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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再见

下午的时候我看到他们了,淡淡的风吹着,眼里更多的是绿色,姹紫嫣红的春天已经远远地过去了。

浅绿绽成深绿,还有一些看不到的故事一起沉淀。人们三三两两地散开在这里,在他们将要离开的母校。我只是个陌生的小师妹,行走在高等学府边缘,匆匆地看他们一眼。这几天的校园清静了不少,随处可见三两人悠闲坐于树下石凳。或谈天,或静坐。

该做的,他们都做完了,到离开的时候了。

学士帽上长长的流苏缀在年轻的容颜旁边,晃过了多少人的大学时光。我安静又肆无忌惮地看着他们,很多未曾谋面的校友、前辈及及日后的陌生人。

时间就是这样。它把一切的陌生变成熟识,又把曾经的熟识变得陌生。

图书馆前面几个师姐在合影,大概是在这里有过一段美好的回忆吧。走在通往图书馆高高的楼梯上,想起熟识的师兄给我翻看他们的毕业合影。一群面容淡雅的男生随意地坐在这里——我脚下的台阶上。眼神里满是忧郁和说不出的话——比如学校里那个很有名的乐队主唱。还有很多人,我透过照片想象这群人曾经发生过的故事,一定是一部不薄的小说。突然有种时光错乱的感觉。昨天的昨天,他们坐在这里照着他们的毕业照。某年的某天,我也会穿着他们曾经穿过的学士服,坐在这个地方,对着镜头。只是不知道那个时候的我,会不会像今天的他们这样用嘴角简单的弯一个弧度呢?

哪怕只是弯给自己。

前几天去过一次旧日同桌的博客,她今年毕业了,看到她在毕业聚餐上拍的照片,也是淡淡地笑着。不知道那时候的她心里想着什么。但浓缩在照片上的却总让我感到悲伤。我还在这里,你在哪里?我将要向哪里?

我们会在何时何地以何种姿态遗忘?

我是说,所有的人。

远处浓茂的高树下,聚着一片乘凉的人,生活继续以这样惬意的方式进行着。经过每个岔路口我习惯地向右侧望,看到面容和蔼的老人带着他的小孙孙,缓缓走来。头顶是密荫,夏蝉叫得正欢。

想起去年尚在大一,出外游玩归来碰到师兄师姐他们好友相送,彼此泪流满面的场景。自认为见惯离别的我淡然走过,丝毫没有动心。一年后的今天,却被这个下午懒散的阳光拨动那根关于忧伤的琴弦。那晚restart乐队告别专场之后一直就想要总结一下关于离别的心境,但一片混乱之后还是一片混乱。有些感觉,有些想法,传递到文字上来就觉得苍白,是要当事人自己默默体会的。

要离开和还未曾离开的人,大概每个人在心里都是会有一个永久的定格的吧?关于音乐,理想,爱情……一起走过一段路。

最后,想要送给所有人一首歌,一个下午一直回旋在脑海的歌——这就是青蛙乐队的《分手的拥抱》:

我抓一把懒散的太阳

放在你要离去的晚上

照亮我们曾哭过笑过的地方

你是不是会有一丝彷徨

我点一盏微弱的烛光

温暖你我为彼此受的伤

你说我们的分手不应该是这样

这多少会让人感觉到失望

分手的拥抱

说好要微笑

忍着眼泪彼此祝福

你会更好

最后的拥抱

倔强的微笑

含着眼泪撇开头去说

一路走好

我等一片心中的艳阳

好让一切都变得晴朗明

天我们的世界会变得不一样

今天我们一起唱陪你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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