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众人来到田间,周围早有等候收粮的务农者,青风略施小术便解长安百姓之困扰,其中小事就不与各位看官道也。
休息四日,青风、王梦茴和百里无极三人同至终南山。只见千峰耸翠,犹如重重楼台相叠,山间绿树青竹跌宕起伏,越翠竹林海,拾级而上,于高山之中北望秦川,恍若棋盘的阡陌道路,绿树如云,烟岚横断。
复有东南而行,幽竹夹道,下闻溪水淙淙,水底砾石,晶莹剔亮,石间游鱼,忽来忽往,竹拂水面,清韵幽幽。忽闻隐约而来的轰轰咚咚声,犹如社火鼓锣。待人觉得面目润泽清爽时,忽见飞瀑,自山腰飘落河中。在向上攀,进竹海,脚下软绵绵的竹叶,伴着竹韵,沐着竹叶筛下的细碎阳光,俯仰天地,南望千山万岭,苍苍莽莽。
忽见前方有一峡谷,沿宽坦缓高的谷道南行,野花迷眼,奇树遮天,河水奔泻,天上行云,身边流水,赏心悦目。进入峡谷夹岸徒壁,险滩急水,步步奇景。路窄苔滑鸟鸣涧,山清水秀林静幽。再西行人野牛河,十里飞瀑如雷声贯耳,飞珠溅玉,落入绿盘似的潭水中。谭满如月,水光粼粼,莹莹墨绿。
“真是福地,不愧有‘仙都’之称。”王梦茴看着青山绿水赞道。
“梦茴,这青山再美,也美不过你的容颜”百里无极道。
“你这家贼,谁允许你叫我名字的?”王梦茴蛮横。
“青风能叫,为何我不能?”百里无极反问。
“那是因为.我被他压过,和你又不熟”王梦茴红脸吞吐道。
百里无极急了:“什…什么,难道你们”。
“家贼不要胡言,呆瓜我们走不需理他”王梦茴听出百里无极的言下之意,气呼呼的拉起青风就欲先走。
几人一路打闹风尘,哪里有半点扫荡妖氛之像?走走停停,一心的好兴致都落在了周围的景致上,‘汪汪’阿黄一声犬吠,使得三人向前望去,只见前方山腰之中落一平台,在这竹林松海之中犹如浮起的方舟,周围依山带水,茂林修竹,绿荫遮天。
“那里难道就是传说中道祖老聃讲道之处的楼观?”百里无极道:“传说楼观不显,千万年来在这终南山中寻找楼观之修不知几何,想不道今日能撞见仙缘,速速前去,免得误了良机”。
“不就一个台子,你激动什么。”青风不由得嘀咕道。
百里无极自然是听得到的,只是不愿意与青风辩驳,他知道青风就是一棒槌,什么都不在乎,并且修道天资又高,自己不能相比,师傅有箴言‘化神之机’乃在长安,眼前不正是机缘,怎能叫人不激动?
“道祖开天而去,楼观不显,可是此地即是仙都又怎能无任何教派于此开山立教?况且此地灵气慧中,龙脉于地肺之间贯穿而过,收敛于内,此等福地却连一个散修之士也无,着实奇怪。”王梦茴道。
“我曾听闻师傅说起,数千年前此地有一大派名曰全真,是修行之人的圣地,那时大能无数,修行人更是如今数倍,居于终南山者皆是道德之辈,一日全真上下覆灭,寄居于此处的大能之辈也一并消失,此事曾轰动了五洲之地。”百里无极到。
又道:“之后各门各派都有调查此事,没有任何头绪便不了了之了,有人说天魔出世全真教才有此劫,还有人说是全真教中有一人突破合道,撕开虚空举霞飞升,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是以带走了终南山上所有的人”。
“合道,师傅也没这般厉害。”青风感叹道。
百里无极看了一眼青风,无奈道:“若真是如此也就罢了,此等福地又怎么会无人前来定居?只是来的人最后都莫名其妙的消失了,无迹可寻,此处便成了修者的禁地,不过这样也好,自然繁荣,清静无为”。
“看来这世间还有太多的辛密需要后人去一一探索”王梦茴道。
“你们怎么一会兴奋一会又唉声叹气了起来,不是要去那个台子那里吗?去晚了,台子上的老头走了,你们不要后悔啊”青风道。
“什么老头?”百里无极和王梦茴一惊,同时向山腰望去,密林遮掩,一叶障目,却不见半分人影,而王梦茴透过其中恍惚之间见一神鸟起舞,让人迷醉,几人加快速度向平台进发,可那目望不过数十丈之距怎么也无法接近。
“那老头要走了”青风又道。
“什么老头,那就一个台子,为什么我看不见有人。”百里无极闷道。
青风见台上有一老者酣睡,面不可细闻,朦朦胧胧。忽然老者坐起稀松懒骨,似有离去之意,便出言告诉二人,话语一处,老者似有感应望了过来,青风便身不能动,口不能言。
景像骤变,空空如野,无天无地,无阴无阳,无日无月,无晶无光,无东无西,虚寂寥,寂寞无表,不知光阴,不感岁月,好似宇宙洪荒尽覆,天地腐朽。恍惚间,一个老者纵剑长舞,忽左忽右,忽高忽下,忽等忽偏,高下自然。青风看的心喜,但朦胧虚幻不清不楚心中烦躁,仿佛有层迷雾阻在其中,施法开眼,堪破迷雾,观看本源,却更加朦胧,视之而不得见,听之而不闻声。
无声无息,无光阴无岁月,忽然只听一声炸雷在耳边响起,眼中的事物便快速的回归,青天白云,高山流水,万物清晰可见,‘呼呼’青风觉得内息狂躁,一个不慎跌在了地上,当即调理周身筋脉,调动本源之气镇压躁动,待经脉理顺,抚慰真元缓缓流入,运行周天,周而复始。
青风睁眼,见周身十丈之内杂草灌木繁生,将自己覆盖,而一旁王梦茴处却是寸草皆无,方圆几丈一片焦土。
青风转醒,王梦茴心急询问,三人一印证,才知道刚刚的凶险。青风内息时狂时静,反反复复,有走火入魔之相。王梦茴更是危险,周身如烈火岩浆,内息全无,如同死人一般。百里无极不知如何是好,只好布阵引雷,将两人炸醒。可喜当然有忧,百里无极捶胸顿足,大叫不公,三人同见楼观,唯有自己没有仙缘机遇,青风、王梦茴二人气息更加悠长连绵。
青风对百里无极说道:“无极,难道不是因为你做贼太多缘故”?
百里无极直翻白眼,问王梦茴刚刚所得。曰忽然去到一处苍莽之地,一天,一地,一峰,一树,那峰长不知几高,有长烟从山峰上滚起,峰顶有一树,不知几长,如同红铅,树顶盘卧一只神鸟,鸡头、燕颔、蛇颈、龟背、鱼尾、五彩色,高六尺许,忽而起舞,忽而鸣叫,王梦茴不知其所言所行,顺峰而下望,只见百鸟来贺,拱服朝拜,那鸟忽然面向王梦茴,高鸣一声,迎面击来,危急时刻一道天雷落下复而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