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耳垂沦陷时,染青身子一颤,手抓紧了旁边的被褥,哑着声音道:“婉玥的婚事,你看......”
秦天策的回答是直接封了她的唇,他都卖力这么久了,她居然还能有心思想其他,而且竟是乘着这机会在跟他讨价还价是吧,手底下也不含糊,几下就把两人衣衫都除去了。
等染青得到呼吸时,已经与他裸逞相对,肌理分明的身躯紧覆在她身上,那股压迫,令她觉得口干舌燥。脑袋里混沌一片,看得到他头颅在往下移,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手上去竟抓住了他的头发,见他顿住,喘着气道:“秦天策,你到底是答不答应呢?”
发展到这时了,她也是秉持着最后一丝理智,想要他给个准话。
秦天策唇角一勾,重新回到她的正上方,似笑非笑地说:“染青啊,你倒是还有力气问这些呢,而且似乎真还有挺多事要求朕的,只是你觉得就用一个晚上求朕三件事,朕会答应吗?”明显的不怀好意,他到此时也算明白了,跟这女人硬碰硬,只会把自己气的要命,相反的抓住她的命脉,她想不低头都不能,而她的命脉似乎还挺多的。
虽然他在说话,手下却没停,仍在某处揉捏,所以染青即便头脑恢复了些理智,也抵不过身体的渴望,暗恨男人手段卑劣,却仍还是要据理力争:“哪里有求你三件事?寒玉与凤染宫里宫人们的罚,不都是因为我私自出宫吗,这只能算一件,加上婉玥的婚事算是第二件。”
这回秦天策笑容更大了,她在跟他算这帐?“朕只记得你刚才求了三次,一次是放了寒玉,一次是不罚凤染宫里的奴才,再有就是婉玥的婚事。”
“需要算这么清楚吗?”
“亲兄弟明算账,该算的时候就必须得算,还有你私自出宫,又进烟花之地,还上台弹琴,事后又没给朕好好认错,之前把朕给气得……说起来可不止三件事了。”
染青眼里冒火,瞪着看他,皇帝果然是天下最精明的人,账算得这么细!但因为脑袋糊涂的原因,没有想到自己求的事和犯的错是区分开来的,顺着他下的套子还就进去了,气恼地问:“按你这么说,究竟是要怎样?”
这回秦天策真心笑了,等的就是她这句,“一件事换做一次,让朕要你要到不想要你为止!”
“啊……”
后面的惊呼直接变成了喘息和呻吟,这个晚上,染青再没有了说话的机会。
夜还早,情腻正浓,无数春色满紫阳。
龙帷内帐,夜明珠光晕氤氲,男子把枕在自己臂膀上的女子轻轻放到枕上,凝看着她。心里是软软的,放肆了一夜,听着她像猫叫一样的呻吟,通体舒畅,精神抖擞。硬是磨了她一整夜,直到她疲累之极,昏睡过去。
居然就这么看着她,脑中什么都不想,只是愣愣地凝视着她的脸。
那里眼帘下有了阴影,是连着两夜没有睡好吗?想到这,他不由地抿唇而笑。再想之前他的戏语,她那有求于他憋屈的表情,笑容更加扩大。当真是胸口郁气全无,这样很好,总算是找到治她的方法了。
决定以后她若再违抗他,二话不说把人往床上带,做完了再算账!免得自己被她三言两语就气的够呛,想狠狠罚她,又觉不舍。
是的,不舍,对她就是多了这种情绪。到此时,他也承认了自己心态,几次三番她都犯了弥天大罪,甚至跳了脚与他拍板对骂,他都没有真正下令要重罚,按理这种妃子早就该打入冷宫去了。
可他最多就把她的凤染宫给封了,降了她的皇贵妃头衔。贵妃头衔降了也好,后宫之事暂时不由她管,后头有的是纷争,她也可以避开了去。有时觉得自己还真是矛盾,最初想把她拖到后宫之争里去,到现在却又想把她撇开了去。
“皇上!”屋外传来韩萧轻轻地呼唤声,打断了他的忧思。看看那旁边的沙漏,不过四更天,上朝是五更,按道理不会在这时来唤醒他,何况还知道她在这里,那定然是有什么事。
迟疑了一下,手拂过她的睡穴,她呼吸变重,更沉地睡去。
就让她好好睡一觉,再继续补偿自己这几天的惊怒交加,这阵子还真的算是过的惊心动魄。以为凭着两晚,他就会放过她吗?许多账都还没跟她一一算清楚呢。
掀被起身,回身就见她肩上露出一大片肌肤,寸缕未着,眸色变深,把那微微下滑的被子给她拢上,披衣而出。
走出内室门外,韩萧立刻上前服侍他把外衣扣上。
“何事?”
