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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你是一匹乌骓

我从来不觉的人的成长是为了证明之前的不切实际和幼稚,梦想是用来完成的,但是太容易实现的,那不叫梦想。

——卢思浩《你要去相信,没有到不了的明天》

第二天,上课铃响到那天结束,我的眼睛一直在单姒京的背后,未曾离开。她的书整整齐齐的放在桌子右上角,桌子上放一个墨黑色石头笔筒,里面满满的全是笔。

我在背后画她的轮廓,简单又复杂。

我看见下课后大家都出去玩了,只有她静静的坐在那儿,看书。

做广播体操的间隙,我故意最后出教室,瞄了一眼,我看见桌子上安静放着一本路遥的《平凡的世界》。

我一直想跟她说话,一句话也可以,也许我也可以像大多数同学一样,正常的跟她说几句话,也许,说一句,就一句,我都可以开心到不知所措。

但我不行,我不能像其他同学一样,这是我一见钟情的女孩,我希望自己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要恰到好处。我比任何人都渴望和她说话,也是我,还没有张口就已经张口结舌。

越靠近,越胆怯。

就这样,我的生活开始单调起来,篮球开始逐渐淡出我的生活,我再不是那个风风火火的少年,因为我发现,除了篮球,生活中还有很重要的东西存在着。

时间就像乘着一匹小马驹,一路疾驰,到临近期中,高中了,大家都不像以前那么贪玩,踏踏实实坐在教室里,埋下头算啊算,我也一样,不能辜负这气氛,但不同的是我总是不自觉地会抬起头,看她,用手捋过耳边的头发,看她,皱着眉头想题的模样。

那段时间,她的桌子微微凌乱起来,桌子上不见了小说,每天都平铺着一张试卷,草稿纸旁边逐渐厚起来。

终于期中结束,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正值国庆节,父母单位组织去旅游了,七天的节假日,让我不知所措,一直在忙,突然闲下来,到不知道该干些什么。复习到最忙最累的时候,就想,考完试,一定要大睡三天,到真正有机会了,反而精神抖擞。

有些东西,得不到的时候,总是记挂,得到了。也就索然无味了。

我打开电脑,登上久违的QQ,这是班级通知消息和传资料的群组,我一般不进去,因为我知道没有她,那天她迟到了。

放假了,这个群到热闹起来,我看到大家在群里互相开涮。

一会儿,我看到林楠突然说,怎么少一个人啊,应该是48个人啊,少一个,王皓你班长怎么做的啊,少一人都不知道!

余小鱼说,把学霸都忘加,你小心哪天你讨饭到人家门口,不给你!

王皓说,少单姒京应该,当天她来的时候信息登记完了,忘了登记她的,等等,注册表我这儿有一份,上面有她的电话,我打个电话问问。

看到这儿,我一个精灵,开始莫名兴奋起来,我坐卧不安,眼睛盯着电脑屏幕,生怕错过,十分钟左右,我看列表由47人变为48,多了一个“褒姒一笑”,是她!!我点开她,却不敢加她,怕鲁莽,怕冒昧,几个月了,我和她还没有说过一句话。

整个小长假,我也没有加她。

到假期结束,每个人似乎都变了一点点,单姒京也是,她今天穿了一件灰白色薄毛衣,显得很有气质。

上课了,班主任进来,拿着成绩单。气氛有点紧张,班主任是位教授,四十几岁,很严厉,从来没见他怎么笑过,今天,感觉他有点开心,他扶扶眼镜,说,这次大家考的都不错,我们班整体排名全年级第一,我们班的第一名甩开第二名52分,你们是我教过这么多年书,初次见到后劲这么大的一班学生,继续努力!

“第一名,单姒京第二名王皓.第六名林楠第七名李钦冰.。。”

下面说了什么,我没有心思听下去,心里全是兴奋,为单姒京,也为自己。

这是我上学这么久来成绩最辉煌的一次。

放学后,我等了仲钧,两个人边走边聊,今天我感觉脚底生风,浑身都是劲,真的不是我终于逆袭了,不是说在这个高手如云的班级里去了一个可以让别人钦羡的成绩。

我觉得,终于,我离单姒京近了。

仲钧上学这么久,从来未曾位居人下,现在,他是一班第一,年纪第二,差姒京26分,仲钧说,钦冰,你看上的这姑娘,我一定要看看,看她到底是什么人。

我妈听到这个消息,高兴的不知所措,对我爸说,鸿儒,今天带儿子外面吃,我们一家三口,来到一家餐馆,点了好多菜都是我爱吃的,猪蹄,糖醋里脊,回锅肉。。吃的时候一个劲儿的往我碗里面加,以前以为父母不太在乎成绩,现在看着开心的父母,我心头一酸,有哪个父母不渴望看到自己的孩子比别人强,有个好的前程,突然感觉自己长大了,像个男子汉了,我拿起一块猪蹄夹道妈的碗里,说,妈,你吃。

