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真是晦气,老子在那劳什子大牢中被囚月数,口中不沾半分酒肉,现在逃脱,还得东躲西藏度日,连个娘们都碰不得,受尽了鸟气。”一个血肉高鼓,肌筋虬结,黑毛染胸的壮汉骂道。
那壮汉吐出一口浓痰,射在了旁边的岩石上,但是心中愤懑已久,这次发作,各种情绪涌上心头,越想越气,越气越燥,看着什么都不顺眼,一脚就将只吃了两口的骚獐子踢进了火堆里,引得一阵乌烟瘴气,黑灰乱舞。
“马魁大哥莫要焦躁,此次可以说因祸得福,天灾人祸,但是大哥贵人天象,牢狱坍塌,不仅无事还脱逃出来,而且我还要为大哥道喜才是。”旁边一个浓眉大眼的汉子,但额前凸出,双目有神,谈吐清晰,必然是一个有智之人。
果然,马魁听此人一言,也压下了性子,道:“哦,二哥快说,喜从何来”?
“哈哈,大哥莫急,听我细细道来,此次长安天灾,我等才有机会带大哥从南城门中安然逃出,此为其一;待回山之后,整兵秣马,隔断官道,此为其二。”说到此处那人就微笑不语了。
“二哥,又钓我胃口,老子大字不是半个,只认拳头,这出谋划策之事,二哥欺我怎的。”马魁怒道。
那人知道马魁性情,不语也只是打趣而已,见他恼怒便道:“现在盛夏,新麦未成,旧粮已空之际,朝廷必然拨粮抚慰,从洛阳至长安必然经过华山官道,我们只需在路口多放暗哨,届时定可做一笔大买卖”。
“哈哈,如此甚好,如此甚好。”马魁听得大笑,想终于可以出一口怨气,不再如此憋闷,却不知如果他们真的成事,将有多少人因此饿死。
“想那武司鎏多次与我等作对,这次咱们劫了赈灾粮,时间一长必出混乱,朝廷定会治他一个失职之罪,到时生死也不能自己,哈哈。”那人得意的说道。
马魁是恨极了武司鎏,一听能置他于死地,瞬间愁云尽散,眉开眼笑,连声道好,心中说不出的痛快:“好,好,好,还是二哥想得周到,出我一口鸟气,畅快,哈哈”。
“此等都是后事,回山细细谋划就是了,眼下我等几人,需越过这秦岭绕回华山,颇费些脚力的。”两人一合计也无心吃食,便带着几人继续赶路去了。
此时白子渝三人经过一阵调息之后,一行人顺地脉而下,寻找怪物的踪迹,“这地穴之中气温灼热,又有磁力干扰,那怪物又是狡猾,气息飘忽不定,难以捉摸,只能一一查询了”。百里无极郁闷道。
“不若我们先寻到阿黄,狗鼻子总是比较灵敏的,说不得是一个助力。”王梦茴道。
白子渝三人并不知道阿黄,满脸疑惑,青风只好向三人解释一番,三人才明白,“难怪当时有犬吠声在这地穴中回荡,不如我们去前方看看,我听到的犬吠是从那里传来的。”白子渝指着一个方向说道。
众人顺着白子渝所说的方向而去,来到一块空旷之地,立有众多石像雕刻,“为什么长安地下如此多的地宫塑刻?”王梦茴道。
“长安自古以来便立于龙脉之上,不是京都便是王城,被岁月掩埋的又何指这地宫塑刻?”百里无极回道,顿了顿又叹息道:“岁月才是真正的守墓人”。
“阿黄。”青风对着这群雕像中间一个黄色的肉球喊道。
“汪”阿黄听到了青风的声音,一个机灵就爬了起来。
青风众人来到阿黄匍匐的神像面前,这神像有双面,一面高冠奇古,头顶悬聚三花,一副仙人模样,面无表情,双眼望向前方,一手拈花,一种中空,仿佛手中少了一件事物,四人又绕后观之,却是一凶厉魔像,一首八臂,各捏印法,面目狰狞,面上有八眼,半开半合,有六耳,善聆音,能察理,知前后,血口大张,獠牙突出,两神像项背而合。
“你们看,这四周石雕皆围绕于这神魔像。”经孙望一言,其余几人四下而望,周围神像与这神魔像相连,或攻或守,各不相同,且本身已经损坏,,残缺不堪,唯有这神魔像完整。
“难道这二人曾经做下什么是非,被为啥于此?”百子枫疑惑的?
“青风,你这是怎么啦。”王梦茴惊道。
刚刚青风与白子渝二人一见这高冠奇古神像之后,便觉得心中悲痛,道不明的伤感,不知不觉已经泪流满面,其余四人观看石像也未察觉,听到王梦茴一声惊呼,才来询问。
“我…我也不知道,只是看见这石像就想哭。”青风回道。
百子枫也来询问白子渝的情况,白子渝摇头道:“我无事,也是看到这个石像心中就有说不出的感伤”。
“青风也许这人曾经与你同族,灵魂刻印感到了熟悉,不如此事了过,我陪你去见那个人,问问你的身世就知道了。”王梦茴安慰着,顿了顿又继续道:“你之前不是说这里有你熟悉的感觉吗?白子渝也许和你也是同族说不一定呢?”
青风被王梦茴一阵安慰,心情已经没有刚才的伤感,回道:“嗯,不过我想先找到师傅”。
“怎么都行。”王梦茴道。
青风与王梦茴的对话众人都有听到,结合之前的事情,也做出了一些猜想,只是无人说出口罢了,青风与白子渝对视一眼,众人交流一番,有商量起了让阿黄寻找妖物之事。
阿黄一直匍匐在地,也不知道是和青风一般的伤感或是其他,在神魔像下无精打采的摇着尾巴。
青风见状就给了阿黄一脚,‘汪汪’阿黄瞬间来了精神,对众人一吼,就一溜烟的来到一个长二三尺,袒身而目在顶上,猱形披发的石像面前。
‘汪汪,汪’只见阿黄一个前扑,前爪一伸,那石像就被抓了一个粉碎,地上有赤光印出。
众人上前一看,只见一个洞穴,有赤光,温度慑人,使人身上麻痒,惹得孙望与百子枫心中一阵烦躁。
‘吼’,一声巨吼,从地穴中传出,不待众人下去,就见一个长二三尺,袒身,而目在顶上,走行如风,猱形披发,一足行的怪物出现,与刚刚的石像大为相似,若不是气息吼声与之前如出一辙,众人都要以为还有第二只怪物了。
只是,百里无极指着那怪物结巴道:“这,难道它是旱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