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无论怎样。月姑娘都是无辜,无辜的。我不知道她是不是您与师傅的女儿,或者就是当年被杀的璃儿。但是,她都是无辜的,你们上一代人的恩怨又何苦牵连到她身上呢?”公子允向着月轻音哀求着,他想,虎毒不死子。他相信,没有一个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的。
月轻音忽的别过头去,她心中的结,岂是公子允三言两语就可以解开的。
“你回去吧!念你是倾城的未婚夫,我也就不与你计较了。若要在不知好歹,休怪我不客气。”月轻音说着已经扬起巴掌。
公子允明明知道此时的月轻音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但是出于对长辈的尊敬。他还是很有礼貌的道,“师叔,您这是何意?”
“月姑娘果真是师傅的女儿对吗?是当年被你杀掉的琉璃师妹,是吗?不,是没有被杀掉的琉璃师妹。”公子允一言击中。
月轻音举在半空中的手,不由得颤抖了一下。半响,缓缓落下。
“是的,是的。你满意满意了,那你可以走了吧!”
“师叔,您到底还是心有不忍的,对吗?那如此,只要将月姑娘的身世告知师傅,月姑娘就有救了。谢谢师叔!”公子允有些兴奋,似乎忘记了自己来的最终目的。
“你要去哪里?”月轻音叫住欲要离去的公子允。
“自然是去告诉师傅,谢谢师叔了。”公子允并没有回头,一只手扶着门栏,一只脚已经迈出了门槛。
“不,你现在不能去。”月轻音吼到。
公子允皱眉,脚不由得退到了屋内,扭头不解的望向月轻音。
唤道,“师叔,你既然都说出了实情。难道要去阻止我去救月姑娘吗?”
“不,不是的。你说的很多,璃儿是无辜的。只是,这样的话如果有你去说。怕是,你与倾城此生都不会在一起。你自己可是想过这些?”月轻音倒是希望苏倾城又这样的终身托付,她这个做师傅的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徒儿幸福,像公子允这样有情有义的男子,世间难得。她答应过苏倾城的父母要好生照顾她的,当年要不是苏倾城的父母,怕是她早已命丧那些歹人之手。
公子允心里涌起一股暖意,感激的向月轻音望去。
“师叔……”本想说谢谢的,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没有办法说出口。
“你不必谢我,我所做一切都是为了我的倾城。只要你待她好,一切都是值得的。要是你敢学你师傅做一个薄情寡义之人,我定不会饶你。小子,你可要好生给我记着。我月轻音绝不是好惹的。”
“是,是。师叔教训的是,侄徒定当谨记。”公子允连忙弯腰叩谢,心里真是暗喜,一切都比他想象的要顺利的多。
“你切莫欣喜过早,还不知道你师傅知道了实情回是怎样的反应了。你与倾城有没有缘分,就要看天意了,而且不知我家徒儿对你可有心思。要是知道你是灭门的帮凶,怕是这一辈都难以原谅你,更别说与你在一起了。不过,我答应你。绝不说出你。”月轻音愿意撒谎,是因为,她当真觉着这个公子允是一个可以值得托付的人,将苏倾城交给这样的男子,她这个师傅也就放心了。
月轻音又岂会这般轻易的放过古月,她心生一计,既然月璃是无辜的。那么所有的一切就让古月来偿还吧!
“师叔谢谢您,您的大恩大德,公子允没齿难忘。此生定不会辜负苏姑娘,如有违此誓言,万劫不复。”公子允一撩衣袍,旋即跪下,指天发誓。
月轻音冷哼一声,这样的话似乎曾经有个人也对她说来。
“这样的话,还是收起来吧!这一点你倒是学师傅很像,我可见不得。”
当年的情景,历历在目。她最爱的大师兄,在老祖面前发誓,说,今生今世永不相负。呵呵,可是,结果呢?不照样辜负了她。这男人的誓言信不得,她是最讨厌这样的男人了。因为一个古月,她似乎连天下的男人都跟着一起恨了。
公子允见自己这般,似乎并怎么的讨月轻音高兴,急忙收起来。赔礼道,“请师叔相信,侄徒一定会做到的。”
“哼,最好是这样,要不然,就算我月轻音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你且记着你今日的所说的就好。”月轻音慢慢的舒缓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瞥了一眼公子允,“还不快去。”
公子允一愣,一时间没有弄明白月轻音说指何事。
“去哪里?”
