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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小马甲就小马甲吧

一泓弯月挂在天边,凉爽的晚风轻轻吹过山岗,树影婆娑,夜鸟时而发出欢快的啼叫,在这景色迷人的晚上,方路四仰八叉倒在草地上怎么都没兴致去欣赏夜景,反而是烦躁不安地瞪着天上的星星,星星闪闪烁烁,仿佛是在嘲笑地上渺小的生灵。

奶奶个熊,笑吧笑吧,等老再穿一次回去坐上火箭、卫星,到时把你们一个个摘下来放嘴里嘎嘣嘎嘣嚼碎当冰糖吃了去…也没考虑能不能再穿越,即使穿越回去了能不能摸到火箭卫星还是个问题,反正心里一股怒火不发泄出去就憋得难受,理所当然,这种事情不论落在谁的身上不疯也要自杀,还算方路心理因素强硬,毕竟是当兵的人!

瘦老头默默地坐在不远的地方看着方路,由他去数天上的繁星。

马无夜草不肥,雪照玉狮可不会放过好机会,大快朵颐大嚼青草。

火发了,气泄了。现在方路心情平静了下来,既来之则安之吧,不过还有不少疑问待解,得问问面前这个糟老头。方路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喂,老头…”

“是二爷爷!”瘦老头不容置疑,接着又缓了缓口气,说道,“想说话了?”

姑且二爷爷吧!方路翻着白眼,心道:什么叫做想说话了?便宜的爷爷您老可是*了我几个时辰呀,老子听到什么大成朝598年就懵,哪有心思说话,咱怕您咱走开行不,您倒像牛皮糖沾着不放,咱理解您和老秃驴的感情…老秃驴,老秃驴…哎,又不受控制了,不行不行…

方路一个激灵赶紧在心里祷告:“是三爷爷,三爷爷…哎,小马甲小马甲,你阴魂不散可苦了我呀,求求你离开吧,别让咱发什么意癫疯了,大不了以后帮你多宰几个奸贼替你报仇!”

几番灵魂的折腾,心境终于慢慢平和了下来,抬头看着老人,方天豪撇撇嘴,“大成朝是吧,怎么出现东洋奸贼了?”

“什么东洋奸贼…你是说异、异族、异寇吧?”老人不确定的反问道,先前听到小马甲提到奸贼就一直在思索,老秃驴功力深厚,出道时得罪的几个黑白高手都死在他手里,而后投身军中便与江湖断绝了往来,即便十几年前朝廷巨变,他带着小马甲隐在山中致力培养,这世道只有自己知道他们的存在,自己还时不时进山点拨小马甲的功夫。

“对,是异寇,八哥八哥!”方路猛然感觉天地一暗,发现老头犹如黑夜里的魔神,一身黑衣无风自动,干枯的头发根根倒竖,周边强烈的气劲将树叶吹得沙沙作响,“扑、扑、扑”几只小鸟的尸体从树上跌落下来。

方路自得到这具身体后感知能力变得超强,当萧杀之气从老人身上射出之际,他第一时间便飘离了危险之地,远离十几丈。

“老秃驴…老秃驴…”老人对天狂吼。

方路只觉得千万把刀朝自己刺来,耳膜似乎破碎,心脏似乎在流血,他赶紧捂住耳朵,要死了,老家伙别吼呀!

还没等方路祈求完,老人收回了劲气,身影鬼魅般闪到方路身边,一把抓住他将其按坐于地下。

“变了性子也没什么,失意了也罢,没有死就好,没有死就可以!坐下,给我听好!”老头的眼神射出一道电光。

哎哎哎,什么话嘛,谁稀罕这具矮光头!算了,您老功力变态就不和您计较了,其实咱也没能力和你计较,小马甲就小马甲吧,一切重新开始!方路心里如是说。

只听老人娓娓道来…

现在所处的朝代叫大成朝,自太祖创建大成六百年来,历代帝王励精图治,文攻武略,四夷臣服,天下太平,百姓乐业…然而,在二十年前,老皇帝临死把皇位传给了程文萧这个王八蛋后,大成朝就开始走下坡路了,程文萧柔软昏庸,听信奸妄,把一个好好的大成搞的乌烟瘴气,民不聊生,盗贼横行,大成周边敌国环视。更有一个异族叫日落国,其国没有任何资源就靠抢夺他国营生,加之气候恶劣,一年四季半年雨雪季节,为了应对恶劣环境,他们从出生起就拼命练功以适应生存,家族中一但发现不能适应环境生存下去,又或是因练功走火或其他因素,致使其不能动用功力变为浪费食物的残废后,家族便将其宰杀分而烹食,可见日落国的人贪婪凶残到何种程度。他们一直以来都窥视大成,几百年来大成兵强马壮,他们有狼心却无狼胆,龟缩在蛋丸之国中,有时只是抢夺周边小国家。但轮到程文萧当皇帝后,开始几年倒没什么,不久,杜兆源依仗妹妹受宠又凭他国舅爷的身份登上太师宝座后,便结党营私,排除异己,残害忠良,把持朝政,日落国趁机患我边境,不久,北边四郡沦陷…

听到这里,方路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回到了二、三十年代,虽然没有去过那个年代,对历史了解不是很多,但此刻心里已经将这个日落国与前世某国联系起来了,那骨子里的仇恨永远都难于磨灭,一道怒火在慢慢升腾。

老人没有去理会方路的表情,继续说道:“十五年前,军中大将方建雄力排众议,辞别家人,亲了亲才三岁的儿子,带着天地人三魔领兵十万出关…”

“天地人三魔?”方路不明白,问:“三大副将吗?”

