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顾什么之前的怜惜,二话不说,上前就是一把提起,拎着她大步走向床,狠狠又用力的把她往床内一扔。正好腰背撞在床板上,顿觉一股刺痛袭来,她身上的伤虽然好的差不多了,但有那么一两处伤的比较重,伤口迟迟不愈合,恐怕这一摔,那处又裂开了。
这还不是糟的,更糟的是,面前男人脸色虽然沉怒,手却在解领口的盘扣。染青急了,呼喊起来:“寒玉,快救我!”此时她只想到找寒玉,却不想寒玉本是他的人,怎么敢来阻止他!
本是侯在外面的寒玉一听里面呼喊,直觉就想进去,却被韩萧拦住:“你疯了?皇上在里面!岂容你我进去?”
“寒玉,寒玉,你快来救我!”叫声越发凄惨,听得寒玉心头一颤,再也顾不得,一个闪身就绕过韩萧,冲进了门内,往内室那边飞奔。
可是刚到内室门边,就被里面的情形给懵住了,这......皇上正在解娘娘的衣裳!
秦天策回过头愣愣瞥来一眼:“滚出去!”
寒玉吓得脚一软,人已经跪倒在地,主上这眼神满是怒意和狠绝,他这是......要强迫娘娘吗?担忧地去看床内侧的染青,平时一向从容自若的人此刻眼泪布满了整张脸,哭的毫无形象。咬咬牙,冒死进言:“皇上,奴婢求您饶了娘娘这一回!”
“韩萧,把寒玉带下去,杖打五十!让她知道谁是她的主子!”
本就等在门外的韩萧,听言再不敢迟疑,上前扭了寒玉就往外走。他本想听听动静,见机行事,没有想到皇上与娘娘闹的如此不可开交,就怕事后皇上要懊悔。
拼命挣扎的染青急了,这寒玉的伤刚恢复,五十杖下去,不是伤上加伤?话不经大脑就冲了出来:“秦天策,你个混蛋,不许打寒玉!”
“混蛋?嗯?”秦天策第一次有咬牙切齿的冲动,“朕要罚个不听话的手下,还须经你同意不成?韩萧,一百杖,就在院子里行刑,朕要听到杖打声!”
韩萧眼一黯,皱眉去看那边被绑起来的寒玉,见她也是面色全无。一百杖,就是男子都可能撑不过去,何况是她?而且主上特意吩咐要听到杖打声,就是禁止他们偷工减料。
只听内屋一声娇吼:“秦天策!”
韩萧叹气,娘娘你就服个软吧,否则寒玉可能就......
一干紫卫皆看向他,这是不是真要行刑?棍杖已经拿来,只等令下了。韩萧抬了手,示意他们再等等,若里面再有命令出来,就算不忍动手也得处罚了。
再看内屋里,秦天策在染青那声吼时,手向后一挥,掌风把门轰然一声合上,怒极一时,若再不关门,恐怕她还有更多的不驯言辞要传出去!
染青则乘着他松开手的空档,从被褥里爬着坐起来,抬头就见他紧抿着唇,脸色阴鹜,微微一颤,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见他手用力一扯,竟然把那床帷前的沙曼给扯了下来甩到了地上。
见到这样无声的他,心里开始发毛,颤栗从四肢百骸沁透出来。但想起他刚才的话,咬了咬唇,“求你放了寒玉!”一切生杀大权都掌握在这男人手中,一百杖会要了寒玉的命。
却见秦天策眉毛上挑,凤眼半眯着冷笑:“你这是求人的态度?”
染青倒抽一口气,怔愣着看他,恍惚片刻才明白,他是要折她傲气。她直起腰板,双膝跪在床上,头往下向他叩拜!如果他要的是这样的“求”,那她满足他。
却被他一手点住了下巴,硬是把头抬了起来,盯着她半饷,才吐出一句不温不怒的话:“寒玉能不能免了刑罚,就看你的表现了。”盛怒已被压下,他又恢复成了淡凝自持的君王。
染青头脑昏涨,有些不明他意思,抬起眼仔细看他神情,却见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身前,随着他的视线也低头去看,这一看顿时苍白的脸瞬间变得通红,也终于明白他那眼神里的炙热是何故。
原来是这几日只在内院里走动,所以一直都是素白了一身内衫,刚才宁飞扬过来,也就随意在外面披了一件外衣。而刚才与秦天策那般撕扭挣扎,等同于打架了,衣物早在不知何时被扯开。
匆忙想去拉拢衣服,却听耳边一声低沉的宣告:“晚了。”
男人温热的大掌已经先她一步。
染青又羞又怒,终于明白他刚才那句看她表现是何意了,原来是要她以这种方式来换取寒玉的免刑。从未想到有一天,他对她是这般的强取豪夺,本意是要掀开他,可是哪里掀得动。
背上撕裂的伤口隐隐作痛,提醒着她刚才这个男人的粗暴。“秦天策,你何必这样强人所难?你想要,有的是女人自愿伺候你!”呕气也好,委屈也好,她不想这样与他。
秦天策闻言,却只是唇角带了丝讽笑:“强人所难?你是朕亲封的贵妃,侍寝就是你的义务!”说完,直接赌上了她的嘴,让她躲开。
吻让剑拔弩张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不断加深,那多日分离的点点相思,都被牵引出来,渐渐她的挣扎缓下来,手脚开始慢慢变软。
秦天策见她不再抵抗,双手开始乱窜。
她完全陷在了秦天策的怀里,被他包容住。
染青已没了抬手推却的力气。之后的情乱,她根本无法控制。
当陷入进深深的泥潭里后,她微微睁开了眼,看清身上俊逸的男人,他的额头冒了汗珠,眼中的神色仍旧是复杂,除去情还有什么,她看不清。
怔怔的,哽咽、落泪......她不明白这泪是因为什么,是到了极致后的情动,还是心中那莫名的愁绪?
男人皱起了眉,伸出手指轻轻掬起她的一滴泪,神色复杂难辨。就在染青不知所措间,带着他气息温柔的吻,落在了她的眼睛上。
然后耳旁轻落他的声音:“染青。”温温软软的两字,没有之前的暴怒、讽刺、威胁,只有温柔如许的眷宠,那声音就像能够洞穿千年的时光,更像一滴水,投进了她的心里。
“阿离。”她轻声唤,只唤这个名字,他是她的阿离……
得到了这样的暗示后,男人眼中有了抹笑意,继续起来。
眼睛不再闭上,只看着近在眼前的他。见他气息也乱了,但是发冠却还整齐,那么迷人。目光触及到他头顶,只轻轻一拉,就把他束发的金丝带给跳了下来,立即发如瀑展垂落下来,有几缕滑倒她的掌心。
染青看着这样头发散乱的他,不由乱了心神。
原本发冠整齐的他自有一股书卷气,除非他眉眼厉了神色,看起来一直是温文尔雅的。此时他的头发散落着,平白就添了一股狂野,加上几分邪魅。
他当真是个极俊极好看的男人。
见她眼中闪现惊艳,不由挑眉笑了,伸手掬起她的一缕发丝,在指间轻绕。轻闻那香,通体舒畅,胸腔似乎被什么填满。
一场激怒的风波,最后竟然就扼杀在了情潮里。
只证明了一件事,有时候身子比语言更具有说服力,也更能渲染对方。无论是他于她,还是她之于他!他抚了她的委屈,她平了他的怒气。
风从窗隙中偷进,微微曳起帷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