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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试探

屋中,只剩下了兰靖王刀及他的四位手下。

突然,王刀掏出一把手枪抵在兰靖的额头上,冷厉道:“你到底什么人?”

兰靖的心脏扑通扑通狂跳着,面对一把真正的手枪,他是真的恐惧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思维极度的清醒,并没有因为恐惧而慌乱。兰靖把心一横,压下心中的恐惧,故作镇定回答道:“普通人。”

“普通人?”王刀眼中冰冷之色尽现,握枪的手加了几分力道,冷笑道,“普通人面对这样的场面会这么冷静?”

“我是装的。”兰靖调整着呼吸平淡回答,他说的是实话,他的镇定确实是装出来的。

王刀愣住了,他没想到兰靖会说出这么一个“可爱”的答案,但他并不相信兰靖说的话,能装的这么像的人,他还只是在电视上见到过。

“说吧,你到底是什么人?从你一进来就如此镇定,与你那几个同伴形成截然不同的反差,你说这是普通人所该有的表现?”说话间,他的手指渐渐扣动手枪。

“好吧,我不装了。”说完,兰靖脸上突然泛起了惊恐之色,“大哥,别杀我,我还小。”

突然的变故,让王刀及四位手下都是愣住了,这他M变化也忒大了吧,上一刻还有恃无恐,天不怕地不怕,这一刻却仿佛是吓得尿裤子了。

“你敢耍我。”王刀瞬间变得狰狞起来,手指一动,“咔”,机括声响起,然而想象中的子弹出膛声并没有响起。

手枪里竟然没有子弹。

“哈哈,有意思。”王刀大笑,用枪托敲了一下兰靖肩头,遂收起了手枪,转身回到沙发上坐下,大手一摊,向侧边的沙发指道,“过来坐。”

兰靖也不客气,走到沙发旁坐了下来。

王刀向兰靖道:“你叫什么名字?”

“兰靖。”兰靖如实回答。

“兰靖?”王刀思索了一下,在脑海中寻找着这个名字,似乎没有搜索到这个名字,摇了摇头问道,“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读书。”

王刀立时瞪大了眼睛盯着兰靖,这样的答案是他始料未及。

“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看来我是老了,竟然连一个中学生都不怕我。”

与王刀的这一对话,兰靖已经不再感觉到害怕,紧绷的神经也是松懈了下来,尴尬笑道:“其实你很吓人,刚才都是我装出来的。”

“哈哈。”王刀被兰靖的话逗得笑了起来,“有趣,你是我见过最有趣的人,年龄虽小,但心智却比很多人要坚毅,你是个不简单的人。说说看,你为什么会那么镇定?”

“很简单”兰靖回答道,“我与赵弘毅及其他三人比,我最为瘦弱,看起来就是个弱不禁风的学生,以你这样的身份,怎么会对付我这样的人。”

王刀点了点头,“分析的有点道理。”随又冷笑了一下,“那么你以为我是善人?”

“恰恰相反,你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从你手下打赵弘毅那一刻,我就看了出来,你绝不是心慈手软的人。”

“哦?”王刀绕有兴致的看着兰靖,“继续说,我倒要看看你为什么会那么镇定,要是说不出个理由,呵呵。”手中把玩着一旁的水果刀,“你的下场就不是剁一根手指了。”

“这就是我要说的重点了。”兰靖心中淡定道,“既然你是心狠手辣的人,而且是久经沙场的老大,那么你最厌恶的就是胆小怕事的人,最欣赏的就是有胆之人,这也是你招小弟的标准,所以我故作镇定,让你另眼相看。事实也是如此,你在看我们的时候,对我露出了惊讶之色,而对其他人却是鄙夷之色。”

听到此,王刀眼中光芒一闪而逝。

“在证明了我的猜想后,我虽然害怕得要命,但想要自保就必须镇定下去,所以我一直强装镇定,无论你对赵弘毅做什么,说什么,我必须装下去。后面你让他们剁赵弘毅与我堂哥等人的手指,而唯独放过我,这更是证明我猜想是对的。而且,你剁他们手指也是个幌子,目的就是想要试探我。”

“啪啪!”王刀拍了拍手掌,赞赏道,“你很不简单啊,不过我很想知道为什么你就能知道我是在试探你?”