“皇上,紫卫们回来了。”
微愣,冷声到:“追到那沐泽了吗?”
韩萧眸中闪过一丝迟疑,摇了摇头低声道:“紫卫们回报,一连追出几个城镇,那人便像凭空消失了一般,毫无踪迹可循。”
秦天策闻言皱紧眉头,声音微冷,“再查!此人武功深不可测,来京都必有所图,可从京都查起,他到了这里后与何人接触过,一切都需在暗中进行。”不管他是否与染青有什么事,这样一个武功路数不明的人物出现在京都,他都必须谨慎,极有可能是他国的奸细。
“属下明白。”
“太后和二王那边呢?有何动静?”
韩萧低声道:“回皇上,二王爷每日清晨会去宁德宫,一呆就是一上午,到得午时,也是与太后一起用膳,期间那雨柔会陪侍在侧。然后二王爷会回王爷府,之后就一直待在府里,紫卫暗中观察过,说二王爷与王妃感情似乎很好。”
秦天策眸光微动:“那整个上午她们母子都说些什么呢?”
“之前姑娘来时传的消息,谈的都是二王爷边疆的军事,并无异样。”
“那他有带过王妃进宫见太后吗?”他没有忘记那王妃是宁相之长女,也就是染青的姐姐宁若双,所以有了此一问。
早前听闻姐妹不算和睦,故而此次宁若双回京也未曾说要求见青妃,倒是宁府回了一趟。
秦昊烁那人城府极深,这次回朝是借着太后寿辰的事回来的,太后一再地提出,他也不好过多拒绝,正好可以引蛇出洞。
太后已经越来越沉不住气了,他不过是娶了染青为皇贵妃,她就开始动作不断。安排雨柔进宫,伺机想要安插到自己身边,若不是他抢先一步带了蓝如烟回宫,恐怕太后又要提起雨柔之事了,但这封妃一事也是迟早的。
现在太后的目光转移到烟妃身上,必然会查到她的背后是兵部尚书一脉在撑着,他的目的就在于此,既然本身就想剪除周家独掌兵部的大权,乘此机会让太后与周家对峙,必然会斗个两败俱伤,到时候太后一脉人马也可浮出水面,也就到了他真正清理朝政的时机了。
秦天策笑了起来,看来即便太后不提雨柔,他也要找个机会给她安上柔妃之名了。哼,秦昊烁回京必有所图,表面越是平静,就越显得不正常。在之前那场与南太子争夺染青的戏幕里,看得分明,秦昊烁眼中的精芒没有灭,那争夺看似为了婉玥其实另有所图。
不就是想搅乱这浑水吗?从这一点,他就看出他这个二哥心未死。所以事后的这些伪装,只会更加让人觉得其中可疑。
韩萧见皇上一直皱眉沉思,不敢打扰,可是姑娘那头还有传话,不得不说。于是静候在旁,等到见皇上醒了神色,立即凑上前,压低了声音道:“皇上,姑娘之前来去匆匆,没把话说完,只留了口信说要亲自与您说。”
秦天策皱了眉头问:“什么时分?”
“今晚三更时分,她在神兽园内等您。”
见皇帝点头后,韩萧抬头看看天色,提醒道:“皇上,该上早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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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后,寒玉从禁闭室里走出来,抬头看看天,应该还早,问身旁的紫卫为何放了她,那人只说是头下的命令。她自然知道头是韩萧,如果是他下令放人,那就是主上松口饶她了。这里头有没有娘娘的因素,她不晓得,但想想也八九不离十了,否则她这犯的可是死罪,哪里能这么容易就脱险。
前晚看到主上出现在吟清楼时,她是吓的胆都要破了,脑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完了。
头有些昏眩,连着两天,她都没有进食,也算是另一种程度上的惩罚吧。这次的事,她还真觉得自己错了,若不帮着娘娘和公主逃出宫外的话,可能就不会发生那些事。韩萧有去禁闭室里找她谈过一次话,告诉了她后面大概发生的一些事。最后临走时,才叹了声气说:“寒玉,莫忘了你是主上的人,你这样一次又一次的,当真主上会不杀你?”
所以她知道,若不是主上及时赶到,或许娘娘真的是要出事了。那如果娘娘出事,那么她是有九条命都不够偿的。而韩萧的话也是在警告她做事有分寸,不要再像以前那般糊涂。
回到凤染宫时,宫人们纷纷围上来,七嘴八舌的把她都给说绕了,但却是明白了一件事:娘娘昨天傍晚时分刚回来,又去公主那边,之后就再没回来过。
绿荷跑去喜善宫问了,说是早就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