“自然是去叫你师傅来,你不是希望,我将所有的事情都告知与他吗?”月轻音没好气的催促到。
公子允恍然大悟,拱手道,“师叔且好生歇着,我这就去叫师傅来。”
“你且告诉他,就说我要见他最后一面。不然,他是不会放下身架前来的。”月轻音补充道。
公子允暗自唏嘘,看来,果然还是月轻音了解自己师傅的脾气秉性。自己贸然前去要师傅来见月轻音,他是断然不会来的。要是说来见最后一面,兴许他一着急就真的来了。
其实,公子允知道,自己的师傅对月轻音的恨有多深,爱就有多深。找了一个杀女的借口,念了月轻音这么多年。
公子允在古月的房间来回的徘徊,听下人说。师傅正与赵姜在屋内下棋呢?
“你这个老东西……”
“你……你怎么可以上这样,悔棋非君子……”
“哼,对于你这个老匹夫,哪里还用的着装君子啊!”
二人的斗嘴声,自屋内传到公子允的耳中,惹得公子允偷笑一声。这二人,主不像主,仆不像仆的。在一起总是状况连连,这么多年也多亏了有赵姜的陪伴,要不然师傅一个人也该寂寞无聊死了。
“是允儿吧!都来了,为何在外不进屋呢?是怕这匹夫要你拜师吗?别怕,有师傅在呢?”古月的话自屋内传到公子允耳中,公子允即刻会意的应到,“是。”
“见过师傅、赵叔。”公子允一进屋就恭敬的行礼。
古月似乎因为连连赢了赵姜,心情很是愉快。
“允儿,你来看。师傅这一局又是稳操胜券,哈哈!”古月难得乐的前俯后仰的。
赵姜不屑,转而看了一眼公子允。
“瞧少主这样子,是有事情与老主谈吗?我这就离开。”
赵姜说着就放下手中的棋子,欲要离开。
“不……没什么事情,赵叔尽管与师傅好生下棋即可。
古月白了一眼赵姜,“怎么下不赢我了,想开溜是不。就算允儿要与我说什么,也不用背着你说。难道你是外人不成。”
古月扫了一眼公子允,有些懒散的道,“允儿,有什么事情找为师,且说来听听。”
公子允忽的面色凝重,终究还是很小声的说出,“寒忧阁的师叔相见您老人家,特让徒儿来告知。”
公子云说着用余光扫了一眼古月,果真,听到这样的话。古月立刻扔掉了手中的棋子,负气道,“她以为她是谁,让我去,我就得去吗?都说了,要你不管为师的事情了,你怎么就是不听,还跑去哪里干什么。”
公子允瞧的出来,自己的师傅还是很关心师叔的。只是碍于面子一直没有表现出来。要是没有心中没有师叔,也不会任由自己随意出入寒忧阁了。
“少主,月掌门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与老主讲吗?”赵姜合适的问到,他感觉自己心中的猜疑,越来越真了。
“嗯,倒是没说什么事情。只让我告诉师傅,最后见师傅一面。”公子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只恭敬的答到。
古月一听是最后的见面,心中咯噔一下。嘴角不自然的抽搐了一下,转而还是冷道,“哼,难道又要自杀吗?既然这么喜欢死,索性就成全了她。”
“师傅,到底是我们灭了月玄门有错在先。”
“住嘴,允儿,怎么去了几次寒忧阁倒是偏向了外人。敢与师傅顶嘴了,长本事了是不?”
“老主,您又何苦与少主一般计较。再怎么说,少主也是为您着想。何苦啊难为孩子呢?”
“我有难为他吗?没有我的允许,竟然自己擅自做主去寒忧阁。真是越发的不像样子,看来,是我平日里太惯着他了。竟然让他胡作非为,这会子倒是操心起我的事情了。”
古月满身的火药味,这让公子允与赵姜不得不离开。其实,他们都知道,古月这是关心则乱。傻子都看的出来,他对月轻音那是痴心未变。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月轻音压根就不为之所动,这让古月不止一次的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