“原因也很简单,你深知赵弘毅的性格,知道他找我和我堂哥只是替罪羊,为什么会找我们俩做替罪羊,你肯定已经猜到我和我堂哥是杂戏团最没地位的人,可以说可有可无,而且你也猜到我与我堂哥一定有交情,因为这样没地位的人一般都会有交情。因此,你想看我会不会出手救我堂哥,判断我是否重情义,要是我刚才没有出手,恐怕你随后就会让人把我拖出去,事实证明我是对的。

不过,即使你不考验我,我也会救我堂哥,他对我有恩情,我怎么能置身事外。”

“啪!”王刀一巴掌拍在了茶几上,“好小子,我的心思都被你看透了,我真不敢相信你还只是个学生。接着说后面的,艹,老子还从来没有听一个人说话这么久,你还是第一个。”

经过与王刀的对话,兰靖此时更加淡定,心中的惧意完全消失了,接着说道:“我之前的表现令你很满意,但你心中的疑虑却更加深了,像我这样镇定的人,你可能很少见,因此你害怕我是别人派来对你不利的人,所以之后你才会询问我是谁,不仅言语威逼我,而且还掏出了手枪。在这种情况下,有三种人会出现,一是确实心中有鬼的人,死亡威胁下,他心智自然会崩溃,自会承认一切;二是心中虽然有鬼,但是经历过无数生死,或者有恃无恐,这种人会死扛到底,但是这种人很少很少,即使你久经沙场这么久或许也还没有遇到过;而另一种却是问心无愧,的确是普通人,即使是死亡威胁,他也拿不出什么话来解释。

很显然,我是最后一种人,之前的种种表现,以及你没有听到任何坏消息,因此你判定出了我是最后一种人。”

王刀震惊的站了起来,兰靖的分析让他感到吃惊,就像是他腹中的蛔虫一样,看透了他的心思,“去拿酒来。”

屋中的四位手下闻声出了屋子,到楼下搬酒去了。

王刀重新坐在了沙发上,另眼相看的看着兰靖,这个消瘦的少年绝不会像他表面看起来这么脆弱。

“最后一个问题,你是否也是料到我手枪里没有子弹?”

“是的!”兰靖没有迟疑,直接回答了这个问题,他确实是知道王刀的手枪里没有子弹,原因无它,正是在王刀要扣动手枪时,他忽然记起自己还有奇异的本领,拥有那所谓的悟力,因此他刻意观察了一下手枪,竟然发现里面没有子弹,但这是他的秘密,他绝不可能告诉王刀,撒了个谎道,“这也是从我之前的判断中得出来的,而且也是用生命在赌,赌之前的判断都是对的。”

王刀闭眼深呼吸了一次,再次睁开了眼,眼中重新回归到了淡漠,拿出一根烟点燃,淡淡道:“你是个人才,你应该已经猜到了,我对你很感兴趣,有没有兴趣跟随我,当然,你并不是当小弟,直接做我的副手。”

兰靖沉默良久,道:“刀哥,实不相瞒,我对这些一点都不感兴趣,而且我现在是家里的顶梁柱,出不得什么事,还请你谅解。”他虽然没有见过黑势力火拼,但是他在电视上看得多了,基本上都没有什么好下场,现实应该也差不了哪里去,否则王刀就不会有枪了。他虽然年少,但是知道什么该做什么绝不能去碰,这与他的经历有关,不仅是现在还是“梦中”,他都是承受了太多的痛苦与折磨,所以他的心智比成年人还要成熟,知道这条道有多深,一旦踏进去就没有回头路。

王刀低头吸着烟,吐出一口烟气道:“你知道拒绝我会有什么后果?”

兰靖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但我向你保证,我没有跟随你,也绝不会跟随任何人。”

“呵呵!”王刀冷笑,“你认为我会放过你?要是你这种人跟了我的对头,说不定就会成为我的灾难,与其这样,我现在就将你扼杀到萌芽之中。”说着,他一把抓起桌上的水果刀,瞬间抵在了兰靖的脖子上,“你还有重新选择的机会。”

“好快的速度!”兰靖心中惊讶,他几乎没有躲闪的机会,即使他知道王刀会将水果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但是身体却无法支撑他躲闪,也就是说他现在的身体跟不上思维。不过他也没打算躲闪,以他现在的实力,压根儿就不是王刀的对手,躲也没有用。

“刀哥,强扭的瓜不甜。”兰靖心智坚定,并没有改变自己的决定,“即使我现在答应了,也不是出自真心。”

“铁定不跟我?”王刀眼中凛冽冷意尽现,手间用力了几分,兰靖的脖子已经流出了血来。

“铁定!”兰靖坚定的说道,在说话的同时,他已经全身蓄力,他已经感觉到了王刀流露出的杀意,以悟力锁定王刀,只要王刀再有所动作,他会第一时间躲闪及反击,虽不知结果怎样,但他绝不能坐以待毙。

王刀与兰靖对视良久,忽然收回刀,一把插在茶几上,双拳猛的在茶几上砸了两下。

“艹艹艹,你这小子吃得老子死死的,想杀你又舍不得,说,你是不是猜到我这人爱才,不会杀你,你又在装?”

兰靖松了一口气,原来王刀并不想杀他,还好刚才自己没有动手,否则就完蛋了。顺着王刀的意思点了点头,既然王刀都这样认为,他也就没必要再解释了。

“艹”王刀再一次狠狠砸了一下茶几,目光看向门口,“他M的,去了这么久怎么还没有来。”

随又转头看向兰靖,邪笑道:“小子,你猜不猜得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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