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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一顿难忘的江南菜

1

“你女朋友?”

男人看到漂亮的女孩,就会肾上腺激发,像孔雀开屏一样,展开漂亮的大尾巴,尽情展现自己的美。

老詹见邓林带了一个漂亮的女孩过来,工作的事情倒忘得一光二尽,好奇的用家乡话问邓林。

“不是。”邓林脸一红,虽然内心有些窃喜,但嘴巴上不加思索的第一反应出不承认。

中国地大物博,同一套汉字标准,在大江南北有着千奇百怪的地方方言,但人类幸好有共同的直觉。

喜儿显然没有听懂这发音与普通话有天壤之别的话,但看到邓林脸一红,也猜出一个八九分,脸上红霞一飞,尴尬的笑笑。

要知道老詹在学校可是有名的“花花公子”,很多时间津津乐道于他的传说,人家泡女孩子要请吃饭,送玫瑰,但给老詹一包葵花籽,就可以把一群女孩子骗得团团转。

“哈哈哈,到时被我泡到了,你可不要又来后悔噢!”老詹继续用打趣的话挑逗着邓林。

前段时间的郁闷让他失去了这种调侃的天赋,但现在多少有一个依靠,渐渐地又恢复了他贪嘴的本性。

“哈哈,有本事你就去泡啊!”邓林语气明显有些含糊,虽然回着老詹的话,但忍不住看了喜儿一眼,透着无限的怜爱。

“说正事吧,工作落实得怎么样?”老李在边上倒没有心情去瞎扯。

“明天去面试,面试通过了下午就可以上班。”

“噢,好好,把我们憋坏了,一直悬着心在等着你的回复呢。”三个人长长的嘘了一口气。

“明天要是面试没有通过,我们也回去了,不能总来麻烦你,把你累坏。”

“哪里话,晚上喜儿请你们吃饭,喜儿是人事部门的,以后上班了,还经常要见面的。”

“我请客,邓林付钱。嘻嘻,我知道哪里的糖醋排骨最好吃,我们去那里吃吧!”喜儿欢声雀起。

“远吗?”

“步行二十分钟,我们走过去好了。”

喜儿还是很通人情的,知道邓林心疼钱,没有选择打车,现在这些开销,让邓林天天晚上都感觉心痛。

2

晚秋的傍晚,才晚上6点多钟,到处就变得暗了,路灯依稀带着“啪啪啪”轻微的声音,像一个还在睡梦中的人被强迫地催醒一样,挣扎着睁开了眼。

太阳下山得早,整个大地一旦没有了阳光,好像一下变得冷嗖嗖的。

邓林害怕喜儿着凉,把外套脱了下来,披在前面走着的喜儿身上。

“不要,不要,还热乎着呢!”喜儿有些不好意思,把邓林的外套从肩膀上取下来,还给他。

邓林有些尴尬,喜儿为了证明自己不冷,还指着自己的额头说:“看,还在冒汗呢?”

“嗯!不要着凉了就可以,要不然怎么向你父母交待。”

其实在三个同学面前,邓林长得没有老万帅气,没有老詹会说,没有老李豪爽,甚至有些婆婆妈妈,男人的阳光气不够。

随着他们跟喜儿由陌生变得熟悉起来,也开始长一句,短一句的聊天,让邓林内心底升起一种浓浓的醋意。

“会不会是自己引狼入室了。”

本想通过这一个小动作来显示自己跟喜儿的亲热程度,但喜儿拒绝了,邓林感觉马屁拍在马脚上,反倒被踢了一脚一样。

暗暗的恨自己,在这些感情处理方面,的确是笨茁了一点。

其实他根本不知道,情人眼里才会出西施,有些自己看了感觉很丑的女人,但背后说不定有一个爱得她死去活来的男人,在男女关系上,越是在意,越是束缚了自己。

3

这是一家不太起眼的小店,夹在那些招牌灯光闪烁、五彩缤纷的饭店之间,显得有些寒酸,甚至这家店外面的招牌还需要靠其他店家的灯光才能看清楚。

但里面亮堂堂的,透过那扇门的玻璃,里面人头攒动,一桌桌绕绕腾起的白色雾气,透着一种温暖和食欲。

五个人推门踏了进去,门口的老板正在忙碌着,看了他们一眼,笑了一下算是欢迎,就继续低着头在算着帐,居然没有服务员来迎接,都在忙着端菜,回应着客人的咨询。

也不讲究那么多了,找张桌子坐下最关键,好不容易找了一个角落里的位置,其实只能面对面坐四个人,于是只好再自己动手搬来一张椅子挤着坐了。

“走,点菜去?”

“没有菜单?”

“在门口大的玻璃柜里点啊!”

