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里克与韦恩两人,在下水道处继续深入。
在解决掉刚才的两头魔兽之后,两人在接着前进的道路中,再也没有遇上第二头魔兽。
让韦恩感到更为惊讶的是,在这个阴暗潮湿的下水道里前行期间,他竟然连一只老鼠都没有遇到。那些本以下水道为天堂乐园的肮脏生物,似乎全部都消失了。
或者是魔兽的出现,把老鼠给驱赶跑了,又或者是因为自己是在摸黑前行而未能够发现这些小生物的影踪。
但是韦恩能想到的这些可能性,都不足以去消除萦绕韦恩心头的那股跷蹊感觉。
“韦恩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吗?”埃里克问。
“是的,我在很小的时候就失去了双亲,那个时候,蕾切尔老师收养了我。”
“如果是在孤儿院长大的话,那韦恩的剑技,又是谁传授的?”
听到埃里克的这个问题,韦恩稍稍停顿了半步的时间。
“在我十二岁那年,因为一些变故,我被送到了国外去求学,然后学到了现在的本领。”
“那……”
“你所使的风之剑技是谁人传授的?”韦恩主动向埃里克发出提问,打断了埃里克的说话。
“你能看出来我刚刚所使的是风之剑技?”
“虽然用的是有点奇特的兵刃,但是在你挥剑的技巧当中,还是能够看到一些风之剑技的痕迹。”
“真了不起。”
韦恩犀利的眼力,让埃里克暗暗感到佩服。
重型兵刃与西风剑法的核心宗旨,本来就有相违背。以巨剑施展出来的西风剑法,是让人难以去辨认的。
而刚刚和魔兽作战的时候,埃里克还根本没有用上西风剑法当中的剑招。而韦恩仅仅靠着埃里克的几下普通挥剑,就能认出他的剑法的门宗,这充分说明了韦恩武术阅历的广博。
“其实这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毕竟八方归一流是一大剑宗门派,几乎所有的修武之人都会接触到。”
“那韦恩的剑技是……”
“说起风之剑技,你知道最强的人是谁吗?”韦恩又一次打断了埃里克的问题。
“不知道。”
“那个人就是……”韦恩把话说到一半,却突然收住了脚步,停了下来。
“怎么了?”
“我们的目的地到了。”韦恩说完,指向前方。
展现在两人眼前的,是整个罗卡市下水道系统当中最大的滤水池。
这个滤水池是罗卡市下水道的中央滤水池,池壁足有三十多丈高。罗卡市市内所产生排放的废水,经由千百条水渠汇流,最终全部汇集到这里。然后经过自然沉降,再分层外流,从而减少对蓝璃河下游的污染。
滤水池那庞大的规模,使得它看上去就像一个拦水大坝。
埃里克走到韦恩前面,眯着眼睛朝滤水池望过去,他并没有韦恩那般出色的夜视能力。
当埃里克的眼睛适应了这个地方的黑暗之后,他看到了一番让他大吃一惊的景象。
在三十丈深的滤水池最底层的排污渠,密密麻麻地遍布着许多软表卵状物体,这副怪异的景观,看得埃里克头皮一阵发麻。
“我们到下面去看看。”
韦恩说着,径直自一旁的阶梯走了下去。
虽然觉得这并非自己的意愿,但是埃里克还是硬着头皮跟在韦恩后面走了下去。
愈接近这片东西的时候,埃里克就愈加觉得毛骨悚然。
这片密密麻麻数不清的东西,竟然是那些可怕魔兽的卵。这些魔兽卵没有硬壳,透过它那半透明的卵壁,可以清晰地看到里面那头可怕生物的轮廓。
这些魔兽卵浸泡在没膝高的污水当中,周遭弥漫着一阵腥味恶臭。
“怎么办?这些东西这么多,我们如果一个一个去毁掉,那要花费很长的时间啊。”埃里克说着,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
“要是等它们孵化出来,就更加难办了,我们必须赶紧想办法除掉它们。”
“用火又不行,它们浸在水……”
正当埃里克说话的时候,韦恩突然一把把他推开,然后在横身挡在埃里克身前,迅速地挥了一下双剑。
随剑影落下的,是三根足有大腿粗的触手。它们掉落在埃里克身前,即便失去了与母体的连接,仍然在地上不停地蠕动。
“快,上去!”
韦恩说着,拉起埃里克就往楼梯方向跑。
未两步,又有几根触手朝两人伸了过来,韦恩再次挥剑把它们斩落到地上。
两人飞快地走上了十数丈高的阶梯,回过身看时,他们发现那些触手并没有追上来。
韦恩自口袋当中,拿出了一根燃信筒,点燃了之后,把它朝着底下的污水渠扔了下去。
燃信筒发出耀目的亮光,照亮着周边的环境。
没等那根燃信筒落到那些魔兽卵上面,一根触手横飞过来,自半空中一把把燃信筒给吞没了。
凭借燃信筒产生的短暂亮光,韦恩看到了那些袭击他们的触手的正体。
那是一个体型巨大的水母形状的软体怪物,找不到头部和身体之间的分明特征,在它的身体表面,长着数不尽的触手,那些触手正在污水池里面不停地来回蠕动。
“那是什么怪物?”埃里克的脖子抖动了一下。
“不知道,但那个怪物似乎是在保护着那些魔兽卵。”
“我们要怎么消灭它?”
“它的嗅觉十分的灵敏,我们分工,我冲在前面,用我的短剑切断它的触手制造破绽,你伺机用巨剑给它的身体致命的一击。”
韦恩已经有了初步的战术思路,他的双剑长度不足,不适宜与拥有巨大身体的软体怪物作战,即便刺中了那头怪物,难以击中要害。而埃里克的巨剑,则不适合与那些反应灵敏并且数量众多的触手作战,却适合给予母体致命的伤害。
“把它给除掉之后,我们再另外想办法毁掉那堆魔兽卵。”
“好。”埃里克同意了韦恩的方案。
“不好,那可是我辛辛苦苦制造出来的。”突然,一声稍显尖锐的男子声音插过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