到后来,学校开始选拔参加奥赛的学生,我是年级14名,要15名之内,很幸运,我在其中,也许,我跟姒京是有缘分的,上天在一步一步安排我们往一起走,在给我机会,可是,太过软弱,我终究没有表白。

后来,听说,王皓在追单姒京,听说,姒京答应了。

日子晃到元旦,他们在一起了。

我听说,圣诞节的晚年,王皓在单姒京宿舍楼下摆了一个桃心,九十九个鲜红的苹果,外加一束玫瑰,王皓坐在十二月份冰冷的地面,抱着吉他,弹了一曲《今夜你最美》,全楼都在尖叫,说场面美得不能看.。

仿佛一夜之间,他们就在一起了,单姒京,原来不仅仅是我的女神。

我看到,一下课,王皓,就去单姒京座位那儿,单姒京对他笑,原来她会笑,笑得那么美,笑得让我心疼,让我心碎。

我越来越沉默,我发现为了一个女人,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女人,水中花,镜中月,改变了我,我亲眼看着她离我越来越远。

晚上回去,我一遍遍听那首歌.

今夜你是最美

点亮床头间的牛角看一场戏剧演出

吹奏起那梦中的竖笛亮一首圆舞曲

今夜你是最美在我梦的异端

握紧那棵菩提树

斜倚在月亮旁

听嫦娥奔月的欢畅

七仙女下凡王母娘娘的金簪

也无法阻拦她们的夙愿

董永和七仙女的天仙配

那是天地的和缘

不知你能否记起我和你的姻缘

是否你也象七仙女下凡

来到我的身边

帮我点亮夜里的灯盏

一颗星就是露的迷幻

一颗星就是露的迷幻双飞的蝴蝶在眼前

梁山伯与祝英台那只是个片段

牛郎与织女那才是精彩

董永与七仙女是天地梦的传奇

我和你该是怎样的结局

现实与梦会是遥远

可我对你的爱没有断

虽然我们不能长相厮守

但我相信天上的鹊桥

是在给我们架立

今夜你是最美

点亮床头间的牛角看一场戏剧演出

吹奏起那梦中的竖笛亮一首圆舞曲

今夜你是最美在我梦的异端握紧那棵。

末班车在雪幕里载我回家

你的生日从未有过的景色一块蛋糕

燃烧着二月的桃花静寂中一曲乐音袅袅升起雪中你的手心一朵花绽放

今夜的雪中你最美什么也看不到

.。

第二天,我迟到了。

那天,学期马上结课,有领导在听课,我打了报告,做到座位,听老师在讲“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

老师问:同学们,这句诗表达了兰芝什么心情与意境?

同学们立马一个个争先恐后举起了手。

我不知哪来的勇气和胆量,站起来说:开头这句既是起兴,又是作比。诗人因物起兴,以孔雀的美丽喻兰芝。“五里”表示大体的地段。“徘徊”犹豫不前,心怀悱恻,这一句既写了兰芝的心情,又表明全诗的主题,画龙点睛。

大家开始热烈鼓掌。我看到老师满意的笑了,迟到这事我知道不了了之了,我还看到姒京的回头,她轻轻回过头,眼睛正对上了我的眼睛。

可能是我不甘心总在幕后,扮演一个你都不知道的角色。我在努力伸长脖子,去够你,就像骆驼和羊的故事,你是新鲜的树叶。

我们都不擅长表达,以至于我们习惯了揣测,去肯定,去否定。反反复复,后来我们就变得敏感而脆弱。

我开始疯狂的学习,回答问题,参加一些比赛,拿了一些证书,我全力以赴末考,不想辜负我的资质,也不甘心对你遥遥相望,即使是在那么短的距离里。

期末,我排到第三,只不过第二不是王皓,是十二。

姒京还是第一,什么事,什么人也撼动不了她的位置。

老师说我是一匹黑马,我笑了。

谁让我喜欢上了一匹漂亮的乌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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