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快滚过来!把这里收拾干净,让总管大人看见,你就等死吧!”身穿大红长袍的死胖子手叉着腰,大骂道。
说实话,陆沉根本就不在乎这些毫无实力、靠着某些关系的小人,就算再来一打也不是陆沉的对手,可是没办法,要想在陆家,至少说是在陆家庄生活下去,除了隐忍,不然就是和那些死胖子手里的鞭子结亲了。
“你个混蛋!老子说话你没听见吗?你个贱坯。”看陆沉磨磨蹭蹭,死胖子气不打一处来,上去就是一脚,结结实实的踩在陆沉的后背。觉着不给力,又狠狠的踩了几脚。
死胖子嘴里还是骂骂咧咧,而陆沉像是木头人一般,机械地捡起地上散落的木头。“干什么呢?”不远处,一人影喝到。中气十足,倒是吓得死胖子一愣神,慌得转头。
看到来人,死胖子腆着笑脸,谄媚地笑道“文少,有何差遣。小的万死不辞啊!”说的信誓旦旦。
可来人并没有给好脸,一巴掌扇翻了死胖子,饶是监管那肥胖的“娇躯”也是硬生生地倒飞出去几米。
“文少,这是?”死胖子委屈道,活像是被数个大汉轮流欺负的少女一般。
“你知道他是谁吗?你个该死的家伙。”身着绫罗,眉宇一丝阴戾,身后还站着不少身着陆家家仆。那些家仆穿着淡青色的衣衫,左臂膀绣了个“陆”字,很好认。
“你这样折辱他,不是在打我们陆家嫡系的脸吗?”陆成文不死心,想看看陆沉受屈辱的样子,可陆沉就像是机械人一般,搬着手上的重物,根本就没有理会。
倒不是陆沉天性这样,而是像陆成文这样的人太多了,陆沉不愿理会,也不想理会。
像这样,无非是一顿打,再有的就是那些无关痛痒的口水话。这些年,这样的事在陆沉的内心很难再有些许波澜。
监管摸不准陆成文的心思,也不说话,揣测地看着。原以为,自己帮着陆沉说着些许话,会引得陆沉有什么反应,然后在和死胖子唱出戏,没想到陆沉根本就不予理会。就像一拳打到了棉花上面,不舒服的感觉瞬间让陆成文撕下伪善的面具,对着死胖子就是一巴掌。“你很好,很好!”说完,还对着陆沉伸了伸大拇指,满脸狠意,饶是想死胖子这样的人精,也是猜不透。满脸疑惑。
说着,陆成文带着一帮人离开了,离开了这奴役场!
其实,陆成文自编自导自演的戏份,陆沉看的透透的。陆成文明是帮着自己,却是想侮辱自己已不是嫡系子弟。可自己不接招,向来脑子不好的陆成文自然想不出什么法子,只好发发狠。可陆家子弟是不允许争斗的,哪怕是武艺切磋,也是点到即止!
像陆沉这个外传是个不能习武的废柴,身体向来不好,陆成文也是顾忌,不好下手。那么好,临走对着死胖子一巴掌,自然是想借监管之手,发作在自己身上。
果不出所料,人头猪脑的监管一头雾水,自然不管,自己吃亏,肯定有人得承受自己的怨气。看着不顺眼的陆沉,“你小子,在笑话我吗?你个下流胚!”
陆沉本无表情,倒是被死胖子说得好像陆沉在笑话他一样。一切的一切,都是说辞罢了。
好在监管这个死胖子本就是身体虚亏,才甩了几鞭子,又是骂上几句,便坐到一边歇息去了。
陆沉看了看死胖子手里的鞭子,嘴角微微翘起。倏忽,又像个机械人一般重复地将木块搬来搬去。
天色渐渐晚了,辛苦一天地回报就只是个比石头还硬的黑面包。就着气味难闻的泔水,陆沉像是不知道一般,细嚼慢咽。
昏暗的篝火,映出妖娆的身影。风吹动人影,斑驳幽暗。
缓缓地,一人影出现在陆沉的身后。已是深夜,更何况,陆沉已被“恩赐”守夜,偌大的伐木场幽幽静静,除了篝火里木柴噼里啪啦的爆炸声,一片寂静。
“难道你还不说?”人影缓缓地走向陆沉,“已是三年,你知道当初我并没废了你浑身的经脉,就已是看在你战死老爹的份上,难道你真的要我非杀了你不可!”待到走到篝火前,才完全显现出人影。
来人并不高,应该说是有点矮。身躯佝偻,虽是一头花白,但精气神不输给年轻力壮的小伙。
“难道我这样,就和杀了我有什么不同吗?还是杀了我,这样能让我过得更舒服一点!”陆沉反讽道,死死地盯着面前的人。
来人眉头一皱,一股劲风从体内迸发而出。竟在空气中形成波纹、四散,即使是余波,也不是陆沉现在能跟承受的住的。
陆沉胸口一闷,一口气血顶在喉咙处。噗,一丝血线激射到身旁的木头上。
“你小子,就是个硬骨头!”说完,还骂骂咧咧的好一会儿,“倒是和你死去的老爹有几分相似,没让老小子我看低了眼。”说着,走到陆沉的身后,随手一指,动用体内的斗气帮助陆沉的抚平气血。
一会,两人对坐。
“二叔公,若是家主问您。您只需说我没拿即可。”陆沉说道。这么些年来,也不知道是第几次了。
等陆沉再次抬头的时候,面前已是没了人。不觉,夜已深了。陆沉拾起旁边的木块,再添些许柴火,暗暗摇头,以恐夜寒磨人。
某处,佝偻的身影再次出现在某处。“还是没说。”像是预料到一般,堂上坐着的人悠悠的说道。
“没说。”
。。
“大哥,可能真的和小沉无关!”佝偻老汉忽然说道。
堂上人不语,慢慢地押了一口茶,说道,“你回吧。”
不等回话,堂上人便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