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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小惠……

1

进入6、7月份,直值江南的梅雨季节,天天都是“滴滴答答”地下着雨,天气也热得狗都直趴在门口,吐着殷红的舌头喘着气。

终于到了星期天难得放松的日子。

“邓林,出去玩吗?”当同室的人叫他时,想想如果不出去,又可能在宿舍里睡上一天。

上一周星期天就是这样,一醒来已是九点,早餐时间已过去了,伸着脖子看看窗外,又是阴雨连绵,于是又闭上眼,似睡非睡,似醒非醒的一下到了十二点吃饭的时候,头感觉好沉重,一点食欲都没有,想想再睡一下可能会好点,结果再次合上眼,当醒来时已是下午三点,或许是没有吃点东西,人都有些恍惚了,泡了一包方便面,冲上开水,一股乳白色的气体萦绕而上,香气也漫延开来,让邓林口水都流了下来,实在是感觉太饿了,但也只能耐着性子,再拨了两根火腿肠时,本想放在方便面里一起闷熟,但有种抑制不住的欲望啃上两口再放下去……

真是一段可怕的星期天经历!

“好!”邓林骨碌一下从床上滚起来,脚往鞋子里一套,端上脸盆边往卫生间跑,边说:“等我一下啊!”

2

公交车上的人不是很多,邓林一向喜欢安静一点,于是习惯性的往车尾走。

“哈哈哈哈,再喂一颗嘛!”

一种很嗲声嗲气的声音传来,让邓林抬头一看,马上脸一下红了下来,小惠坐在她男朋友的大腿上,两个人视若无人的用嘴巴互相喂着对方杨梅,不停的打情骂俏,特别是视若无人放荡的笑声,让人产生格外讨厌的逆反心里。

前面的几个年龄较大的大妈一脸严肃,锁着眉头坐在那里一言不发,邓林也赶紧装作没有看到,随身找了一个靠公交门的位置坐下。他的头始终望着窗外,一直都不敢回头看一眼。

爱情在邓林的心目中是神圣的,是美妙的。但此刻,他感觉到一种羞耻、低级、甚至是庸俗,只希望自己能早点到站,逃离这一场让他内心极度反感的过程。

纷纷扬扬的小雨让外面浸透了水气朦朦,脑海里总想起第一次见到小惠时那纯洁的眼神,他怎么也跟后面这对“狗男女”可以联系起来,并且他感觉小惠的男朋友只是在玩她,而不是真正的爱她,因为每次遇到小惠牵着她男朋友的手路过,邓林总感觉别扭,怎么也找不到那种两个人会长久在一起的和谐感。

也让他想起自己的第一个小兄弟:“小伍,你现在在干什么呢?”

唉!一切都过去了!

3

“邓哥,你好!”每次小惠见到邓林时,倒是会很客气地打招呼。

虽然内心极度的反感,但邓林也马上笑容绽放的点头示好,在这个三千多个人上班的企业里,背后就是一个复杂的生态系统在不停的运转,任何部门任何人都只是这台机器中的一个零部件,天天都有在更新,天天都有在淘汰,不是你好与坏决定了你在这个环境中的价值,而是适应不适应这个环境而决定了你的留存。邓林在不断的磨炼中,也逐渐的去掉了在学校的稚气,变得成熟、稳重,甚至是有些伪装自己起来。

几个月过去了,在公交上的“偶遇”在邓林脑海里也淡忘了,

“邓哥!”邓林匆匆忙忙的往办公室赶时,突然感觉听到有人叫自己。

“小惠?找我什么事?”邓林一脸疑惑,诺大的大厅里,都是上班的人,又纷纷回头来看,有些人还露出羡慕的眼光飘过来。

“真晕,我第一次叫小惠,结果人家的眼神都像刀子一样飞过来,今天小惠叫我,好像我捡了一个金元宝一样,男女有如此大的差别,真让人从心里上有些受不了。”

“邓哥,我想请教你一件事?”小惠有些不好意思,手不停的搓着,眼睛里充满了一种忧郁。

“什么事啊?你都不懂的,我肯定也不懂。”邓林习惯性地职业语气,先把责任跟自己划清界线再来谈,免得一下被别人给套住了。不过从内心底邓林也的确很讨厌眼前这个女人,不仅仅因为她抛弃了他的兄弟伍子,而是现在那双妖艳的眼神带着一种邪气、透着一种轻浮。

“强子(小惠的男朋友)辞掉工作去大SH了,他走时说等稳定了来接我过去,但都二个月过去了,一点消息都没有,我们很多老乡都认为你很想法,所以我……”

“真是一个又傻、又笨、又愚蠢……的女人!”但邓林强真实的想法,仍然笑咪咪地说:“再等等吧,你们感情这么好,他应该会来接你的。”

“是吗?”小惠眼光里透着一丝喜悦,那是人处在一种绝望状态下看到一点虚无缥缈的希望时的渴求。但这种感觉转眼即逝,眼睛里又逐渐蒙上了一层忧郁的阴影。

或许她自己也明白,这个男人可能不会再出现在她的眼前了……

4

半年又过去了,小惠的男朋友(强子)始终没有出现过,每天看着小惠日益消瘦的样子,像一片孤叶,随时都有被风刮得毫无方向的乱窜的感觉。

爱小惠的男人走了,小惠爱的男人也走了。不知道为什么,邓林从完全极度憎恨这个女人的心里,又变得很同情这个弱小的女孩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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