喜儿显然对这里很熟悉,带着邓林跑到柜子前,里面摆放着各式各样的蔬菜和肉类。

“老板,点菜!”喜儿用她们本地的方言招呼着。一个跟喜儿差不多年龄的小姑娘拿了一个本子匆匆地跑来,虽然只穿了件短袖,但好像热得脸红扑扑的,有几络头发都粘在了脸上。

“我要一份糖醋排骨,要一份上汤波菜,一份糖醋鱼,一份干锅茶树菇,一份茶干,一份本鸡煲。”

“本鸡煲卖完了,没有了,换一个吧!”小姑娘一边忙着记录,一边眼睛不时抬头看看里面的客人,连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

邓林瞄了一眼本鸡煲价格,上面标着48元,让他长长的嘘了一口气,内心暗暗的说:“还好没有!这一份菜差不多可以抵自己一天半的工资了!”

“这个没有了啊,那就糯米糖藕。”喜儿左看看,右看看,好像拿不定主意了。

“唉呀,没有烫,给你们喝一个我们这里有名的蕨菜汤,蕨菜就是用荷花叶的嫩芽晒干后,清凉下火,很好喝。”

“好,服务员,再来一份外婆菜吧。”邓林一看都是这么清淡的菜,所以点了一个像家里的酸菜一样的,那图片上还点缀着红红的几个辣椒,让邓林顿时感觉胃口大开的欲望。

4

菜依次上来了,当糖醋排骨上来了,喜儿格外开心,找了一双干净的筷子,每个人夹了一块。

“这里的糖醋排骨是我们这里最好吃的。你们尝尝。”

邓林忍不住咬上一口,一种又酸又甜的怪味让自己感觉有些难受,更夸张的一种浓浓的醋味直冲鼻孔,呛得有些眼泪出来的感觉。

“妈呀!这也能叫菜?”邓林内心忍不住嘀咕起来。把这块糖醋排骨咬了一半,嘴边长长的糖丝还“藕断丝连”一样,像舍不得离开你的嘴。

“好吃吧?”喜儿瞪着可爱的大大的眼睛,在等待着一个满意的答复。

“嗯,嗯,好吃,好吃。”四个人不约而同的频频点头。

“这个要趁热吃,趁热吃最好吃。”喜儿又热情的用筷子每个人碗里又夹了一块,让邓林他们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又毫不犹豫的有滋有味的“品尝”起来。

喜儿显然对这里的菜情有独钟,并且一个劲的催邓林他们尝尝糖醋鱼,其实对于吃惯了辛辣食物的这群外来种族,喜儿或许根本不知道他们不习惯以清淡为主的江浙菜。

四个大男人抢着吃味道稍重的外婆菜,虽然也带有稍稍的甜味,让他们不习惯,但可以下口。

听人说,江南自古是富庶之地,经济发达,所以饮食上他们偏甜;而在内地,经济欠发达,于是偏辛辣咸,好下饭。但这好像又没有权威的说法,纯粹是道听途说而已。

“唉,吃这么一顿,可能又要长胖了。”喜儿把一盘糖醋排骨吃个精光,望着那黄褐色透着鲜亮光泽的汁,还忍不住用筷子沾着,放在嘴里,仿佛意犹未尽;糖醋鱼邓林他们只是礼貌性的夹了一点,然后剩下了一个骨架子,那碗蕨菜汤,简直就是一碗开水。邓林他们却偏向于上汤波菜、干锅茶树菇,特别是外婆菜,被抢得一个精光。

结帐了,150多元,邓林十元十元的数出去,虽然一脸平静,但内心都有些隐隐地痛,如果寄给父母,可以当一个月的生活费了。

5

送走了喜儿,四个大男人打道回府,都来自贫穷的农村,经济上带来的压力,彼此的心是相通的。

“这顿饭钱我们几个人平摊,上班发工资了,我们给!”

“哈哈,不用不用,难得我们聚一下,以后有钱了,你们请我就可以了。”三个同学宽慰的话,让本来内心堵得慌的邓林感觉到一种莫大的温暖,仿佛在茫茫中找到一种互相依存的伙伴。

“唉,我好像没有吃饱,还有些饿。”饭量很大的高大个老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我才吃了一碗饭,实在有些吃不下去。”

“这么多钱,如果去夜排档,可以吃好多顿,还吃得很舒服呢!”

几个人边走边叽叽喳喳地唠叨着,邓林突然看到路边的一个小超市,忍不住说:“兄弟们,要不再买几桶方便面回去吧。”

“好,好,好!还加一包火腿!”几个人变得异常兴奋起来。

回到宾馆,忙着烧开水,撕包装,配调料,几个人忙得不可开交,仿佛又回到了自己穷但快乐着的校园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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