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来这莫非是想当我的贤士,为我出谋划策,拜托苦恼?”洛冷笑,“切入正题吧,不管你是谁,很快我就会知道。何不快些切入正题,你我都省些力气绕圈。”洛终于从混沌中清醒,他明白,对方只是在利用伊维娜对他的判断和思考造成障碍。
“我不得不敬佩你的洞察力啊,你是那样完美,早在血冥两族开战那刻,我看你,就像膜拜神那样吧,总以为你是无缺点的,无心,无情,认为你是不可战胜的。”‘勒维’无辜的笑了笑,“哪知,你不是不爱,而爱上的竟是自己的亲妹妹。”
勒维坦诚的看着洛,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的,红眸男人。
良久。
“不说话?你根本是不想相信我说的话吧?”勒维老成的笑了笑,扯开系在脖子上的黑色蝴蝶结。
“伊葛,出来!”稚嫩的声音顿时变得低沉浑浊,这或许才是勒维真正的嗓音。
黑色的才尘埃显现,又逐渐的散漫开来。黑雾里一个男人的身影浮现。
洛的眼神更沉了。他看到那男人的手腕脚踝都有着深深的锁链的黑迹,显然是长年给枷锁禁锢,受着非人的折磨。
“这个人,他能告诉你事情的来龙去脉。”
“我名为伊葛,是伊维娜的父亲,尽管有着父亲这个头衔,但我依然知道,伊维娜她……她不是我的亲生女儿,因为我的妻子伊桑德拉曾与……曾与另一个男人有过不轨。而这件事也正好发生在怀有伊维娜之时。我在生前我从没有主动揭穿这个丑陋的事实,也只是为了不要让伊维娜这个孩子留**影,更不想破坏了本就僵持着的家庭关系。”
“够了……”张开口,轻吐两字,洛又抿紧了嘴唇。
“伊葛,你不妨说出来,那个玷污你妻子的男人,尊姓大名?”‘勒维’噙着笑意,很想发作。
“那个男人名为……”
“我说……够了!”美好的脸颊被深色的发浅浅的遮住,洛的脸上游离着惨白的颜色。“听着,他不是我哥哥的女儿,她不是!自从她承诺永不背弃我的那一刻起,她就是我的女人!”洛气愤的拎起伊葛的领子,但那动作却早一步的被‘勒维’看穿,伊葛的身体迅速的挪移,一瞬间距离洛几米远。
“不~不~不~,你可以失去理智,但不可以损坏我的证据啊。”‘勒维’轻挑的嘴角溢满胜利者的骄傲。“不管你信不信眼前的事实,我还要给你看最后一样东西。”
勒维晃动着狭小的人形载体,双手交合,“暗色的幕布下,上演着爱情最后的讽刺,那两个人啊,创造出爱还只是搅乱了的血缘之情?洛?丹德尔,你能告诉我最终的答案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犹如颂赞着美好的诗歌般,勒维咏唱却也践踏着洛与伊维娜本该有的,美好的结局。
“现在的这些就让你手足无措了么?那些还只是开胃酒而已,真正的大餐还在后头……”他明白,如果证实了伊维娜是洛?丹德尔的妹妹的话,对这个血族首领会是多么大的打击呢?更甚,会让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一蹶不振吧?!
看着洛僵硬的站在原地,勒维则是慢条斯理的从伊葛脑中抽出一根宽窄如针的长线。
“想看看,冥神的力量么?可以让人类轻浮的言辞,突然变的那么不可动摇!”‘勒维’手中的丝线突然碎成一张张立体图片,这些图记录人得一生。
“能够剖析人得记忆的只有……布赫尔?比欧。”顿时,洛的紧张与不安,化成浓稠的杀意。
“没想到会是我么?看你惊喜的样子,似乎很早就期待我的来临呢。”布赫尔吹吹口哨,可以说,完全放下了冥王的架子——。
“确实,和上次一样,我很欢迎你的到来。只是,这一次,欢迎你的不是我的言语,而是我的剑。”快速的抽出佩剑,洛优雅的将剑梢搁放在布赫尔脖子旁,速度极快。
“这是干什么呢?你不会是在怨恨我,将这个消息知会你吧?”布赫尔无辜的摇摇头,丝毫不惧怕肩上的利刃。
“错了,你难道体会不出,我是在感谢你么?与其今后被我肉剐,不如,我现在送你一个了断。”洛的笑意很深,他只是来不及去掩盖心中烙下的那个巨大的打击。
因为,敌人就在眼前,几亿万年血冥两族的争夺,到这一夜,结束吧!
“好吧,一切放下剑再说。”布赫尔故作轻松的想将劒拿走。
洛怎么会因此掉以轻心,那把晃晃悠悠的白刃重回布赫尔的肩上。
“请你不要忘记,布赫尔?比欧,你我即使非敌,也永远不可能攀上‘友’。你既然有胆伪装孩童在我身边,靠近我的女人,我就绝对可以不犹豫的杀你。”洛的表情毫无变化,就像已经在为布赫尔念着悼词。
“这来回打打杀杀,我们总算积累了不少交情,你突然冒出一个‘杀’字……”布赫尔不时的看着左右。
“不用积蓄力量试图从人形的载体中挣脱了,转换形态要花很大的力气,而在那之前,你的心脏已经可以不用工作了。”红眸一闪,举过头的刀刃就要往下落。
“你难道一点都不为伊维娜是你的血缘至亲而感到打击与痛苦么?”就算是垂死挣扎也好,或者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罢了,布赫尔总算说出一句十分关心宿敌洛?丹德尔的话来。
“谢谢你的提点。就算上帝都知晓这份污浊爱情,我也要用尽全力瞒着她,要继续和她相爱。我想,这一点,你无法算到。”
刀刃轻垂,意料之中的,布赫尔早已经被人救走。
“哦,布赫尔,还有一点,我没有告诉你……我早知道,族里会有内奸尽责的来搭救你。”
又回到软卧的鹅绒躺椅,火炉的光焰不再那么嚣张,没关系,多加一根柴就好。
抿一口杯中幽暗的紫色液体,魅眸紧闭。
可以的话,就当作什么也没发生。
这几夜,伊维娜睡不熟。
从开始到现在,她明白,很多事情照理说已经完结了,痛快的结束也好,优柔的拖欠着也罢,她无心力再插手管那么多,此夜,她只想好好的合上眼。
浓浓的叹出口郁结在胸口的气,伊维娜拾起散落在床畔厚披肩,轻轻撂在自己的肩头,好像是不想惊动房内的什么人似的。但,其实,她身边仅有的可以说话的两个人,都被差遣到较远的宫殿去了。洛派人带来新的一群仆从,又捎话来,告诉她结婚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