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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相见的日子

今天是和他相见的日子。

阿珍早早地画好了眉梳好了装,特意穿上了一套本白色又有细花的连衣裙。他说过喜欢她能穿着这样的衣裙相见。

为了谨慎起见,妹妹说一定要陪她去。

阿珍想想后说:“行啊!”

这不,妹妹已经在催促她了。

“姐,你快点啊,别让人家等得太久了。”

阿珍笑笑说:“我知道我知道的。”

他是在网上认识的。那时一年前,阿珍由于坚守财经制度,没有按领导的意图报销那些乌七八糟的发票,而被迫下岗在家。阿珍在经过短时的消沉后,很快地从下岗的阴影中走了出来。阿珍不顾丈夫的反对,来到妹妹工作的城市,开办了一家电脑公司。

为办好这家公司,阿珍付出了全部的心血,也经过一年的努力,终于站稳了脚跟,公司的营业额和信誉在不断地上升。在这艰苦创业过程中,让她感到最欣慰的是在网上认识了他。

每当夜深人静时,在OICQ聊天室里,阿珍就把一天来的苦恼统统地倾诉出来,而他总是像知心朋友一样,很耐心地听她说,还时不时地指点她一番。这样经过半年多的网上交流,阿珍感到越来越离不开他了。上网时,只要他在,她就感到充实,感到精神和情感上的愉悦。也终于有一天,阿珍向他说出了爱上他的话。他说他也是,如果有一天晚上在网上看不见她,他心里就感到酸酸的难受,而且闷很慌。

然而,阿珍知道他们夫妻感情很好,还有一个很天真可爱的女儿。而自己尽管和丈夫现在已经没有多少感情可言了,但为了儿子,她是绝对不会和丈夫分手的。于是,他们约定如果半年后,还能保持这样的感情,他们就相见。当然谁也不允许勉强对方。事实是这半年中阿珍对他的感情更强烈了,甚至于有了和丈夫离婚的想法。

他们决定见上一面。

他们约定相见的地方是火车站前的花坛边。这地方容易找人,而且又不会引起旁人的猜疑。因为他住在离她一百公里外的地方。他是乘火车来的。讲好下午两点在花坛边等。由于彼此没有看过相片,不知道对方长得怎样,于是决定各人手里拿一本《读者》杂志。

阿珍为了表示对他的爱,就从花店里买来一束红玫瑰,那是九朵鲜艳又美丽的花蕾,如同她此时的心——爱他爱到长长久久。

当然,阿珍和他在网上也曾经讨论过他们感情的归宿问题。他说真的很想很想能和她在一起生活,但目前真的不可能和妻子离婚。阿珍说她知道她理解,她也是这样想的。阿珍和他便试着说能否有第二种可能,他说有是有,就是怕她反对。阿珍就鼓励让他说,于是他说了那就是做个情人吧。阿珍当即同意了,说这也是她想对他说的话。

相见的时间到了,阿珍捧着玫瑰花快步地向前走去,她已经远远地看到有一位男子在花坛边徘徊着,她想肯定是他!

阿珍现在的心真的是快要跳出来了,要知道他是她一年来渴望想见又有感情牵挂的男人。阿珍的心是那样地渴望那样地想融进他的怀里,诉说这一年来的相思之苦。

这时,从阿珍的身边走过一对白发苍苍的老人,他们手牵着手,有说有笑,很幸福地走着。阿珍的脑海里忽然响起了苏讷唱的那首《牵手》的歌。阿珍仿佛感觉到了这对幸福的老人,不正是三十年后他和他的妻吗?

就在离花坛只有一百米的地方,阿珍停步不动了。

阿珍的妹妹快步地过来,问她:“姐,你怎么了?快过去啊!”

她却果断地说:“我不过去了,你帮我去吧。”

说着,阿珍把花和杂志交给妹妹。妹妹用疑虑的目光对着她。

阿珍又说:“你就对他说,爱着也是一种美丽。”

妹妹顿时明白了姐姐的用意,便点了点头,就大步地往花坛走去。

阿珍目送着妹妹的背影,眼泪默默地淌了下来。她感到心里如刀绞般地痛,她知道今生今世再也不可能和他在一起了!

“我真的好爱好爱你啊!”

阿珍痛心得蹲在了地上,抹着眼泪……

当妹妹见了他回来已经站在她的跟前时,阿珍还不知道。

“他怎么说他怎么说?你快说呀!”

阿珍一见妹妹就立即跳了起来,就这样急切地追问道。

妹妹没有说话,把手里的花递给她。

阿珍接过花后又忙问:“是不是他不要我送的花?他一定生我气了吧!”

妹妹这才说道:“我见到的不是他,是他的弟弟。”

阿珍一听这话觉得更不对劲了,“他怎么不来呢?他怎么不来啊?他一定生我气了,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妹妹说:“他来了,这花是他送你的。他让他弟弟来见你并转告你,认识你真好!只要能爱着也是美丽啊!”

阿珍幸福地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她把整个脸孔埋进花丛中,不停地闻着,尔后又哭了,哭得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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