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来我一直不理解的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杀灵儿的时候她竟然没有反抗,她好像以为我在和她开玩笑。她也许真的忘记了,我毕竟是武林的人,而不是扶桑的人。而她毕竟是扶桑的人。我不可能允许她把江湖的经典带到扶桑去。
这也是我觉得对不起她的地方,她哥哥的武功非常厉害,我们曾经切磋过。虽然双方好像都没有使出所有的本领,但是我可以感觉得到,她哥哥的武功绝对能使他不愧于三大忍者的名声。
而她,既然能从少林偷到那么绝密的东西,一定也有非凡的本领。从少林偷一件东西并不容易。即使她是一个美丽聪明的女人。可是他做到了。短短半年时间,她不仅偷盗了少林的很多秘籍,还偷到了很多其他门派罕见的东西。也许是她搜集的。她来到中原的时候带了很多银子,还有她自己。其实当时作为她和她哥哥的朋友,我们陆家就支持了10万两。
陆锡铭说,我知道她的箱子里是秘籍,那一天我来到这里,是真的顺路看看花如雪,他虽然比我小很多,但是算是我的半个师傅。当时你的话提醒了我。但是我并没有在意。直到另外派别的忍者出现在武林。
那九个忍者,好像是追杀灵儿的忍者确实非常的利害。在福建我们遇到忍者的伏击是我安排的。如果忍者真的要伏击我们,当然不大可能在福建。我想她一定是一个聪明的女人。而且我告诉她那些忍者中并不是每个人武功都很好,但是有一个特别厉害。
我这么说,是因为当时我已经把那些忍者杀掉了。我那么告诉她是希望她走。她好像没有听懂。一个忍者武功的高低只有和他交手才会知道,如果和忍者交手,而你活着,那么忍者一定是死了。她当时竟然真的以为他们是我说的在刺探我们。
我不是没有给她机会,我希望她和老管家一起走,然后登上去扶桑的船。离开这里。这样既然不是我送她回去的,我良心上会好受一些。可惜她选择留了下来,我只有杀她。否则,我无法原谅自己把她送到扶桑,还有中原的绝技。
她留下来的时候告诉我她要把这些绝技带走。她不说我也知道了,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告诉我。她好像太信任我了,还是真的把我也当作了扶桑人。她忘记了我是一个汉人。是一个江湖上五大家族的传人。别人也许能放过他,但是我不能。我只有杀了她。然后在船上放了火。说是遇难。
在那之后,我很少去扶桑,扶桑的生意交给手下人去做。我也许没有勇气面对她的哥哥,我最好的朋友。30年过去了,我想起当年的事情还是会莫名其妙的伤心。我自己都搞不明白。也许是因为我们小的时候见过,在一起生活过。也许是因为我爱过她。这么大年纪说这句话很惭愧。不过面对你的时候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我看了他很久,我说,你当年是怎么知道那九个忍者来到中土的?
陆锡铭说,奇怪的是这件事情我反而想不起来了。时间过去的太久了吧。也许是手下人告诉的。陆家的力量在福建还是很庞大的。
我说,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好。
陆锡铭说,也许吧。在那之后我没有见过扶桑人。也很少出陆家山庄。生意也交给后人去打理。只是一心研习剑法和内功。今天,我觉得我应该有能力和花如雪一战了,但是却没有心事作战了。说实话,以我的身份出家是不可能的。会给别人带来麻烦。只有隐居。
陆锡铭说,我也没有想到,一件很小的事情竟然会给我带来一生的灾难。我竟然一生都忘不记灵儿,有时候我竟然奇怪的想,是不是我和她有什么血缘关系。这样想,很奇怪。我们只是儿时的玩伴儿罢了。哎。
陆锡铭叹了一口气。在他饱经沧桑的脸上有一些迷惑。他希望我告诉他。我说,花如雪在后庭等你。
人世间有很多悲哀,当你了解真相的时候更加的悲哀。
当一个人能看透一个人的灵魂的时候,她活在所有人的悲哀中。
陆锡铭已经忘记了如何找到的那九个忍者。但是我知道。我能看到他的记忆。而一个人的记忆很多时候甚至是自己也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