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那我召你而来有何用?得比……”
“不不!主人,你别带走他!你不能带走他!”尼迪特那就像被踩着了最敏感的尾巴一般,拼命的求饶。
“我希望你明白就好,我能让你法力无边,并且无尽的挥霍,当然也可以让你重归丧故亡亲的绝境!所以,永远不要窥探我的耐心底线,那是你的死期。”黑色的斗篷下,阴柔的线条出现在男人的脸上。
“是,尼迪特拉不会忘记您对我的恩赏!定会竭尽全力的侍奉您!”尼迪特拉干裂的唇不停地颤抖。是的,她在也不想回到那个孤独寂寞的境地了,再也不要失去权利,地位,与力量了!不要!
“那就效率的照我吩咐的去做!相信,你也会很快得到你要的结局的。”
“是的!主人。”尼迪特拉兴奋的仰着脸,面向敬重的主子。
对!她要搞垮那个男人,她恨到骨子里的人——洛?丹德尔。
等到尼迪特拉恭敬的退身离开这个偌大的黑色空间,男人才撩下暗沉的斗篷。
拿出紧握在手心的镯子,高举。
透过月光,绿松石的光泽美好的展现。对它投入深情的一瞥后,男人不禁在口中念道,“我的妹妹,瓦莎,这就是你想要托付的人么?那个太过平凡的女孩。”
啪!一记清脆的巴掌声在苦牢内传开。
“快走!还以为自己是夜族的公主么?!哼!”恶言恶语的狱卒野蛮的推搡着身前狼狈不堪的少女。
在经过伊维娜的牢前时,她终于看清少女的模样。依旧是美艳无比,可惜凌乱的发丝垂在无神的眼旁。眼前的休索缇像一只没有生气的木偶娃娃。
“休索缇……坎朵……”伊维娜惊讶的念道。
休索缇只是略微闪动了眼眸,却始终没有正视伊维娜。
“休索缇!”伊维娜大声的喊道,这才让踉踉跄跄的休索缇停下脚步。
“你……你怎么也会来这里?”她有些不敢相信。但看着休索缇身上破乱不堪的服装,确实像是一名毫无尊严的阶下囚。
“你是在问我么,敬的维萨塔女巫?”休索缇似笑非笑。
“……”
“你问我,我也不知。在我背叛了自己的父亲,全心全意的帮助一个男人壮大势力之后,才知道他是在利用我,彻头彻尾的利用!哈哈哈哈哈哈哈!”休索缇摇晃着身子,放肆的苦笑。
“我才知道,这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死亡,不是绝望,不是万丈深渊的迷惘,而是他的眼神。那样的穿透与冷绝,完全没有转寰的余地。可是,我却爱上了他,我愿意为他付出所有的一切啊,却做不到一件事……”
“还不快走!疯女人!”狱卒不耐烦的拉扯着休索缇过往美丽的长发。
“我问他为什么无法爱上我,他只是,淡淡的,淡淡的说……‘你不是,我的天使。’哈哈哈哈,原来吸血鬼也需要天使的陪伴么?多么可笑借口呢?不爱就是不爱,却要拿这么荒谬的理由搪塞我!为什么?我不明白啊……”
休索缇虚弱的向前走着,她明白自己正在走着死亡之路。却还是倔强的嘲笑她所不屑的一切。或许她至死也不会明白的,这一份承诺与感动,只属于洛与伊维娜之前,是他们永远切不断的羁绊与牵连。
“您受罪了,维萨塔女巫。对于您反叛的罪名,王已经给予澄清与撤销,现在请您跟随我们离开这个污秽的地方吧!受封的仪式,很快就要开始了。”一批着装华丽的侍卫打开牢门,涌入狭小的牢房内。
“什么意思?你们要带我到哪去?”伊维娜不明所以的被一大堆人架出了牢狱内。
伊维娜被恭送到一个漆黑的屋内,随即那些尾随的士兵们又瞬间消失了。
“这里究竟是在哪?”没有人回应她的问话,回声穿过空气,又径直传入自己的耳中。
深吸一口气,她让自己镇静的观察四周的情况。
可突然,一阵阵细微的爆裂声在伊维娜的身边发出声响。她看到石壁上的火把被一架架点燃。浓重的火光中,她终于看清周围的情形。
那是一大群身着华服的吸血鬼,恭敬的站在她的两侧。抬头,她的眼泪始终不能自己的留下了。
她以为再也不会见到他。两次被打入死牢,她对自己能活着出来实在不能抱有希望;三番四次在爱恋的路途中陷入绝境,是她的单纯,听信谣言;是他的执着,即使爱到伤痛,却不想放弃。两人磕绊的走到现在,她认为足够了。在关押在死牢的那段时间,她一遍遍的,努力回想他的俊容,只是希望,不论在她的灵魂是在地狱被鞭打着时候,是在轮回中迷惘着的时候,也或许在转生中沉睡着的时候,都不会遗忘属于他的一切。他阴郁着沉思着的眼睛,他冰凉的体温,以及加诸于她柔弱躯体上的,他那霸道专横的爱。
默默的,记着他。很卑微却很幸福。
“格拉?维萨塔女巫,请接收血女巫受封仪式。”一个怪声怪调的老头突然横在伊维娜的眼前。他的手上奉着一条极细的红丝带,示意伊维娜腕在左手的无名指上。
绕过老头,伊维娜看见线的另一段,早已绑在洛的手上。她有些明白这条红线的意思了。
“格拉?维萨塔女巫,请将红线绑在左手的无名指上。”老头机械的重复着刚才的话,只是话语中多了一分急切。因为,眼前的少女竟然在犹豫。
伊维娜拿起红线,听话的照做了。但就在即将大功告成之际,她突然停下手上的动作,疑惑的抬头。
“洛,我们会……我们会幸福么?”她哽咽着问道。
“我要的,究竟是幸福,还是这条红线的捆绑呢?”这一句,她质问自己。
松开红绳,她转身狼狈的逃跑。
奔跑到一个足够荒僻的角落,伊维娜香汗淋漓的喘了口气。就像是一个准备托付一生的新娘,刚才,她却任性的在隆重的婚礼上不负责任的逃婚了。垂下头,她也不明白自己究竟怎么了,就像突然失去了所有的安全感,整个人浑浑噩噩,失去重量。
“我知道你会逃走。”磁性的声音磨蹭在伊维娜的耳边,听得出来,那声调掺杂着愉悦。
“啊!”伊维娜受到惊吓的退后,直到靠在光滑的石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