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安国公宣布安雪赢的那一刻,狠绝与美貌,顽强与毅力,在这个少女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人群里爆发一阵热烈的掌声,安雪已重重的倒在擂台之上。
安雪就此一战成名,这个为了求胜竟能拿自己性命作赌的狠绝少女从此再无人敢轻视。
当大家带着异样的目光重新审视安雪时,唯有闻人靖风轻云淡,从看见她在湖边杀人起,他就知道这丫头比谁都要狠。
闻人靖在擂台上抱起安雪时,她已经气若游丝了,若不是知道她有金元丹护体,他真的以为她会死。
当他抱着奄奄一息的安雪找到风镜凌,一向温和的祭师大人第一次急红了眼,骂他,“闻人靖!你这个疯子!”
闻人靖有些心虚,又嘴硬道:“祸害活千年,况且这丫头有金元丹护体,死不了。”
风镜凌难得坏脾气的一脚踹过去,“你何必让她受这份罪!”
这边已经叫来了风七抱着她往神庙去。
安雪整整昏迷了三天三夜才迷迷糊糊的有点意识,隐约觉得自己是就坐在神庙的生命树下,双臂被生命之树的枝蔓缠着。她觉得自己的四肢已经碎了,又被重新组装在一起,连喘个气都会撕扯血肉疼。
她意识模模糊糊的喊疼,只听到一个很温润的声音,象有一阵安定人心的作用,“很快就不疼了。”
身后有一股无形力量在往自己身体灌,跟自己胸腔里翻腾着的气息缠斗在一起,疼痛象是巨浪在身体里一阵阵翻滚,饶是她意志力再强大,也有些受不住。
“放开我,我受不了了!”
耳边那个声音又在循循善诱,温柔带有磁性,“你可以的,安雪,没有人可以打倒你。”
那个温润的声音一直在耳边低低轻吟,焦燥的心渐渐的安定了下来,她不记得自己在煎熬中呆了多久,等彻底清醒已经是在半个月之后,在神庙的偏房中醒来,映入眼帘的是静若和风七,风七一脸轻松的表情,“你总算醒来,可累死我了。”
静若站在旁边温柔的对她笑笑。
安雪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背,触手滑腻,后背原先被烧开的一个大洞已经完好如初,只是身体仍有僵硬。
她看向风七和静若,“你们救了我?”
静若摇了摇头,还没说话呢,风七很快抢话道,“是祭师大人救了你,上次也是他救你,你天生就是来祸害我们大人的吧。”
竟然又是他!三番五次搭救自己,想来又是为了让自己帮他找什么劳什子降魔石。
“不会有下次了。”她顿了下,手下意识的握成拳,目光灼灼的看向风七,“不会再有下次,我不会再依赖别人而活!”
原本还虚弱的少女眉宇间突然升起的萧杀森寒之气,再联想到外面传言她决斗那日的狠绝,心里不自禁的一阵瑟缩,这丫头明明只有十三四岁,只么眼神看过去那么可怕,以后绝对有成为女魔头的潜质,真不搞不懂主人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帮她!
风七是个率性的姑娘,仍是嘴硬说了一句,“那最好。”转身就躲出去了。
静若笑笑的看着风七离去的背影,又转身对她笑笑,“你别见怪,这丫头心好就是嘴坏。”
安雪自然不会跟一个小丫头见识,很大方的说没事,静若扶起她,一边替她疗伤,浅浅道:“祭师大人一向淡然若水,象是方外之人,这次你受伤,才知道原来他也不过是普通人,也会有自己紧张的女子,风七这丫头都有些吃醋了。”
静若口吻虽是淡淡的,但安雪是何等聪明灵透之人,早就看出来静若喜欢风镜凌,极冷淡道:“风七误会了,我与风镜凌大人不过是互相帮忙,他日要回报他时或许也要赔上我的性命。”
她既是宽慰静若说的也是实话,她现在有利用价值,所以他们会救她,一旦她找到降魔石,会怎么处置她,会杀了她吧,所以她要更强!
静若听着安雪很淡漠的口吻,心道可见这个七小姐也是个冷血之人。
她的心中有些五味陈杂,她以前以为风镜凌冷血,可他那日抱着安雪上山紧张爱怜的眼神却骗不了人,为何他会对这么一个小丫头动了心。
安雪无心理会静若愁肠百转的心思,在山上养伤这些时日,每日里除了必修的灵力,开始学着一些简单的法术,始终也没见着闻人靖与风镜凌。
等她伤好的差不多了,静若派了侍女送她下山,到了安府,发现安府中门大开,一群人已经等在门口,而站在中间的正是闻人靖和安国公。
安雪上前给闻人靖福了福,后者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她转身安国公和夫人们行了礼,“父亲,母亲,我回来了。”
安国公不见喜怒,“回来就好。”
寒喧了几句,大家这才转身入府,大夫人亲热的执了她的一边拿着帕子垂泪道,“雪儿,这几****是吃不好,睡,就担心你,现在就好了。”
安雪心里冷哼一声,一家子都是口腹蜜剑的小人,今天这么大场面也不过是做过闻人靖看的,面上也不动声色,也装作母女情深的样子,“是女儿不孝,让母亲担心了。”
闻人靖恰好回头望了她一眼,正好看见她低眉顺眼的模样,这死丫头又开始装了!
当着众的面,闻人靖假心假意的表示关心了几句便闪人了,安雪很清楚,他今天来迎接她不过是想提醒安家安雪的份量。
“再过十天就是青云门开山授徒的日子,你休息日,三天后便随你五哥他们一起起程吧。”
安雪低头连连称是,众人看过去都觉得这是极乖巧的少女,那曾有半点比试场上的重重杀气。
她借口累了告辞,刚走出了花厅。
花厅里的长老还在叹道,“这丫头太过心狠,对我们安家不知是福还是祸,怕是怕养虎为患。”
安雪刚到假山边上,只见突然迎面一掌,她心转如电,飞身避过,手中银针已快速刺向那人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