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桥生和庄镇南一大早就出来,前往南街去找赵秋和。
出门时两个人心想:赵秋和在城里,如果一切顺利一个时辰就能带回赵秋和。
紫良城的街道很是繁华,虽然是早晨,但是做买做卖的已经出来不少,还有不少卖艺的。两个人在蜀山修气多年,很久没有见过如此热闹的场面了,走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心里跟开了两扇门似的格外爽朗。
二人边看街景边打听南街四号,不到半个时辰就找到赵府门前,他们本来想,这赵秋和是城里有名的神医,府邸指不定得多气派呢,可一看到府门,两个人顿时都觉得出乎意料,因为这府门已经破旧不堪,门前尘土、砖头、树叶到处都是,显得很是脏乱,与附近隔壁的邻居们的房屋很是不对称。最重要的是大门紧闭上锁不说,而且好像很久都没有回来过人似的。
“咱们没找错地儿吧,这能是赵秋和家?”王桥生疑惑地对庄镇南说道。
“没错啊,这就是南大街四号了,赵秋和能不能搬家了?”庄镇南说道。
“咱俩分头去邻居家打听打听,问问不就知道了。”王桥生左顾右盼地看了看周围的住户。
“好吧,只能这样了,我问右边的,你问左边的。”庄镇南说道。
王桥生走到南街三号的住户门前,三号是个绸缎庄,因为时间尚早,绸缎庄的伙计刚卸下闸板准备开业,见一书生气的年轻人走到门前,伙计很是热情地打招呼:“客官,我们这有上号的布料,南街这一带我们家的布料是数一数二的,进来看看吧。”说罢伙计赶忙往里相让。
“小二哥客气,我不是来买布的,只是想跟您打听个事。”王桥生说道。
“行啊,有事您尽管问,只要我知道就行。”伙计还是很客气。
“请问小二哥在这干了多久了?”王桥生问道。
“有年头了,我十四岁就在这干,如今算来有十来个年头了。”伙计边卸闸板,边与王桥生攀谈。
“那请问隔壁四号是不是住着个神医赵秋和?”王桥生继续问道。
一听这话,本来很热情的伙计突然把脸沉下来了,问道:“请问您是这姓赵的什么人?”
“小二哥有所不知,我们是神医赵先生的朋友,这次来找他看病……”
话还没说完就被伙计打断了:“什么神医,啊呸!总有那么一些人捧他,你们都长眼不长眼?一个臭无赖也当成宝儿,对了,你们要是他朋友,能不能把他欠的钱先还给我们?”
这一番话说的王桥生很是意外,心想:赵秋和还有这档子事儿呢?
“小二哥且慢,欠钱一事你们最好还是找当事人协商最好,我可以帮着你们找,但是能否告诉我赵先生去哪了?”王桥生赶忙解释道。
“不替他还账啊?那你跟我打听不着,况且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我要是知道的话,早就给他好看了。”伙计的话变得越发的难听。
“好的好的,我再去别家打听。”
王桥生赶忙离开三号,前往二号打听。二号是个香油坊,还没进门,香油味扑面而来,让人闻了很是有食欲。这香油坊也是刚开张,店里的伙计正在收拾屋子里的摆设准备干活,一看进来个书生问道:“客官,买点香油?”
“小二哥请好,我不买香油,只是跟您打听个事。”王桥生客气道。
“您这边请,有事您说。”伙计边擦手边请王桥生坐下。
“请问小二哥知道前面四号的神医赵先生去往何处了?”王桥生问道。
等问完话,看这个伙计的反应跟前一个伙计的反应几乎一样,叉着腰问道:“您是那姓赵的什么人?”
“朋友,我来找他看病。”王桥生说道。
“看病?如今这世道真是的,难怪他饿不死呢,让这姓赵的治死的人一波又一波,那是假大夫,骗子一个,您要就是个看病的,我跟您也解释清楚了,您要跟他还是朋友,对不起,外面溜达溜达吧,啊!”伙计很不客气说道。
王桥生没有搭话起身走出香油坊,这一出来他可就有点挠头了:什么情况呢?欠钱不还不说,还致死人命?这人品大有问题啊,天虹的眼睛怎么能找这样的人看呢!但是他转念一想:别听这俩人说的就给人家定性了,还是多问问究竟。
王桥生想罢往回看看庄镇南那边,庄镇南也正遭受类似的待遇。
庄镇南来到南街五号,这是一户人家,府第门前和四号差不多大小,但是人家的门口干干净净的,显得很利索。庄镇南刚上台阶,这家大门一开,一个老者端着个木盆出来洒水,庄镇南上前问道:“老人家,起的真早啊!”
老者略有惊异,忙抬头答道:“不早了,早起了,出来洒点水,降降土儿。”
“敢问老人家,您家隔壁住的是神医赵秋和赵先生吗?”庄镇南说道。
老者一听撇了庄镇南一眼道:“神医不神医的吧,他爹是个地地道道的神医,传到他这一辈儿算完蛋了,整个一败家子,你找他干什么?”
“找他看病,听说他医道高明。”庄镇南解释道。
“嗨,年轻人,别的事我就不说了,你要是找他看病啊,你还是从哪来的回哪去吧,本来挺好的一个人,已经废了!”老者说完也洒完水了,扭身进门,“咣当”一声关上了大门。
本来庄镇南还想问些什么,一看人家直接回去了,也就没再问下去,但是庄镇南的心里也是疑虑重重。
他又来到门牌六号,人家的回答就是“老色鬼!老流氓!……”
庄镇南从六号出来回头看了看王桥生那边,一看王桥生正站在街上看着自己这边,于是他走到王桥生身边,问道:“你那边怎么说的?”
“欠钱不还,致死人命,反正没好话,你那边呢?”王桥生沮丧地说。
“差不多,我看这人好像跟我们听说的不一样,要是这样的话,咱们回去吧,反正也见不到人。”庄镇南不耐烦地说道。
“别,我还是想见见本人,都搞清楚了再放弃也不晚。”王桥生说道。
庄镇南一听王桥生说的也有道理,就没再分辨什么,只是问了一句:“那咱们上哪去找这个人呢?”
王桥生略想了一下,说道:“咱们等他一天,他要是白天不回来,咱俩晚上就越墙进去看看。”
“好!”
转眼到了中午,二人找了个离赵秋和家比较近的饭馆吃饭。
走进饭店一看,座无虚席,人真是不少,伙计看见来客人,急忙跑过来说道:“辛苦二位,实在对不住,小店客满,您看要不二位高升一步?”
二人还没说话,一个掌柜模样的人走了过来,边走边说道:“老孙,哪有来了客人往外请的道理,找张人少的桌给掂对一下。”
“掌柜的,哪有人少的,你看这……呵呵,还真一个。”伙计笑道。
二人顺着伙计指的方向看去,确实有张桌子,有一个半大老头,一个人正在那吃面条,就要了一个菜和一碗面条,一根一根慢条斯理的数着数吃,看样子是照着太阳落山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