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之中暗流涌动,朝堂之上风波又起,大皇子赵烨辰与二皇子赵翊争锋相对,最苦莫过于皇上,皇上身为九五之尊身陷后宫心系万民,当中苦楚怕是谁也难以体会。
“官吏腐败历来有之,岂能轻易断绝,皇兄之举只会弄得官吏人人自危,百姓人心惶惶,还请父皇三思而行。”赵翊此言一出,二皇子一党纷纷响应。
“父皇,官吏腐败,百姓民不聊生,若不严惩何以解救天下黎民,又何以正朝纲,此等害群之马定要严惩不贷。”皇上心中对官吏腐败一事一直耿耿于怀,赵烨辰所言正合皇上的意。
太师闻言反驳道:“大皇子此言差矣,臣以为二皇子所言在理,如此清查必定会令官吏人人自危,无心管理一方,民众混乱,更易滋生事端,是大大不利呀皇上。”
丞相见太师反驳大皇子,挺身而出,“太师所言不无道理,二皇子杀一儆百的做法虽有可取之处,却难以根治腐败之风,官吏腐败民众必乱,民是社稷之根本,民心若乱又如何稳定朝纲?”
“丞相大人所言甚是,臣一生戎马,征战沙场,生平最恨便是腐败之人,我军将士在战前奋勇杀敌,粮草却被克扣,这仗该怎么打,腐败之人不除众将士如何保家卫国。”大将军常年在外征战,豪气干云,为国出生入死,此言一出二皇子一派均无人以对。
二皇子赵翊沉着应对,丝毫不见慌乱,“大将军常年征战甚是辛苦,本皇子也知道官吏腐败对军队极为不利,所以本皇子首先要整治的便是军中腐败之人,杀一儆百,若如皇兄所说,国将无人可用,届时不论是军中还是朝堂乃至民间都将乱作一团,大将军就算有天大的本事怕也是无力回天。”
大将军被二皇子的话说得哑口无言,只得退至一旁,二皇子接着说道,“父皇,为了社稷福祉,儿臣恳请父皇惩治军中腐败官吏,杀一儆百,以儆效尤。”
“父皇,皇弟所言甚是,军中腐败一定不能轻饶,同时民间官吏亦不可放过,若不一举歼灭只会后患无穷,民众必定认为我等是官官相护,如何服众,儿臣请父皇三思。”大皇子坚持己见,不肯有半步退让。
皇上高坐朝堂,看着堂下唇枪舌战,大皇子与二皇子又各有道理,朝中大臣又各自为政,实在难以取舍,皱眉看向一直未曾言语的御史大夫,“御史大夫,你意下如何?”
御史大夫为难地看了眼大皇子与二皇子,谁也不愿得罪,最后只得望向皇上恭敬地答道:“臣以为大皇子与二皇子所言皆有道理,都是为了朝廷,实在难以抉择,还请皇上圣裁。”
百官见御史大夫如此回答纷纷应道,“请皇上圣裁。”
两个皇儿互不相让,本就让皇上心力交瘁,如今朝中大臣又各自为政,有的又怕惹祸上身不敢直言,敷衍了事,皇上震怒,“满朝文武皆食国家俸禄,为得是让你们各抒己见,为民谋福祉,如今一个个全都敷衍了事,朕养你们何用?”
“皇上息怒。”百官纷纷跪地高呼,呈惶恐之态。
“朝堂之上你们都敢如此敷衍,朕难道还指望你们能为民请命清正廉洁不成,你们…你们…”皇上怒极,气血上涌,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晕厥过去。
“父皇,父皇。”大皇子二皇子立即上前扶住皇上,“传御医。”
皇后与安贵妃得知皇上晕厥,心中一紧,立即赶了过去,“皇上情况如何?”
“回皇后娘娘,贵妃娘娘,皇上怒气攻心,导致晕厥,臣开些调理的方子,为皇上服下,调养半月即可痊愈。”御医恭敬地回答道,“调养期间切勿让皇上再动气伤身,否则只怕会落下病根。”
皇后与安贵妃听了不由松了口气,皇后与安贵妃再如何斗也顶不过皇上的一句话,更何况皇上还未立储君,将来皇位落入谁手尚未定论,此刻只能一门心思全扑在皇上身上,将夏未雨抛在脑后。
皇上病重惩治官吏一事暂且搁置,朝中大事全由大皇子赵烨辰代为管理,二皇子虽有不满但担心皇上安慰隐忍下来,只是事事于大皇子作对,官吏腐败一事迟迟未能有进展。
皇上虽在病中却也无时无刻不挂心朝中之事,对官吏腐败一事尤为上心,此事未有进展皇上亦是忧心,久久未能痊愈。
朝堂之上形势紧张,一部分大臣支持大皇子,一部分大臣支持二皇子,两派僵持着,一日一日反反复复讨论着,百官之中竟无人真正为民着想,一心只想这巴结,官吏腐败之事又一次无果而终,大皇子心中烦闷,独自一人来到荷塘散心。
夏未雨日日处在监视之中,不甚自由,此次也由于皇上的病有了松懈,能过上几日轻松自在的日子,德妃虽逝去多年,可宫人们还是对夺取德妃性命的荷塘有所畏惧,少了皇后的命令也就没人敢接近,夏未雨也终于能安心抚琴。
琴声悠扬,声声落在赵烨辰的心上,原本烦闷的心情也有了些舒缓,“许久不见,美人依旧逍遥自在,在下真是好生羡慕。”
“公子看到的不过是表象罢了,后宫之中哪能真正没有烦恼。”夏未雨手中琴音一顿,随即缓缓弹起,“许久不见,公子似乎憔悴了许多,何不坐下静心听上一曲。”
夏未雨无心过问赵烨辰之事,她所遇到的难题又岂会比他人少,这段日子当她收到林家锦扇之事突然想明白了许多,她已身不由己,她能做的依旧只能是尽力保全自身,保住林家,翠儿的仇,小兰的仇她即便有心也是无力。
“美人的琴音忧思难断,旧愁未去又添新忧,实应在下当前处境。”赵烨辰缓缓开口说道,“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我有心将其除尽,奈何蚁穴之大难以想象,在下愚笨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此言一出赵烨辰与夏未雨皆惊,赵烨辰自己也不知为何会与夏未雨说起这些,夏未雨亦不知赵烨辰为何会突然如此相问。
“朝中之事早已传遍后宫,陈烨所指不正是朝中之事吗?”夏未雨如此想着,心中怀疑却不动声色,任由琴音从指间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