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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一次光顾大SH

1

“小邓,去过SH吗?”

蒋主任把一把车钥匙穿在食指上晃着圈,笑嘻嘻的问邓林。

“没有啊。”

“走,带你去逛一下。”

邓林赶紧把笔和本子放进抽屉里,蒋主任虽然个子不高,但走路的频率却比常人要快,昂首挺胸的,像只骄傲的大公鸡,邓林只能一路小跑着,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往车库里走。

“为什么去SH啊!”

“去浦东国际机场接从国外来的客户。”

2

那是一辆崭新的别克商务车,和蒋主任一起钻进车里,坐在棕色的皮坐椅上,让邓林感觉很激动,这可是人生第一次坐上小轿车,那方向盘上的仪表盘,随着车子的启动而闪着宝石般晶莹的光,老蒋还特意塞进一片光盘,悠扬的歌声顿时在车里荡漾开来。

“见过空姐吗?”

“没有,飞机都还没有坐过呢。”

“唉呀,那国际航班的空姐漂亮得不得了,特别是东南亚的空姐,那个气质,那个身材,一级棒,等会儿你看看……”

老蒋边开着车,边跟邓林扯着话。

宽敞的马路上,车子还很少,两边的稻田里,正是禾苗抽穗的时候,一眼望去,一片绿油油的。同时也是江南气温最高的时候,外面的阳光,仿佛可以感觉到有一个个五彩的光环一样直射着大地,再远处,似乎还有一种淡蓝色的火焰在燃烧一样。

车子里空调的风“呼呼”的喷出来,邓林总感觉胸口好像太冷,但又不好意思说出来,只好用手挡在胸口,有一句没一句的回应着老蒋的话。

SH,在邓林心里充满了无限的遐想,从小时候看过的电影《SH滩》,周润发演的小马哥是自己百看不厌的经典,也同时感觉是一个黑社会林立,腥风血雨的是非之地。

3

车子进入SH地区,那马路突然开阔起来,由四个车道变成了八个车道,但好像还是很拥挤,车子从四面八方涌入过来,不时的从自己的旁边呼啸而过,一栋栋高楼在远处林立,让邓林内心怦怦跳,SH,居然现在离我这么近,这一切仿佛来得太快了,以至于让自己从内心底还没有反应过来,像一场梦一样。

自己的老家离SH有一千多公里,以前母亲缝衣服用的缝纫机是SH产的,自己骑的自行车是SH产的,那个曾经以为遥远的记忆,而现在它居然就在我的眼皮底下了。

邓林兴奋得有些不同自主的把本来窝在坐位上的身体坐正,眼睛开始目不遐接的四处张望着两边的高楼大厦。

“东方明珠塔在哪里?”

“我们不经过那里。”

“SH外滩呢?”

“我们不经过那里。”

……

邓林尽量搜刮所有的记忆,把能想到的有关SH的一个劲的问老蒋,得到的答复是我们都不经过那里,但邓林一点也没有失望,因为这些在他的脑海里也只是一张图片,一个名字而已,这两边即使斜着脑袋,透过玻璃窗还看不到楼顶的城市已经大大的超乎了自己所想像的SH的样子。汽车从高架桥上呼啸着而过,刚好从高处可以鸟瞰SH,那一眼望不到头的高高低低,错落有致的大都市,算是让邓林真的感觉到不可思议的繁华,突破了自己对SH所有的想像。只是那两路不时有该死的蓬子挡住了视线,又感觉到这种繁华所带来了一种躁动、复杂的情结。

4

“等会儿我们就到浦东机场了。”

经过一个大圆盘,视野一片开阔,但放眼望去,除了车就是人,除了人就是车,豪华的浦东机场,仿佛像一个诺大的蚂蚁窝群,永远都要行色匆匆忙碌着的蚂蚁在进进出出一样,车子在进入停机场的匝道上慢慢的跟着前面的车辆往前挪,突然一阵巨大的轰鸣声响起,让有些在发着呆的邓林又从恍惚中惊醒过来,一架巨型的飞机压着头顶飞过,这是邓林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到飞机,一直目送着这个在天上飞的庞然大物飞过浦东国际机场的楼顶,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惊奇刚落,另外一阵轰鸣声又在不远处响起,一驾刚刚起飞的飞机划着美丽的弧线腾空而去……

紧张而有序,繁华而又快节奏,让邓林有一种土包子进城,或者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的感觉,一直惊奇的嘴巴没有合拢过。但又有一说不出的排斥这种生活方式,因为从小出生在农村,那种安逸、宁静的生活方式早已深深根植在他的心里,眼前的一切羡慕,但又很不习惯,同时感觉离自己所向往的幸福标准非常遥远……

“等会我们停好车,你记住我在哪里,然后你去机场接到人后,带到我这里来。”

“好的。”一切的新奇,让邓林除了答应,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老蒋终于找到一个车位,娴熟的停了进去,然后从后备箱里拿出一张A3纸塞给邓林:“等会儿你看到航班到了,有旅客出来,就举这个牌子。

“啊?还要举一个牌子。”

“当然,要不然人家怎么找到你。”

邓林感觉很尴尬,但也没有办法,把A3纸接过来,朝浦东国际机场旅客出口大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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