“臭小子,还真是傻了!”老人很不耐烦方路打断他的话,抬手作势,巴掌又张开了。

方路吓得脖子一缩:“别、别…您接着接着!”

“是你大爷爷吴青天、二爷爷支有地、三爷爷萧仁钭,江湖上号称天魔地魔人魔,地魔就是你二爷爷我!我们是方将军的三大护卫!你到底忘了还是装傻!”老人微微有些愠怒,接着又来了一句,“我们是自愿当护卫的!”

“忘了忘了,这不是受重伤了嘛!”方路拼命摇着头,生怕被对方看出什么来,心道:好嘛,无有天只有地削人头,光听名字就够牛够吓人,还自愿当护卫呢!

“嗯?臭小子,我刚才说到那里了?”老眼一横,方路浑身仿佛火烧了一般难受,看来功力到了一个层次眼神都可以杀人噢!

“快看,流星!”方路为了引开那杀人的目光不得不冒着光头被敲的危险指指天上,“飞走了…您老刚才讲到带着三魔领兵出关。”

“哼!”地魔无奈地看看方路,说道:“方将军带着我们驻扎在边关,这一驻就是五年,我们与杂碎也打了五年,赶走了异寇,收复了失地,后来杂碎们只要听到血雷神将的名号就闻风而逃,老百姓称颂方将军是边关定海神针…唉,日落国实在太穷了,没有了大成这块肉啃,他们的什么鸟混天大皇陛下恼了,派出三十万精锐要与大成宣战,同时又向朝廷施压,宣称只要交出方建雄由他们处置,或者将北方四郡划为日落国,他们就退兵罢战…当时朝野震动,程文萧惊乱,杜兆源更是觉得铲除异己的时机来临,说是将军挑起了战争,所有的罪过必须由将军承担,为了大成朝的平安就得依日落所言,将方建雄送往日落国,该死的昏君还真听他的话,下旨把将军留在都城平都的家眷全部监禁,同时下旨把将军贬为庶人…”

“卖国贼!昏君!”饶是方路身在异世也不由的胆边生怒。

“昏君!昏君!除程文萧一人,天下谁都知道杜兆源的贼心,他是要做皇帝啊!”地魔沉默了一会,继续说,“方将军是什么人?血雷神将,一腔赤胆,忠贞为国!他早就看穿了杜兆源的野心,只是无力将其斩杀…唉,当圣旨传到边关,军中一片哗然,你二爷爷我才不管什么朝规军律…”

说到这里,老人神色傲然,目光中尽显血色,“老子一掌劈死传旨太监,你大爷爷天魔一拳捣碎来接替将军职位的那个杂碎的脑壳,老秃驴将京师来的一帮猪狗尽皆斩杀于帐前,将军欲阻止但已经晚了…”

“好,痛快,有黑旋风李逵的风范!”方路眼睛里冒出无数小星星,对老人露出敬佩之色,平日里喜爱看看[水浒传],对书中的人物他更偏重于黑旋风李逵,此刻无意中喊了出来也把自己吓了一跳,赶紧捂住嘴看看眼前的地魔,老人沉浸在回忆中根本没有去关注他,这才轻轻呼了一口气。

“天地人三魔虽然不是当世巅峰但也是绝世高手,方将军不是盖世豪杰我们三兄弟决不会投身于他。当晚,我们三兄弟商量由老大老三星夜赶回京师,打探情况并设法营救将军家人,你二爷爷老子我留下来保护将军…”地魔停顿了一会,目光由远而近扫了一眼方路,说:“真是没有玷污血雷神将的名号,我们以十万兵马对上日落国三十万精锐,方将军面对自己的士兵问道,军人是干什么的?是铁的城墙,是守护家人的刀!杂碎们要杀我们的家人,抢夺我们的财产和女人,我们怎么办?杀!小子,你是不知道,当时老子的血都被将军烧起来了,更别说士兵!将军排兵布阵…嗯,什么以逸待劳,釜底抽薪…二爷爷老子我不懂用兵之道只管杀人…”

又是爷爷又是老子的,方路怎么听都觉得别扭,但对这位铮铮铁骨的将军还是肃然起敬,当然也猜出这个血雷神将与小马甲之间的莫大关系。

“那一仗杀得天地变色,血流成河,尸骨如山!方将军一匹白马一柄长刀杀入敌群,血雷神将啊简直就是天神,上天派下来专宰狗杂碎的杀神!”

从血与火中走到异世的方路对战争的了解是一清二楚,尤其是冷兵器时代,那场面怎么形容都不为过。

地魔抬起瘦骨嶙峋的手臂,脸上露出难得的丝丝欣慰,“嘿嘿!三十万精锐被我们灭了将近十五万,打得杂碎们退守三百里…老子是过足了瘾,过足了瘾哦,真是痛快!小子,拿酒来…”

荒山野岭哪里有酒?

“嗯,算了…”地魔自知失言,摇摇头,接着又黯然道:“记得当时丢了左眼、眼眶还流着血的副将张虎提出杀过去,灭了日落,方将军又何尚不想,但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而且那帮杂碎尽皆苦寒之地磨练出来的,那仗打得有多艰难就有多艰难…唉,我们只能说是惨胜,己方兵力十亭去了四亭,加上四亭伤号,剩下不足三万,朝廷又没有派来援军,方将军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加上挂念狱中的家小,只好就地整顿兵马,他说,皇上应该看在打了胜仗的份上放过家人吧…可惜他错了,彻底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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