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黑神识的嘲讽,白神识激动道:
“他是我的族人,我怎么会杀了自己的族人?”
“呵呵,自己的族人,你还真的认为他们是自己的族人吗?”黑神识怪气道。
“你什么意思?”白神识问道。
“你别跟我装糊涂,你自己比任何人清楚得很,你不是人类,何必自找苦恼,你不过是天地间灵气聚合在一起的灵体而已,你有什么资格说你是人类?”黑神识把玩着手中的一团黑气。
“我就是人族,我怎么可能不是人族的?”白神识循环着这句话。
“这是不争的事实,既然人族呆不下去了,你还不赶快找个安身之所?”黑神识看到自己有点成效,进一步说道。
白神识摇了摇头,道:不可能,人族就是我的家乡,这里的人都对我很亲切。“
“哈哈哈,亲切?家乡?看到没有,我也知道魏丹并不是自己杀的,你看到没有,那个月辰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看到自己的叔叔被杀二话不说把责任都推到你身上,完全不念往日的感恩之情,你还说什么自己的家乡,很亲切?哈哈哈,真的很可笑。”黑神识阴阳怪气道。
“够了!”黎川怒道,将黑神识和白神识又聚合在一起。
“族长你?”众族人跑过来,问黎川道。
族人看到一把弓弩倒在地上,旁边还有一个沾着鲜血的箭矢,似乎想起了什么,问道:“族长,魏丹呢?”
“死了。”黎川半晌才冒出这句话。
“怎么死的?”族人紧接着问。
“被我杀的。”黎川平静得脸上已经是一阵冷漠。
一滴雨滴落在了黎川的衣角,愣看着那伸出去的衣角被沾湿的样子,大脑里回想起魏丹被杀的那一瞬间,自己那时人又在哪里?
黎川站起身,看向族人,重复着那句话:“魏叔是被我杀死的。”
在场的族人多数人都沉默了,这些人可是和黎川一起度过消灭瘟疫的日子,他们心里比谁都清楚:“魏叔的死和黎川没有关系。”可是黎川族长为什么要将杀死魏丹的责任推到自己身上?
又有一部分人已经将手持着黎川的令旗扔在地上,怒道:“你杀死自己的族人这么有理了,你还坐在人皇的位子做什么?”
黎川冷笑道:“魏丹是我杀死的,我黎川不配当这个人皇。”
只有那些长老清楚得很,黎川是受到了严重的刺激,以他们对黎川的了解,黎川是不会杀自己的族人,他们很明白黎川心中把人族的安危看做是比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要的东西。
盾棱长老拦住那些扔令旗的人,道:“各位可想过没有,黎川若是手刃魏丹,盾棱不才敢问各位族人,当瘟疫来临时,是谁在帮助你们从瘟疫中走出艰难的一步?是谁在你们受难的时候鼓励你们从心灵的压抑中走出来团结在一起,才会有今天繁荣的人族?又是谁在瘟疫的时候帮你们盖上被子怕你们受冻?这个人,相信你们并不陌生,他就是我们黎川族长!”
族人这才想起黎川回来后一直和他们走过的路,黎川怎么会是杀死自己族人的凶手?
“我们相信黎川族长!相信黎川族长!”那些扔掉令旗的那个族人又拿起令旗带头喊道。
在他们看来,如果黎川都不能相信在这人族里他们还会相信谁?黎川,在他们的心中那是比神的地位还要高的人,神给过他们什么?自从黎川到了人族,给了他们太多,让他们从黑暗走向光明,更重要的是黎川让他们觉得还有一个家的存在。
黎川没有说话,抱着忘忧向远处的深山中走去,冷漠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或许他觉得自己对整个人族是有罪的。
“黎川族长!留下吧,难道你看到你的族人继续从光明回到黑暗吗?人族需要你的领导,人族离不开你啊。”盾棱长老跪在了地上,即使地面都是泥水,扶着身子向黎川磕着头。
黎川停住了脚步,转过身,看到族人们那希冀的眼神,说了一句:“我,黎川对不起人族。”
周围的长老也同盾棱跪在满是泥水的地面,扶着身子向黎川磕着头,族人陆陆续续跪在地上,磕着头,道:“留下吧,黎川族长!”
一个年轻的族人祈求道:“黎川族长,你还记得吗?你教会了我们要团结在一起才能战胜一切困难,你教会了我们都流着炎黄子孙的血液要拿出炎黄子孙的样子,不是吗?黎川族长!”
也不知道谁首先喊出那个口号:“我们都是炎黄子孙!炎黄子孙!”
黎川忍住要落下去的眼泪,还有什么地方比得上人间?这里没有尔虞我诈,没有争名夺利,没有勾心斗角,有的是流着炎黄子孙血液的族人,围在一起就是一个家。
黎川也不过是二十一岁,他回想起从自己部落被毁,到灭了帝江,见到伏羲,收了他为徒,闯入洪荒,邂逅蛮风,遇到了自己所爱的忘忧,被谛听囚禁在无门禁地,学成帝诀回到了人族……黎川感到自己是多么的幸运,至少他还有这么一个人族。
黎川啊黎川,你究竟何德何能能成为人皇?
看着眼前的族人跪在地上,黎川心里一阵酸。
半晌,黎川走向族人,将忘忧轻轻躺在床榻上,转过身对族人道:“兄弟们,我黎川不过是一个普通人,能得到你们的推崇,我感到很高兴,你们都是我的族人,更是我的兄弟,我们都是炎黄子孙!为了这个荣誉,我们就算再大的困难,也要向前踏步。”
黎川将盾棱和其他长老扶起来后,接着说道:“魏丹的死,我负着很大的责任,我对不起族人,更对不起族长这个荣誉。”
盾棱握着黎川的手道:“黎川族长,我们都相信,魏丹的死和你并没有关系,他更不是你杀的。”
“感谢兄弟们的信任。”黎川郑重向族人弯下腰道。
“黎川族长!黎川族长!黎川族长!”族人们有的拿着令旗有的举着兵器,大声喊着。
“族长夫人她……”盾棱知道自己不该过问族长的事情,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