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我当年实在是迫不得已。当年父母病重,南楼岌岌可危。不得已才会娶了周家小姐,这是父母的意愿。我身为南楼的少主,当时真的没有别的选择。师妹,我真的对不起你。也害了雪蝶。是我害了你们两个,明明知道我不爱她,可是为了救我南楼,她还是答应嫁给我了。婚后,我们明明过的不快乐不幸福。她却没有任何怨言。后来有了琉璃,本来是和她已经说好的。有了孩子,有了念想。我就去找你,可是……”
古月每每想起当年的事情,就悔不当初,无论怎么说都是他伤害了两个爱自己的女子。
“我已经不想再听你说这些了,过去的已经彻底的过去了。你的女儿我也还给你了,是该还我自由的时候了。你的女儿你且留下,我要带走我的大徒弟。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月轻音忽的将手中的佛珠放下,然后狠戾的扫了一眼古月。
她想,一切都应该结束了。是该回去了,月玄门始终是她的栖息地。
古月又怎么能轻易的就这样算了,他是爱着月轻音的。他已经下定决心,无论怎样都要求得月轻音的原谅。他要把失去的一切都重新开始,他想告诉她,他一直没有做过对不起她的事情。他对她是无比忠贞的。
古月深感愧疚,怎么说都是他对不起她在前。如今,就算她杀了他,他也不会有怨言。月轻音这样沉默不语,让他不知所措。
“师妹,你倒是言语一声。要打要骂随你,只是,求你不要这样对我。你倒是说一句话啊!”古月试图靠近月轻音,可是,还未等他走近。月轻音就躲开了他,这让古月很受伤。
“师妹,你难道就真的忘记了我们的过去。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一起习武练剑。过去的种种你难道就这真的忘记了吗?我们是青梅竹马的恋人啊!师妹,我始终爱着你,深深的爱着你。你就真的感觉不出来吗?”古月有些无奈,可是,月轻音的态度丝毫没有要软下来的趋势。
“哼,你不觉的现在还来说什么,你爱我。让人恶心吗?灭了我满门就是爱我吗?那要不要我杀了你的女儿,再来说我爱你。”月轻音冷哼一声。
古月哑口无言,到底,他们之间隔着灭门之仇。月轻音始终不肯原谅他,也能理解。要是,月轻音杀了琉璃他也一样不会原谅她。
既然如此,他造的孽就让他自己赖偿还好了。古月说着,扬起手掌,直直对着天灵盖。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却被月轻音拦下。
“怎么,想这样轻易的就死了。不等你女儿叫爹了吗?那你这二十多年岂不是白等了。你这是要我原谅你吗?就你一条命就可以抵消我满门的性命吗?”月轻音将古月的手狠狠的一甩。
古月瘫软在地,眼睛空洞无神。难道,就算他的死。也抵挡不了月轻音心头的恨意吗?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古月狠狠的拍打着自己的双膝。
“轻音,对不起。都是我的不对,是我的不对。我这就还你自由吧!”古月摊开手掌,随着一声令下,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外面的光线猛的进来,让月轻音忽的不敢睁眼。她终于可以自由了,可以出去了。这个男人终于肯放了她。可是,她此时的心为什么会如此空落落的呢?
月轻音抬起脚,忽的又放心。
“带我见我的徒儿,我要带走我的大徒弟。至于你的女儿,我自然是还给你。”
古月向是接到命令一般,忽的站起。径直走在月轻音的前面,只是,他的身体总是有些重心不稳。似乎每走一步都是那么的举步维艰。
“师妹,你随我来吧!”古月也不回头,像是喃喃自语。他心里有千万般的不舍,无数次的梦见与月轻音重逢。可如今,不得不以这样的方式结束。这一切都不是他所想要的,可是,他半点都不能拒绝。命运就是这样的折磨着他与月轻音,只是,他没想到,这样的折磨不仅仅是他。还有他最爱的徒弟,公子允。现在月轻音就要带走苏倾城,那么,公子允就没有机会再与苏倾城在一起了。
古月一边走着,一边想着。心底有多无奈和难受,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不敢回头去看跟在他身后的月轻音,他真的害怕自己再一次的冲动。他多想让她留下,可是,他们之间有着灭门之仇。
就是这样,昔日青梅竹马的恋人,也会在顷刻间变成仇人。没有什么是一层不变的,只是,他的错也会牵连到无辜的公子允。做为师傅,让自己的徒弟去承担自己的错误,古月心里是异常痛苦的。
终于到了苏倾城与月璃的住处,月轻音有些兴奋的推开门。见到守在月璃榻旁的苏倾城,忍不住的叫到,“倾城,倾城……”
这样熟悉到再不能熟悉的声音,苏倾城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只有梦里她才会听到这样的声音,她久久不敢回头。
“倾城,师傅来了。”月轻音再一次的走近苏倾城的身旁,连唤了数声。
这时,苏倾城猛的一回头。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这个人真的是找了这么久的师傅吗?真的是吗?
