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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出事

浓郁云雾中,浩瀚的能量急速翻涌。一束阳光洒进伏羲所在燧人氏部落,五六只鸟儿腾空飞向了天空,竹叶沾湿了雨滴又滴落在泥土,三四只蟋蟀还在切磋比划着什么,族人听到鸡鸣声又开始了新一天的劳作。

一竹屋内,一个年轻人,身穿白袍,腰间挂着一块玉,此人正是人皇伏羲。

伏羲望着窗外雨后的竹林愣神,不由轻叹一声,不由心生感慨,道:“可笑我伏羲五百年毫无成就……”

“怎会毫无成就,五百年可一直没放弃过。”伏羲不用抬头也知道站在他身旁的正是始母女娲,他转过身看去——

虽然在人界岁月不饶人,可对于两位皇级高手而言,却如弹指一挥间,依旧是年轻,不曾有明显变化,唯一能说得上变化也就是更加沉稳了。

五百年前,人族为了挡住风雨也还是洞穴居住,用生火驱赶猛兽,用竹杈捕鱼。而今,人族在伏羲的带领下,已经能搭竹屋了,能有自己种植谷粮,用网捕鱼。

伏羲在人间的声望与天帝在神族的声望不相上下,人间已经离不开伏羲,伏羲也放不下人间。

女娲叹息道:“五百年过去,天帝所说之人与传说帝诀至今仍未找到,像是烟寂凡尘,毫无音讯。眼见五百年之期只剩三年,该如何向天帝交代,又怎么面对即将面临浩劫的人间交代?”

伏羲的眉头锁着,背着手,又转身望着远方阔大的山脉,一道道低沉的轰隆隆声响,那里就是五百年前五帝大战的战潭。

“族……族长,出事了!”门外一个年轻人的声音让伏羲不由得转过身。

一位身着布衣的年轻人慌慌张张跑进来,也不顾自己鲁莽进了人族族长的竹屋。此人是伏羲手下一管事小楞,因其忠厚老实,也就无所谓其愚钝。

伏羲感觉到小楞欲说之事不简单,道:“小楞,慢慢说。”

小楞咕噜地喝了口水,缓了口气,道:“有一个魔界的人闯进我们族人地盘,在闹事时被一个叫黎川的少年收服,也不知用什么手段毁去他的肉身,取下他的魂体……”

小楞还想说什么,伏羲已经心里清楚,知道这神秘少年出的事情不小。

什么话都没说,走出竹门,可在小楞眼里,伏羲好像没有走动,就已经消失在眼前。女娲在伏羲出门的时候不见在原地,留下小楞一傻一傻呆在那里,还在想他们怎么消失的。

小溪边,沙滩上。

一群人围着一个少年,还在欢呼着刚才事情——

“黎川怎么把这个魔头给打死的?”

“快告诉我们怎么做到的,我也要做英雄。”

“太好了,以后就不怕魔族来犯了。”

“我人族就不用再看魔族的脸色了。”

……

黎川则在小溪边得意地看着族人,对于这个帝江,他今天也只是跑过来看,是否还留下什么痕迹,可惜被一个渔樵发现黎川旁边是那个魔族巫师般的服饰,在大张旗鼓下,引来了族人的围观。

发觉伏羲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在黎川身旁,虽然开始时不知道这是人族族长,但看到周围族人都沉默了,又看到伏羲沉重表情,一身素袍,腰间的那块玉后,知道眼前这个人就是人族族长——人皇伏羲。

伏羲没说什么,半晌才道出几个字:“你随我来吧。”

黎川握了握拳头,捏着衣角,半晌应了声:“哦。”

伏羲望向周围的族人,严肃道:“我以族长的名义命令,今日之事若有谁私自泄露口风,不再归我人族。”

族人听到这话,虽然不知出了什么事情,可伏羲很少用族长的名义下达命令,一旦发出族人命令,事情定是不小。

众人都散去后,伏羲将手搭在黎川的肩膀,黎川只觉体内的焚气一下子被禁制,眼前一黑,已经不见在原地。

少年从昏迷中醒来时才发现,伏羲正喝着茶,这茶用甘泉酿制而成,有着醒神功效。族人里也只有族长会酿制,重点不在甘泉,而是,茶叶的制作,这对于他修炼焚气而言很有帮助。

“你醒了。”伏羲依旧坐着,手中的竹杯一直停留在半空中,背对着黎川冷声道。

黎川望着伏羲的背影,看着他喝茶的神情愣了半会儿。

“嗯,族长。”黎川知道自己可能犯的错不小,低下头看了看衣角,道。

“醒了就好,你是哪一部落的?”伏羲轻吹着杯子的热气,问道。

“我的部落是商部落,两年前被魔族毁了。”黎川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噙满泪花,他仿佛又看到父亲黎原在自己面前倒下的情景,拳头紧紧握起了拳头。

伏羲缓缓地放下手中竹杯,他知道黎川说的是黎原的那个部落。伏羲想起,黎原的部落被魔族攻占时,他不在,因为他正在和女娲因为争执是否将人族分散开来定居——

“今人族已定,族人有必要分散开来呈集聚之势,以竹林小屋为中心,可佑我人族千年乃至万年基业。”

“你可想过,族人刚安定,若是大举分散,先不说能有这个能力分散开来,光是魔族大举进攻,就会导致基业毁灭。”

“若是此刻不趁着安定的机会,繁荣人族,就会在魔族频繁进攻我族歇战期间错过良机。”

“可是若是执意如此,魔族不讲信用三界俱知,若是借此机会进攻我族,岂不会更糟?”

“报,魔族进攻我族商部落,商部落首领胡宇请求支援。”

“暂且稍等,没看见我们在商谈机要事情。传令下去,派丘部落、机部落前往支援。”

“我看你还是先帮助胡宇,这个人虽然耿直,武艺超群,可毕竟也只是肉体凡胎,恐怕……”

“除非答应撤销分散集聚之势计划,否则免谈!”

……

他赶到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黎川今日举动大部分责任归咎于自己。伏羲冷肃的神情缓和了会儿,望向黎川时已经不再那么严肃了。

“你可有名字?”伏羲眼中一丝愧疚的神情闪过,黎川一直盯着自己的衣角看,没发现这一点。

“有,我的名字叫黎川。”黎川回答道。

“黎川?挺有韵味的名字。”伏羲站了起来,放下手中的竹杯。

“我父亲希望我能像大海山川一样能够自由自在,无拘无束。”黎川说着,那泪快要落下来的样子伏羲看着心里却是愧疚得很。

伏羲走向黎川,眼中已经满是慈爱,思索了会儿,才道:“黎川,从今日起,你就是我义子。”

抚着黎川的头,轻声道:“你不会再孤身一人了。”

黎川擦去了眼中的泪水,道:“嗯。”

伏羲突然感慨,这少年和自己还真有缘分。这时,女娲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在身旁,道:“伏羲,小心!”

伏羲瞬移到女娲身边,看着一身冒着黑气的黎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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