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凰女殿下似乎休息的不错,我这几日抽不开身来看你,还请殿下恕罪!”一个邪魅的声音忽然响起,透着些许的兴味。虽然是请罪的话语,可是他说的甚是轻松随意,哪里有半分的歉疚。
凰非漓紧蹙着眉,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颀长身影一身藏青色长衫旖旎垂地,他一头墨发如锦缎般垂于肩头,只用一顶轻盈的紫玉发冠束了,桃花眼,卧蚕眉,肌肤若雪,比牛奶还要光滑,薄薄的唇瓣如春色晓花。
室内的光线虽然昏暗,那一身风华依旧如众星拱月一般,他微挑着眉眼,邪魅张扬,一步步的向她靠近。
这个人的俊俏与箫风瑾的不同,箫风瑾的带着凌驾于万物的霸道,而这人却更偏向于阴柔,女子之美,只是那一双桃花眼中眼波极深,仅仅一眼便知道他不是等闲之辈。
凰非漓打量着眼前的人,看着他走在石桌旁坐下,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她不由皱眉说道:“阁下到底是什么人?”知道她是凰女,那就是特意针对她将她抓过来呢,可是她不记得何时与这人有仇怨,也就是说这一切都是因为那凰女的身份?!
“我是什么人?”那男子忽然放下手中的茶盏,看向床上那一抹淡蓝的身影,看着她眼底的警惕与探究,他唇边的笑容忽的放大,“凰女殿下难道不知道吗?”
听着这话,凰非漓眉梢紧蹙,她应该知道吗?她这些年也未认识过什么人,对于这个人更是陌生,“你到底想说什么?”她不喜欢这个人那一脸玩味的模样,好像是在耍弄她一般。
“如此看来凰女殿下还未完全知道自己身份的含义呢。”男子凝眸看着凰非漓,继续说道,“难道端木朔没有告诉过你,凰女在北疆意味着什么?”
端木朔?北疆!凰非漓瞬间意识到了什么,她沉声说道:“你是北疆人?你认识端木朔?那你……”她自然记得端木朔说过的话,凰女在北疆就是圣女,也是真神之子的妻子,“凰女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先前她已经知道了端木朔想要娶她的心思,难道说眼前这个人也……
看着凰非漓那愈发警惕的目光,甚至他从她的目光中能看到些许的敌意,东方玉华心下好笑,这凰女还真是聪明呢,看来对他的身份已经有些怀疑了,难怪那人不惜与天下为敌,甚至还违背自己多年意愿站出来,这样聪慧的女子的确有这样的资本。
“在下东方玉华,见过凰女殿下!”东方玉华忽然站起身,冲着凰非漓行了一个礼,一双桃花眼愈发魅惑勾人,眼底盈盈的光华恍若能照彻整个密室。
果然是呢,凰非漓心头冷笑,这世上这般急切的想要寻找凰女的人也只有各个领地的至高者,这人说自己认识端木朔,且又是北疆人,再看这气度又不像是端木朔的手下,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他是北疆北部的人,圣女可不单只是针对南部,对北部一样有着威慑力。
东方玉华吗?传说中北疆北部被称为“玉面桃花”的北疆北部之王吗?!的确,单看这容貌的确是少有人能匹敌呢。可是——他抓自己来是逼着她嫁给他?!想到这里,凰非漓脸上的冷意更甚,这些个人非要将自己的意志强加到她的身上来吗?
“北王究竟想怎么样?”
东方玉华看着凰非漓,她的脸上像是染上了寒霜一般,他看的出来她对自己很抵触,大概是猜到了自己想怎么样吧,她嘴角微勾,向前走了几步,俯视着身前一脸警惕的女子,笑着说道:“凰女殿下不是都猜到了吗?你既是我北疆圣女,自然只能嫁给我了。”说着他将脸凑到了她身前,俊逸的脸上笑意更甚。
看着身前人的靠近,凰非漓脸上闪过一丝不悦,眼神微偏,不去看他的脸,冷冷说道:“哼,我可并未承认我是什么圣女,嫁给你,不可能,我已经有丈夫了。”
“难道凰女殿下要违背真神的旨意?!”东方玉华的声音温润绵长又带着些许的玩味之意,“还是说凰女殿下害怕真神责罚你不是完璧之身?如果是因为这个的话,你大可放心,因为,我不介意。”他唇角的笑意张扬扩大,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凰非漓的脸上,一双桃花眼里尽是轻佻之色。
听着这话,凰非漓一咬牙,狠狠的瞪着眼前的男子,“我介意!”他介不介意她不管,她才不想嫁给除去箫风瑾之外的任何人。
“这样说来,殿下已经对我一往情深了,竟如此介意自己不是完璧之身。可是时光不能倒流,玉华知道殿下的情意这便已经足够了。”东方玉华一只手落到了凰非漓的肩上,准备抱住她。
察觉到东方玉华的动作,凰非漓心下一慌,身体猛地向后退去,一下子跌倒在了床上,而身前的人顺势压了上来。
“殿下这般心急了吗?”桃花眼微微上扬,东方玉华的脸上尽是暧昧之色。
她明明是想要逃跑,是他压了上来!凰非漓心底怒极,大喝说道:“你才心急,你给我滚开!”这个人真是无耻之极。
听说这话,东方玉华笑着说道:“殿下怎么知道玉华心里很急呢?美人在前,如何能坐怀不乱呢?”说着他凑近凰非漓,“殿下真美!”