“师……傅。”
千言万语都在这紧紧的拥抱中,苏倾城已经是泣不成声了。她感觉自己就在做梦,她紧紧的抱住月轻音,好像,一松手自己的师傅就会消失。
“倾城,我的好徒儿。真是让你受委屈了,为师对不起你啊!都是为师的错,让你受苦了。”月轻音抱着自己的爱徒,也是激动万分。她早就想出来见见苏倾城了,可是又苦于不得见。
“倾城,快,快随为师走吧!这里不适合我们师徒。”月轻音说着就拽着苏倾城的衣袖往门外走去。
这让苏倾城很受惊吓,连连往回顿。
“师傅,师傅,您这是怎么呢?师妹还在这里,说什么也要带上师妹一起走啊!”即使苏倾城知道古月就是月璃的亲生父亲,可是,她还是不能理解自己的师傅干嘛急着要走,而且还只是带走她
公子允听说月轻音出来了,且来找苏倾城。慌忙放下手头上的事。
见到拉着苏倾城就走的月轻音,他突然急了。
手一伸拦在月轻音的前面,“前辈,您这是做什么。看样子,苏姑娘并不是是风的愿意跟您走。您这是何必?”
公子允因为太过于着急,自然口气也不怎么的好,这让月轻音极其的不满。
“让开,这可是你师傅让我们走的。哪里轮得到你说什么,给我让开,不然休怪我不客气。”月轻音自然也不甘示弱。
“哪个,公子您误会我师傅了。我自然是愿意离开的,只是我师妹现在还没有醒来。我实在不放心,这才与师傅挣脱。”苏倾城忙出来为月轻音解释。
“倾城,过来。与他有什么好讲的,我们快些离开这里。简直是一刻都不想再这里呆下去。”月轻音忽的拉过苏倾城,将其挡在她的身后。
“前辈,就算要走也急于一时。您难道就不担心您的小徒弟了吗?月姑娘现在可是还没有醒来。做师傅的总不会这么偏心吧!”公子允听到苏倾城的解释,忽的对月轻音的态度也软下来了。
月轻音心里自然也是担心月璃的,只是,她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醒来后的月璃。这样急着走,就是不希望让月璃见到她。
“是啊!师傅,就算要走,也要等到师妹醒来。我们确定她没有事情了,才能走啊!不能就这样丢下师妹不管,她醒来没有见到我,她会惊慌的。师傅,求您了。”苏倾城拽着月轻音的衣袖苦苦哀求道。
月轻音爱怜的望了一眼苏倾城,终于还是无奈的点点头。
古月心中一喜,赶忙命人去正殿。并做出了请的动作,一行人在公子允的带领下,来到正殿。
“师傅,我有好多话要与您讲……”一坐稳,苏倾城就急着向月轻音问到。
“倾城,我们先不说这些。先说你师妹的事情好吗?有些事情,师傅会找时间私下里与你说来。你不要这么着急,师傅现在不好好的在你面前吗?”月轻音打断苏倾城的话,转而向坐在正位的古月望去。
古月脸色很不好,有些心虚的避开月轻音的目光。转而望向公子允。
“允儿,你派人去月玄门将其修建一番。总是要让他们师徒二人有个像样的栖息之所。”古月突然这样向公子允说到。
“不用,大可不必。怎么敢有劳堂堂南楼楼主呢?”月轻音几尽讽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