皇子啊?”

那道袍男子抱着婴孩,看着孩子的胯下,笑嘻嘻地说道。

这时屋内众人都被道人的举动震得说不出话,呆呆地注视着道人和他手中的婴孩没有反应,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这婴孩浑身浴血,瘦弱不堪,脸色蜡白,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左眼眉际有一道明显的血痕在往外渗血。

道袍男子也注意到婴孩眉间的血痕,有点腼腆,对着孩子说道:“不好意思,第一次做这种事,手生…”

婴孩当然不会指责他动刀太野蛮,划破了他的眉毛,因为他还不会说话,更确切地说,他还处在生死边缘。

道袍男子还不自知,抱着婴孩啰嗦:“真是好脾气,眉间挨了刀,不哭也不闹。”

不哭不闹?

这么半天,接生婆最先反应过来,顾不得许多,扑上去抢过婴孩,一手抓着婴孩两腿让他颠倒着,一手抡起巴掌“啪啪”地扇在小屁屁上。

哇哇地哭声终于响起,向世间宣告着一个新的生命已经到来。

道袍男子被接生婆从手中抢走婴孩,有些意外,待看到接生婆的作为,听到孩子的哭声,脑子里反应过来发生的事,不由得有些脸红。

“别愣着,快帮忙!”

柳太医接着反应过来,赶紧指挥侍女、太医们给道人的作为善后。

屋内众侍女、太医也反应过来,侍女慌急慌忙、叽叽喳喳带着惊喜给孩子剪脐带、洗澡、包裹,太医们赶紧清洗淑妃娘娘的伤口,拿针线缝合,一时间没人顾得上理会带来惊喜的道袍男子。

新降生的男孩便是赵星,道袍男子玄道便是后来玉枕小镇上晒太阳的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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