那暧昧的气息愈发靠近,看着眼前这张俊脸,凰非漓有一种想要将之撕烂的想法,她现在心里是恶心的想吐。
“殿下这般是默许了吗?”东方玉华完全忽视了凰非漓的怒意,想要近一步的靠近。
突然“啪”的一声,整个密室瞬间所有的声音都沉寂了一般。
东方玉华僵着身体,桃花眼中尽是危险之色,他眯看着身下的女子,她紧咬着牙,死死瞪着眼睛看着他,那决然的恨意一点一点不加掩饰的绽放出来。是的,她恼了!
那他呢?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他,她是第一个敢打他的人,他心底的怒意瞬间往外涌,脸上的痛意甚至都跟着消失了!
周遭的空气瞬间冷凝下来,凰非漓能感觉到从那一双桃花眼中迸射出来的杀意,可是她心底丝毫不惧,若是在受辱跟死之间选择,她愿意选择死,否则不光是她,就连箫风瑾也会生不如死。
“你这样对本王,是笃定有人会来救你,而本王不敢杀你吗?!”东方玉华收起先前的玩世不恭,声音里面透着一股冷沉。
凰非漓迎上东方玉华那冷冽的目光,漠然说道:“我没有觉得你不敢杀我,不管有没有人救我,我现在做的都只是在保护我自己而已。东方玉华,要杀要刮,悉听尊便,但是侮辱我,休想!”
“你这是在为他守身如玉?!”东方玉华微眯着眼,俊逸的脸上寒意陡然升起,心头更是升起一丝不甘,“他有什么好,不过只是一个不懂情趣的煞神罢了,只知道杀戮,压根就不知道情为何物。”然而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自己也是一惊,他这是在拿自己同那人比较吗?
听着这话,凰非漓美丽的脸上忽然划过一抹温柔笑意,“不管他在别人心里怎么样,在我心里他就是最好最合适的那个人。”说到这里,她唇边忽然泛起一抹嘲讽之色,“看来你认识箫风瑾,你是想用我威胁他?!”她可不认为东方玉华是个傻子,真的会觉得得到凰女便能夺得天下,所以他抓她肯定是有目的的。正如夜钦珏跟燕玖墨寻她一般,凰女的身份只不过是借口,现在想想,他多半也是因为箫风瑾。
东方玉华心头蓦地一沉,这女人未免太聪明、太冷静了些,这个时候还能想到这些,他是不是真的该赞叹一句,真不愧是他看中的女人。
“你说的没错!”东方玉华眸色幽深,依旧趴在凰非漓的身上不肯让开半步,“你说若是本王得到了你,他的脸上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本王还从未看到过他那张冷静的让人发狂的脸有任何的波动,真想在上面看到愤怒、耻辱的情绪。不过,也许是本王想多了,那个煞神对女人向来不感冒,也许正应了那句话,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这件衣服脏了,换一件就好了。”
凰非漓看了东方玉华一眼,忽而冷嗤一声,“你觉得箫风瑾是爱我,还是爱我这具身体?!我是介意这具身体是否干净,可是我相信,在他心里,我才是最重要的。”这种时候,他还想来挑拨离间吗?箫风瑾的心思她最是清楚,无论何时他所思所想都是以她为首要,这最是让她心疼。
“是吗?!”听着凰非漓笃定的话语,东方玉华心里没来由的火起,他讨厌看到她一脸对那人的爱慕与深信不疑。他大手一挥,“那本王倒是要看看,他会如何面对成为本王女人的你。”话音刚落,撕拉一声,衣服撕碎的声音划破冷寂的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